一想到李前娶了个那么漂亮的老婆,许大茂心里头就不是滋味。他私下嘀咕:“真是的,怎么美女都喜欢围着李前转呢?也不给我留点机会。”
一回到家里,沈秀萍瞧着李前的屋子,忍不住夸道:“你家这房子可真大,在四九城算不错的了!”
李前笑着说:“以后这也是你的家。”
“媳妇,咱们赶紧收拾收拾,去单位把结婚证领了。”
说完,李前找出自家的户口本。虽然他才过完年刚满十九,但户口本上写着二十岁,提前几天领证也无妨。熟人好办事,先把证领了,沈秀萍住进来也名正言顺。再说了,这也是为了防小人,免得被人举报影响工作。领了证就是合法的,看谁还敢乱说。
沈秀萍听了,开心地点了点头,歇了一会儿,两人又出了门。不一会儿,他们手里拿着两张结婚证和几颗奶糖回来了。
阎埠贵这人平时就爱占点小便宜,他第一个抢到了一颗糖,高兴地说:“李前,恭喜你们,祝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哟,还是奶糖呢!”他接着说,“李前,你能不能稍等会儿,我去把孩子叫来,让他们也沾沾喜气。”
李前点了点头,心里明白阎埠贵就是想回家叫孩子来拿糖。不过这些都是他准备的喜糖,越多人祝福越好,他也就不计较了。再说,他每个月都有糖票,从来没用过,都换成糖存起来了,就等着这一天呢。存起来的糖放多久都不会坏,拿出来还是跟新的一样,所以不用担心奶糖会过期。
沈秀萍挨着给院子里的人发糖,大家一边接糖一边说着祝福的话。虽然每人只有一颗,但看到是奶糖,大家都特别珍惜。大人们把糖装进口袋,打算哄孩子的时候再拿出来。只有孩子们天真烂漫,剥开糖纸就吃。
棒梗拄着拐杖看到李前在分糖,脸色一沉,大声喊槐花和小当回家。小当却不愿意,她也想吃糖,于是跑过去学着别人的样子对沈秀萍说:“漂亮姐姐,恭喜你和李警官。”
沈秀萍也给了她一颗糖,小当高兴得像捡到了宝贝,拿着糖就跑了。
何家那边,何大清对傻柱说:“你看看,大院里比你年轻的都结婚了,你也该抓紧了。”
“还不是因为这些年我不在家,你才拖到现在。”
“你和你妹妹都没对象,真是让人操心。”
“这都怪易中海那个老家伙,要是他没骗走咱们家的钱,你妹妹说不定都考上大学了。”
傻柱问:“那易中海冒充你给我写信,你一点都没察觉吗?”
何大清说:“你每次寄来的信,都是白寡妇念给我听的,我哪有时间仔细看?我就知道那个女人没安好心。现在想想,原来是被易中海和白寡妇合伙骗了。”
傻柱惊讶地看着何大清:“这是怎么回事?”
何大清说:“我这几天仔细想了想当时的经过。当初我和易中海一起去八大胡同,认识了白寡妇。后来易中海跟我说上面要查成分,说咱们家是小地主。我听说小地主得接受教育和改造,当时我就慌了,赶紧找人帮咱们家改成贫农。正好白寡妇说她要回保定,我就和她一起走,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我想着有我寄给你们的钱,成分也改成了贫农,就算我不在,你们也不会过得太差。谁想到这钱被易中海这老家伙给截了。这个老家伙,你看看你妹妹,直接送他进监狱都不为过,你还天天叫他易大爷。你连你妹妹都不如。”
何大清说完还是气不过,又打了傻柱一下。
傻柱捂着脖子,气呼呼地说:“雨水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先去找二大爷,也没告诉我,开大会我才知道的。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
何大清没好气地说:“雨水知道你靠不住,所以才没告诉你。我要是知道你为了两个老寡妇差点饿死我闺女,我早就回来收拾你了。我闺女从小到大,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你有什么资格打她?”
何大清说完又打了傻柱一下。
傻柱疼得直叫唤:“爸,你别打了,这事都是我的错吧?难道你就没错?”
何大清说:“我错就错在太相信你,没想到你这么傻。不然现在雨水早就是大学生了,哪至于去棉纺厂干活。要是咱家出个大学生,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全都被易中海这老家伙给吹灭了。”
傻柱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让她读那么多书干什么?不读书都这么厉害,读了书还不翻天了?现在雨水过得也不错,自己住个院子多自在。我觉得,爸,一个姑娘家单独住院子不太好。”
傻柱一张嘴,何大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何大清瞪着眼睛问:“你想干什么?”
傻柱摸了摸脑袋说:“爸,我是这么想的,我现在正找对象呢。要是我能有个自己的院子,找对象也方便点。姑娘没院子也能嫁出去,男人没房子可不一定能娶上媳妇。你不是还想早点抱孙子吗?雨水和我已经断绝关系了,你跟她说说,让她跟我换房子,我住的屋子给她,她的院子归我怎么样?”
何大清一听这话,火冒三丈,抄起鞋就朝傻柱脑袋上砸了一下:“你给我死一边去,大白天做什么白日梦呢?什么歪门邪道学不会,偏学会惦记你妹妹的东西。你找不到对象是因为你眼光太高。长得丑还想着天上掉馅饼,想娶嫦娥你去问问王母娘娘答不答应!”
傻柱缩着脖子嘟囔:“这不是你让我这么说的吗?我说了你又打我。爸,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别动不动就动手,我也是大人了,不要脸吗?”
何大清啐了一口:“呸,你真要脸就自己想办法挣钱,找个对象。别在家里惦记你妹妹的东西。赶紧滚,我不想看见你这个玩意儿。”
傻柱刚要起身,外面有人敲门,他过去开门,雨水走了进来。看到傻柱,雨水没打招呼,直接冲屋里喊了一声“八零三”,然后就朝何大清走过去。
傻柱心里嘀咕: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儿,她愣是看不见,拿我当空气呢?
不过傻柱瞧见雨水来了,便打定主意留下来,看看能不能找机会跟她说上两句。
虽说雨水已经跟他断绝来往了,但名义上他仍是她哥。
雨水乐呵呵地说:“爸,我都上班好几天了,这棉纺厂的工作还行。”
“我现在每个月能挣十八块七,虽然不多,但这才刚开始嘛。”
“等我转正后,工资每月还能涨三块呢。”
“爸,这是我给您买的衣服,上次见您穿的那件都洗得发白了,今天上街碰巧看见一件特别适合您的衣服,就买了。”
何大清见雨水来了,也乐开了花,脸上难得绽放出笑容:“雨水,以后来就来了,别老给我买东西。”
“咱们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你就是空手回娘家,爸也不会说什么。”
“一家人每次来都带东西,那多见外。”
雨水回应道:“好好好,都听你的,爸,不过您得先试试这衣服合不合身。”
“我都跟店员说好了,要是不合适她会帮我换。”
“这次真是我运气好,碰到这个啯营店的店员态度不错。”
“平时他们一听说要换,脸就拉老长,说什么‘东西卖出去了,一律不退’,然后还翻白眼,我生气也没处说理去,哈哈。”
见雨水坚持让自己试新衣服,何大清便笑着换上了。
屋里,何大清正换着衣服,雨水先出来在外面等着。
傻柱也跟着出来了,瞅了雨水一眼,说道:“雨水,你现在过得挺滋润!”
雨水板着脸,既不搭理傻柱,也不接他的话茬。
傻柱见雨水不理自己,便说:“雨水,你还在生我的气呢?差不多得了。”
“那件事你又没吃亏,再说了,你现在有房也有工作了。”
“你看看我,被厂里开除了,连工作都没了。”
“现在天天还得在院子里住着伺候咱爸,我爸动不动就打我骂我。”
听说傻柱被厂里开除,雨水冷冷地说:“那是你自找的,厂里开除你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然人家为什么只开除你?”
“要不是我爸非要住这儿,我早就把他接到我那儿了,不用听你在这埋怨我爸。”
听了雨水的话,傻柱眉头一皱,瞪着眼睛说:“你这是什么态度,雨水,什么叫自找的?”
“我这样了,你还说我自找的,怎么不心疼我一点?”
“你还有良心吗,雨水?”
“你是怎么长大的?”
雨水哼了一声,冷笑了一下:“我怎么长大的?你好意思问我?”
“我记得小时候你天天不回家,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我饿了家里也没吃的,饿得实在不行,我就去各家各户讨饭。”
“别人都不信,我有个当厨子的哥哥,但我却天天饿肚子。”
“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何雨柱,我一直盼着快点长大,长大了就不用挨饿了。”
“那种饿得心慌意乱,恨不得从墙上抠墙灰吃的滋味,你肯定不知道吧?”
“要不是院里还有你家的人可怜我,现在世界上早就没何雨水这个人了。”
傻柱摸了摸鼻子说:“这……我不是上班忙嘛,我不上班咱俩都得饿死。”
“再说,院里还有易大妈、聋老太太,怎么可能把你饿死呢?”
听到傻柱又提起聋老太太,雨水擦了擦眼角,气笑了:“呵!聋老太太?她对你和颜悦色的,就因为你能给她做好吃的。”
“聋老太太不止一次像贾张氏那样说我是泼出去的水,赔钱货,不值得对我好。”
“你以为她聋老太太是什么好东西?”
傻柱大声说:“我不许你这么说聋老太太,她年纪比咱们大。”
“再说,她现在也挺可怜的。”
雨水直接怼回去:“既然你说聋老太太可怜,那你把她接你家当祖宗供着。”
“正好你现在被厂里开除了,把你老祖宗接回来好好照顾着。”
“也别想着娶媳妇的事了,反正你心里除了秦淮如就没别人。”
“这辈子你就围着贾家和聋老太太转吧,当他们的狗孙子,当棒梗嘴里的傻叔吧。”
傻柱一听,火一下就上来了,冲着雨水扬起巴掌:“雨水,你别太过分了,我比你年长,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姓何。”
正要冲过去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何大清从屋里冲了出来,一脚就把傻柱踹到了台阶下面:“我还活着呢,轮不到你来管教雨水。”
“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老子在这儿,你敢动我闺女?”
“我看不打你都不行。”
说完,何大清几步走到台阶下,抓住傻柱的衣领,左右开弓地扇他耳光。
傻柱被打得直嚷嚷:“你又打我,我都这么大了,还打我嘴巴子。”
“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傻柱话刚说完,沈秀萍和李前正好发喜糖发到中院。
看见何大清骑在傻柱身上教训他的样子,沈秀萍小声对李前说:“哎哟,这大院可没咱们铁路大院和睦。”
李前笑着说:“你就当看热闹吧,正好打发时间。”
沈秀萍忍不住笑出声来。
雨水瞧见是李前,旁边还站着一个没见过的漂亮姑娘,便笑着迎上去:“李前哥,你也放年假啦?”
李前摇摇头:“我们哪有什么年假,大过年的还得有人值班。”
“好几天没见你了,搬出去住得还习惯吗?”
雨水点点头:“李前哥,我现在上班了,在棉纺厂当女工。”
“日子肯定是比以前强多了,至少不会饿肚子了……”
说完,雨水笑着看向沈秀萍问道:“李前哥,你也不介绍一下,她是谁?”
李前还没开口,沈秀萍就主动介绍自己:“我是沈秀萍,是李前的媳妇,我们今天领证了,过来发喜糖的。”
听了这话,雨水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不是吧,李前哥,你这也太快了吧!”
“我没听说你交女朋友,这就成家了。”
“嫂子这么漂亮,跟仙女下凡似的,跟李前哥真是天生一对。”
“我是何雨水,以后叫我雨水就行。”
说完,雨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些嫉妒。
嫉妒的是沈秀萍竟然嫁给了李前。
酸涩的是,她心里那份感情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没机会了。
沈秀萍笑着从兜里掏出一把奶糖递给雨水:“谢谢你,雨水,来,吃喜糖。”
雨水接过糖,说:“谢谢嫂子,恭喜李前哥和你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何大清也咧着嘴笑道:“李前,恭喜你了,这就把婚给结啦?”
“你俩一个帅一个小伙儿靓姑娘,将来生的孩子指定是龙凤胎。”
何大清心里头对李前那是满满的感激。
因为雨水能有今天,多亏了李前当初帮衬了一把。
虽说傻柱被开除跟李前也有点关系,但何大清可没埋怨他。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自己最清楚。
要是傻柱不主动找事儿,人家也不会动手。
其实李前已经给傻柱留了很大的面子了。
不然的话,当时李前要是较真,把傻柱以前偷家里饭菜的事儿抖搂出来,闹到保卫科去。
傻柱可就不只是丢工作那么简单了。
轻的关起来受教育,重的还得坐牢赔钱呢。
李前道谢之后,带着沈秀萍继续去下一家发喜糖了。
傻柱直接被无视了。
看到雨水和何大清都有喜糖,就自己没有,傻柱气得嘟囔:“凭什么不给我喜糖?”
何大清说:“你杵那儿跟根木头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恭喜都不会说?不说还想吃糖?要是我,也不给你。”
“瞧瞧人家,比你岁数还小呢,都结婚了。”
“你呢,还是个光棍一条。”
说着,何大清又狠狠扇了傻柱一巴掌,打得傻柱缩着脖子。
跟缩在乌龟壳里头一样。
进了屋,何大清说:“雨水,要不你先别上班儿了,再复读一年看能不能考上大学。”
“我觉得你挺聪明的,不至于一辈子在棉纺厂当女工。”
“你要想上学,爸供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一门心思读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