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异界联兵偶然至，苍梧骄狂启战端 (上)
玄唐北疆，万里冰原。
此地终年苦寒，朔风如刀，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除了少数耐寒的苔藓和偶尔出没的雪狐冰熊，几乎不见生机。这里是人迹罕至的绝域，也是玄唐王朝实际控制区域的北部边界。
然而，就在这片被视为生命禁区的冰雪荒原深处，一处被万年冰川覆盖的山坳里，空间的宁静被一种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涟漪打破了。
嗡……
一种如同琴弦被轻轻拨动的细微声响，在绝对寂静的冰原上显得格外突兀。山坳中心的空气开始扭曲，光线折射出怪异的色彩，一个仅有丈许直径、边缘极不稳定、闪烁着混沌光芒的漩涡，悄无声息地形成了。
这是一条全新的、极其脆弱的空间通道。它的出现毫无征兆，仿佛宇宙打了个盹儿，无意间在此处撕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其能量波动是如此微弱，以至于并未第一时间触发玄唐风行体系那覆盖主要疆域和已知稳定通道的“万界观测司”最高级别的警报网络。
---
几乎在同一时间，距离这处山坳不知多少万里，跨越了无尽虚空阻隔的另一个世界——“苍梧界”。
苍梧界，一个武道昌盛，以力为尊的世界。天地元气虽不算稀薄，但经过漫长岁月的开采与消耗，尤其是顶尖势力的过度攫取，近年来已显露出些许疲态，各种修行资源，尤其是高等级的矿石、灵草，日渐紧缺。
此刻，一支约莫十人的苍梧界探索小队，正驾驭着一种形似蜥蜴、披覆骨甲、能在复杂地形快速奔行的“地行兽”，小心翼翼地穿行在一片荒芜的、布满赤红色怪石的山脉中。他们是苍梧界霸主“天罡宗”下属的一支外围勘探队，负责探索宗门势力范围边缘的未知区域，寻找可能存在的矿脉或遗迹。
队长名为赵乾，一名面容精悍、眼神锐利的中年汉子，修为在先天三重天左右，在这支队伍中已属顶尖。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啐了一口：“这鬼地方，毛都没有一根！宗门发放的补给越来越抠搜了，再找不到点有价值的东西，回去都没脸交差。”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队员抱怨道：“赵头儿，听说内门的那些家伙，又发现了一条小型元晶矿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咱们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转了半个月，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赵乾瞪了他一眼：“少废话！仔细探查！哪怕找到一点稀有金属的线索，也够咱们换几个月修炼资源了！”
就在这时，队伍中一名负责感知周围能量波动的队员，手里托着一个罗盘状的法器，突然惊疑出声：“嗯？赵头儿，有情况！”
众人立刻警惕起来，纷纷围拢过去。
“怎么了，刘三？发现什么了？”赵乾沉声问道。
那名叫刘三的队员指着手中微微震颤、指针指向某个方向的罗盘，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不确定：“头儿，你看！这‘寻灵盘’刚才突然检测到一股极其微弱的空间波动！就在那个方向，距离不远！”
“空间波动？”赵乾眉头一拧，“确定吗？这穷乡僻壤，怎么会突然出现空间波动？别是法器出问题了吧？”
刘三肯定地道：“不会错！虽然很微弱，但性质很奇特，不像是稳定的秘境入口，倒像是……像是刚刚形成的空间裂隙！”
“刚刚形成的空间裂隙？”赵乾的心跳陡然加速。一个新的空间通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未知，也意味着可能存在的机遇！或许是通往某个资源丰沛的新世界，或许是连接着某个上古遗迹！
“走！过去看看！都小心点！”赵乾当机立断，压下心中的激动，带领小队朝着指针指示的方向快速潜行。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赤红山脉的边缘，一片相对平坦的戈壁滩上。就在前方百米处，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一个勉强可供一人通过的、极不稳定的混沌漩涡，正在缓缓旋转，散发出微弱的吸力。
“真的是一条新的空间通道！”队员们又惊又喜。
赵乾仔细观察了片刻，神色凝重：“通道很不稳定，能量紊乱，对面情况未知。刘三，你能感知到对面的大致情况吗？”
刘三闭目凝神，将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向通道入口，片刻后睁开眼，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消耗不小，但眼中却闪烁着光芒：“头儿！对面……对面的天地元气，似乎比我们苍梧界还要……还要浓郁一些！而且，我隐约感觉到那边的气息很‘平和’，没有察觉到特别强大或者暴戾的能量源！”
此言一出，所有队员的眼睛都亮了。
元气更浓郁？气息平和？没有强大能量源？
这岂不是意味着，通道对面很可能是一个资源不错，但文明程度或武力水平不高的“软柿子”世界？
赵乾强压住仰天大笑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此事关系重大！需要立刻确认！王老五，你身手最灵活，胆子也大，你进去探查一下！记住，只在外围看看，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撤回！我们在这里接应你！”
一个身材瘦小、眼神机灵的汉子应声出列：“放心吧头儿！交给我！”他紧了紧身上的皮甲，深吸一口气，身形一晃，便如同灵活的狸猫般，小心翼翼地钻入了那混沌的漩涡之中。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格外漫长。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在赵乾等人有些焦躁不安时，那混沌漩涡一阵波动，王老五的身影猛地跌了出来，显得有些狼狈，衣衫被空间乱流撕开了几道口子，脸上却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头儿！头儿！发了！我们发了！”王老五激动地语无伦次。
“慢点说！对面什么情况？”赵乾一把扶住他，急忙问道。
王老五喘着粗气，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我过去之后，发现那边是一片冰天雪地，比咱们这儿冷多了！但是，但是那里的天地元气，确实比咱们苍梧界强！虽然感觉……感觉有点‘惰性’，不那么活跃，但总量绝对不少！我远远看到了一些低矮的土丘和稀疏的枯草，没发现任何人烟，更没感觉到任何强大的气息！就是一个没开发的原始世界！”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从怀里掏出一块在通道对面随手捡的、蕴含着微弱冰属性能量的石头：“头儿你看！这石头在我们那儿也能算低等灵材了！那边遍地都是！”
赵乾接过石头，感受着其中微弱的能量，又听了王老五的描述，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一个元气浓郁、资源看似不少、却无强大生灵守护的原始世界？这简直是上天赐给天罡宗，赐给他赵乾的一份泼天富贵！
“天佑我天罡宗！天佑我赵乾啊！”赵乾再也抑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立刻返回宗门！将此天大好消息，禀报宗主！”
---
苍梧界，天罡山。
主殿之内，气氛庄严肃穆。天罡宗宗主段长罡，一位面容威仪、眼神锐利如鹰、身着玄色绣金云纹宗主袍的中年男子，正端坐于上首主位。他周身气息沉凝如山岳，赫然已是迷惘境九重天的巅峰修为，只差半步，便可窥得那传说中的道境门槛。
下方，分别坐着三位气息同样深不可测的老者，乃是天罡宗的三位太上长老：脾气火爆的洪烈长老（迷惘境五重天），心思缜密的韩幽长老（迷惘境四重天），以及性情相对温和的孙不惑长老（迷惘境四重天）。再往下，则是宗门内一些核心的真传弟子与执事。
此刻，赵乾正跪伏在地，激动而又带着几分惶恐地，将发现新通道以及王老五探查到的情况，原原本本地禀报了上去。
“……宗主，三位长老，据属下队员探查，那通道对面，天地元气充沛远胜我界，却无强大生灵气息，疑似一未开化之低武蛮荒世界！此乃天赐良机，合该我天罡宗取其资源，壮大声威！”赵乾最后总结道，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大殿内先是寂静了片刻，随即响起了一片低沉的哗然与议论。
“元气充沛却无强者？竟有如此好事？”
“若真如此，我宗资源短缺之困，或可迎刃而解！”
“开疆拓土，就在今朝！”
段长罡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眼中精光闪烁，显然也动了心。但他身为宗主，考虑得更多一些，并未立刻表态，而是看向下方的三位太上长老：“洪长老，韩长老，孙长老，你们以为如何？”
洪烈长老率先开口，声若洪钟，带着一股迫不及待的煞气：“宗主！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一个蛮荒世界，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正该我天罡宗取其资源，以养自身！老夫愿为先锋，为宗门踏平彼界！”
韩幽长老则要谨慎一些，他捋了捋胡须，沉吟道：“宗主，洪长老所言不无道理。然而，未知世界，终究存在风险。仅凭一外围弟子仓促探查，信息未必周全。老夫建议，是否先派遣一支精干小队，由一位长老带队，进行更详细的探查，摸清对面虚实，再大军压境不迟。”
孙不惑长老也点头附和：“韩长老所言甚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贸然全军压上，若对面隐藏有未知凶险，恐有不测。”
听到两位长老的谨慎之言，段长罡还未表态，洪烈长老便不满地哼了一声：“韩长老，孙长老，你们也太过多虑了！一个连强大气息都没有的原始世界，能有什么凶险？难道还能藏着陆地神仙老怪不成？简直是笑话！兵贵神速！若等我们慢慢探查清楚，消息走漏，被其他宗门得知，岂不是平添变数？就该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碾压，方能震慑彼界土着，最快速度攫取资源！”
段长罡听着双方的争论，心中天平早已倾斜。他本就性情霸道，自负天罡宗武力强盛（拥有三位迷惘境，数十宗师，上万先天精锐），在苍梧界也是称霸一方的存在。一个“低武蛮荒世界”，在他眼中，与待宰的羔羊无异。韩、孙二位长老的谨慎，在他看来，未免有些怯懦了。
他猛地一挥手，打断了争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好了！不必再议！”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宗主。
段长罡站起身，一股强大的威压自然流露，朗声道：“洪长老所言，正合我意！狮子搏兔，亦用全力！面对此等天赐良机，岂能瞻前顾后，错失良机？当以我天罡宗最强之力，雷霆一击，碾碎一切可能存在的抵抗，速定乾坤！”
他目光扫过全场，开始点将：“本宗主将亲自挂帅！洪烈、韩幽、孙不惑三位长老随行！点齐宗门所有宗师境以上弟子，以及先天境精锐！同时，传令麾下附属七宗，命他们各自派出三分之二人手，组成联军，三日后，随本宗主出征！”
“宗主英明！”洪烈长老第一个大声附和，脸上满是兴奋的战意。
韩幽与孙不惑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无奈，但宗主已下定决心，他们也不好再反对，只得躬身领命：“谨遵宗主令谕！”
段长罡意气风发，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资源、广袤的土地在向他招手。他大手一挥，声音响彻大殿：“儿郎们！准备随本宗主，去为我们天罡宗，打下一个新的世界！”
“吼！谨遵宗主号令！踏平蛮荒，壮我天罡！”殿内众人，尤其是那些好战的核心弟子，纷纷激动地呐喊起来，战意高昂。
没有人再去思考，那条通道是否真的安全，对面的世界是否真的如探查那般弱小。贪婪与自负，已经蒙蔽了他们的双眼和心智。
一场因误判而起的跨界征伐，即将拉开血腥的序幕。
(第九十六回 上 完)
第九十六回：异界联兵偶然至，苍梧骄狂启战端 (下)
天罡宗的战争机器，在宗主段长罡的一声令下，高效而迅速地运转起来。
宗门宝库敞开，大量的丹药、符箓、备用兵器被分发下去。精锐弟子们结束闭关，磨砺刀剑，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财富的渴望与建功立业的兴奋。一道道传讯玉简如同流星般射向附属宗门，带着天罡宗不容置疑的征调令。
整个天罡山，笼罩在一片紧张而又躁动的氛围中。
三日后，天罡宗山门前的巨大广场上，已是黑压压一片，旌旗招展，杀气盈天。
段长罡一身戎装，披着玄色大氅，立于高大的地行兽王背上，目光睥睨，扫视着下方整齐列阵的大军。核心是天罡宗的本部力量：三位迷惘境太上长老，近百位宗师境执事、真传，以及超过五千名气息精悍的先天境核心弟子。外围，则是来自七个附属宗门的联军，人数约莫五万，虽然良莠不齐，但汇聚在一起，气势也颇为惊人。总计超过十万人的“远征军团”，已然集结完毕！
洪烈长老同样骑着一头凶猛的地行兽，位于段长罡身侧，抚摸着手中的赤红战刀，咧嘴笑道：“宗主，有此雄师，踏平那蛮荒世界，易如反掌！”
韩幽长老看着下方有些混乱的附属宗门队伍，眉头微蹙，再次对段长罡低声道：“宗主，通道初定，极其不稳，是否让附属宗门的人先分批通过，或者再稳固几日……”
段长罡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韩长老，你多虑了！一条小小的空间通道，还能难住我等？正需一鼓作气，方能显我天罡雄风！若是拖拖拉拉，岂不让人笑话？”他根本不给韩幽再劝的机会，猛地拔出腰间佩剑，斜指苍穹，运足真元，声传四野：
“天罡宗的儿郎们！附属宗门的勇士们！”
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十万道目光聚焦于他。
“前方，是一个元气充沛、资源遍地，却孱弱不堪的蛮荒世界！那里，有无尽的财富等着我们去夺取！有广袤的土地等着我们去征服！”
他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用你们手中的刀剑，去告诉那些土着，谁才是强者！用他们的鲜血和资源，来铸就我天罡宗万世不朽的基业！随本宗主——出征！”
“出征！出征！出征！”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震天动地，贪婪和杀意交织，冲散了最后一丝理智。
段长罡满意地点点头，剑锋指向北方：“目标，冰原通道！全军开拔！”
轰隆隆！
大军如同决堤的洪流，在段长罡及三位太上长老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着赵乾发现空间通道的那片戈壁滩涌去。
数日后，大军抵达通道入口处。
看着那仅有丈许直径、光芒紊乱、不时有细碎空间裂缝闪现的混沌漩涡，不少附属宗门的弟子脸上都露出了畏惧之色。
“宗主，这通道……”一个附属宗门的宗主有些担忧地开口。
段长罡冷哼一声：“怕什么？本宗主先行，尔等紧随其后！谁敢迟疑，军法处置！”
说罢，他周身爆发出迷惘境九重天的磅礴气势，形成一个凝实的真元护罩，一夹兽腹，地行兽王发出一声咆哮，率先冲入了那混沌漩涡之中！
三位太上长老紧随其后。
宗主和长老都已身先士卒，天罡宗的本部精锐自然不敢怠慢，纷纷鼓起真元，硬着头皮冲了进去。
那些附属宗门的队伍，见此情形，也只得咬牙跟上。
通道之内，并非坦途。狂暴的空间乱流如同无形的刀刃，疯狂地切割着闯入者的护体罡气。修为稍弱的先天境弟子，护体罡气如同纸糊一般，瞬间便被撕裂，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乱流绞成了血雾。即便是宗师境，也需全力维持，才能保证自身无恙。
一时间，通道内惨叫声、惊呼声此起彼伏，不断有附属宗门的弟子如同下饺子般从队伍中消失，伤亡惨重。
“稳住！加速通过！”段长罡的声音在前方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根本无暇顾及那些附属宗门弟子的死活，他的眼中只有通道的尽头，那个即将被他征服的“蛮荒世界”。
在经过一番混乱与损失后，主力部队终于成功穿越了这条不稳定的通道。
噗通！噗通！
如同下饺子一般，一道道身影从混沌漩涡中被“吐”了出来，重重地摔落在冰冷坚硬的雪地上。
段长罡稳住身形，第一时间释放出强大的神识，扫视四周。
入目之处，是无穷无尽的冰雪，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天地间一片死寂。空气中的元气确实如赵乾所言，颇为浓郁，但……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惰性”，仿佛沉睡的巨龙，虽然庞大，却难以被轻易引动和吸收。
“果然是一片不毛之地。”洪烈长老皱了皱眉，感受着那“惰性”的元气，有些不适应。
韩幽长老则仔细感知着周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强大的气息，甚至连稍微强大一点的野兽气息都没有，只有一些微弱的生命反应隐藏在冰雪之下。他的眉头稍稍舒展，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未开化的原始世界？
段长罡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浓郁的元气虽然“惰性”，但吸入肺腑，依旧能感觉到一丝滋养。他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炽烈的贪婪。
“如此肥沃的天地，竟被一群不知修炼为何物的土着占据，简直是暴殄天物！”他朗声大笑，声音在空旷的冰原上回荡，“儿郎们！都打起精神来！这里，从今天起，就是我天罡宗的猎场！是我们的后花园！”
他目光投向南方，那里，根据王老五模糊的感知，似乎有地势较低、可能存在生命聚集的区域。
“全军听令！向南前进！找到此界的土着，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威！”
十万大军，在经历了通道内的损失后，依旧保持着庞大的规模，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在苍茫的雪原上开始蠕动，带着征服者的傲慢与贪婪，踏入了玄唐的疆域。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所谓的“隐秘”降临，其引发的细微空间涟漪，虽然逃过了最高级别的监测，却并未完全瞒天过海。
就在他们冲出通道，踏上冰雪荒原的那一刻，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玄唐北疆重镇——定边城，以及更后方风行体系设立在北疆的某个隐秘观测点内，一种针对“微空间涟漪”的特殊监测法盘，其上代表这片荒原区域的一个不起眼的光点，微微闪烁了一下，亮度超出了预设的安全阈值。
刺耳的、但并未达到最高级别的警报声，在观测点内响起。
值守的修士猛地睁开双眼，看向法盘，脸色微变：“北疆之外，冰原禁区，检测到异常空间扰动，能量层级……不明，有持续扩散趋势！立刻上报！”
消息，沿着风行体系高效的信息网络，第一时间传向了定边城，也作为一份非紧急简报，呈送向了长安的风行总部。
（九十六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