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陌生的情绪在我胸腔里炸开,不是愤怒到想要毁灭一切的狂躁,也不是被背叛的锥心悲伤,而是一种近乎狂喜的兴奋,像黑暗中燃起的鬼火,灼烧着我的理智。
原来她也会这样,原来她不是只有在我面前才会温顺乖巧,她也会有这样放荡的一面,会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展露风情。这个发现像一剂毒药,瞬间麻痹了我的神经,让我浑身血液都开始沸腾,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缝里渗出血丝都浑然不觉。
我看着床上交缠的人影,看着林薇脸上那抹不属于我的潮红,心底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他们结束后,张浩慌慌张张地穿着衣服走出来,衬衫扣子扣错了两颗,领带歪歪扭扭地挂在脖子上。看到站在门口的我时,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吓得猛地后退一步,手里的外套“啪嗒”掉在地上。
“陈……陈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结结巴巴地问,脸色惨白,眼神躲闪,连捡衣服的手都在发抖。
我没理他,只是抱着手臂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脚步踉跄,连鞋都没穿好,像只被打跑的可笑老鼠,消失在楼道拐角时还撞到了墙。
然后我走进卧室,林薇正背对着门口,慌乱地拉扯着裙子,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脸上的潮红还没完全褪去,耳根泛着不正常的红,转过身时,眼神里挤满了惊恐和难堪,像个被抓住把柄的孩子。
“阿哲,你听我解释……”她的声音发颤,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指节泛白。
“解释什么?”我走到床边,缓缓蹲下身,抬头看着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解释你为什么和他躺在这里?还是解释你昨晚说‘累了想早点睡’,其实是在等他爬上我们的床?你说啊,你说啊,你要解释什么?”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砸在她脸上。
“不是的,阿哲,就这一次,真的就这一次,我只是……我只是一时糊涂……求求你,我不想和你分开……求求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砸在手背上,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渗进来。
我突然觉得很有趣,她现在知道怕了?知道哭了?刚才她在张浩怀里喘息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回来?怎么没想过这张床是我们一起挑选的,这床被子是我陪她去商场买的?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故意用指腹划过她颤抖的脸颊,感受着她皮肤下瞬间绷紧的肌肉。“薇薇,你知道吗?我给你买了项链。”
她愣住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怔怔地看着我摊开的手心——那条铂金十字架安静地躺在我掌心里,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很漂亮……”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讨好,像只受惊后试图撒娇的猫。
“喜欢吗?”我拿起项链,绕到她身后,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我帮你戴上。”
项链很细,穿过她散乱的头发时,故意勾到了几根发丝。她疼得瑟缩了一下,发出细微的抽气声,我却放慢了动作,感受着那几根发丝在指尖断裂的轻响。
项链戴好后,冰凉的金属贴在她的脖颈上,十字架吊坠恰好落在锁骨中间。我低头看着她的后颈,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痣,浅褐色的,像颗被遗忘的尘埃,是我曾经最喜欢吻的地方,说那是上帝给她盖的专属印章。
可现在,那颗痣旁边多了一道浅浅的红痕,是张浩留下的齿印,像根刺扎在我眼里。我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那道红痕,舌尖尝到淡淡的咸涩,林薇的身体瞬间僵住了,连呼吸都停滞了,后背的肌肉紧绷得像块石头。
“阿哲……”她的声音像被风吹得发颤的蛛网,带着难以掩饰的不安,尾音轻轻颤抖着,在寂静的卧室里荡开涟漪。
“薇薇,”我把脸贴得更近,嘴唇几乎碰到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皮肤,轻声说,“你是我的,对不对?从我们第一次牵手的时候就说了,你永远是我的。”
“……嗯。”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被迫的顺从,脖子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却被我扣得更紧。
“那为什么要让别人碰你?”我的手指慢慢收紧,穿过她柔软的发丝,抓住一把发根,猛地向后扯。
“啪”的一声,她的头被迫仰起,脖颈拉出一道优美而脆弱的弧度,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下隐隐浮现。她疼得叫出声来,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哭腔,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绷紧。
“你说过,你说过的啊……,啊啊啊啊啊………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你的眼睛只能看我,你的声音只能对我发颤,你的眼泪……也只能为我掉。”
“我错了,阿哲,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她的眼泪又汹涌地掉了下来,大颗大颗地砸在我的手背上,滚烫的,混合着疼痛和恐惧,在皮肤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此时,她的手指胡乱地抓着我的手腕,想要掰开我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我的皮肉,却只能徒劳地颤抖。
看着她哭泣的脸,看着她因为疼痛而泛红的眼眶,看着她瞳孔里清晰映出的我的影子,我突然觉得无比满足,像干涸的土地终于迎来暴雨。
这才对,她的眼泪不该为别人流,她的疼痛不该被别人看见,她的恐惧更该只对着我展露——这些都应该是独属于我的宝藏。之前那些温顺的笑、乖巧的点头太无趣了,像朵被精心修剪的假花,没有灵魂。
现在这样多好,她的身体在颤抖,她的呼吸在急促,她的眼神里有了鲜活的恐惧,像一朵在狂风中挣扎的花,终于有了蓬勃的生命力,而这生命力,是我亲手赋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