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公元197年)春末夏初,荆襄大地暑气渐起。州牧府后园绿树成荫,蝉鸣阵阵,却难掩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林羽轻抚着周芷日渐隆起的小腹,眉宇间却锁着一丝凝重。周芷孕期已近五月,反应颇大,但仍坚持协助处理部分机密文书,此刻正将一份刚译出的密报递到他手中。
“江东细作急报,周瑜近日频繁巡视柴桑、寻阳水寨,其麾下舰队似有向北移动迹象,巡江范围已逼近我巴丘、陆溪口水域。”周芷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警讯,“公瑾此举,恐非寻常巡防。”
几乎同时,书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蒯越未等通传便疾步而入,神色严峻:“主公!江夏张浑将军急报!周瑜率艨艟斗舰数十,精锐水军五千,已越过邾县,巡弋至我沙羡水寨外不足二十里江面!其舰阵严整,旗号鲜明,绝非寻常操演!”
林羽眼中精光一闪。周瑜这是借巡江之名,行武力威慑之实!是在试探荆州在孙策重伤后的反应,还是想为年轻的主公孙权立威?
【触发紧急事件:周瑜强势巡江,兵临寨前!触发战略应对抉择!】
【选项一:强硬对峙,寸步不让。】即刻增兵江夏,命张浑、黄祖率主力水军出寨列阵,与周瑜舰队正面相对,甚至进行针对性反制演练,不惜擦枪走火,以最强硬姿态逼退周瑜。
* 奖励:若成功可极大震慑江东,彰显荆州决心,提升军心士气。声望+600。
* 风险:极易引发局部冲突乃至全面战争,一旦战事开启,荆州将被迫两线作战(北有曹操),战略被动。周瑜用兵如神,胜负难料。
【选项二:外松内紧,以柔克刚。】严令张浑谨守水寨,加强戒备,但舰船不出。派遣高级使者(如韩嵩)携礼物前往周瑜座舰,以“睦邻”、“避免误会”为名进行交涉,探其虚实,同时示警于内,示弱于外。
* 奖励:避免直接冲突,争取时间,可窥探周瑜真实意图。若交涉成功,可维持表面和平。声望+200。
* 风险:可能被周瑜及江东视为怯弱,助长其气焰,导致其得寸进尺,未来边境压力更大。
【选项三:暗度陈仓,围魏救赵。】秘密调动部分精锐,向长沙、桂阳方向移动,做出威胁豫章郡后方的姿态。同时,通过隐秘渠道向周瑜传递信息,暗示荆州已知其虚实现状(孙策重伤,内部不稳),若强行挑衅,荆州不介意在其后方点火。
* 奖励:高风险高回报。若成功可迫使周瑜分心乃至退兵,掌握战略主动。获得“谋战”特质(战术欺骗成功率小幅提升)。
* 风险:操作极度复杂,时机把握要求极高。若被识破或应对不当,反会激怒周瑜,导致局势迅速升级。可能彻底破坏之前铺垫的“善缘”。
林羽目光扫过选项,脑中飞速权衡。选项一过于冒险,选项二过于被动。选项三……兵行险着,却最符合他“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理念,也能真正试探出周瑜的底线和江东的虚实。
“选三!”林羽决断道。他需要一场心理和谋略上的较量。
【选择确认!执行“暗度陈仓,围魏救赵”策略。系统辅助提升部队调动隐秘性及信息传递效果。成功率评估:65%。】
指令立刻发出:命长沙太守悄悄集结郡兵,向赣水方向移动,多布疑兵;令桂阳太守加强边境巡哨,做出策应姿态。同时,林羽亲自口述,由周芷执笔,用极其隐晦的言辞写了一封短笺,通过绝对可靠的死士渠道,务必要送到周瑜手中。
接下来的两日,荆州东部边境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沙羡水寨外,周瑜的舰队依旧巡弋,荆州军紧守寨门,双方斥候轻舟在江面上交错,险象环生。林羽坐镇襄阳,不断接收着前线消息,等待着周瑜的反应。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对峙中,一封来自益州的密信,由马澹亲自送入书房,打破了沉闷。
“主公!西线有重大突破!”马澹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张松……有回音了!”
林羽精神一振,立刻展开密信。信并非张松亲笔,而是“谛听营”潜伏在成都的细作,记录了张松收到那份“慕名学子”厚礼后的反应。
细作报:张松收到《地形志》与精制绘图工具后,独坐书房良久,反复摩挲,时而大笑,时而叹息。三日后,其召见心腹管家,密令其暗中绘制一幅“益州山川险要图”,标注极为精细,远超寻常舆图。管家曾问其用途,张松斥道:“此非汝所知!荆襄或有真名士,识得此中乾坤!”
信末附言,张松已开始暗中搜集各郡兵力部署、粮仓位置等机密信息。
林羽看完,长长舒了一口气。香饵已投,鱼儿不仅咬钩,更开始主动编织渔网了!张松此举,已是将身家性命赌了上来,西线大局,曙光已现!
然而,未等林羽细思如何进一步引导张松,江东前线终于传来了消息。
周瑜的舰队,在第三日清晨,开始缓缓转向,沿来路退去。同时,那名传递密信的死士安全返回,带回周瑜的口信:
“江东风波恶,非为寻衅,乃练卒耳。林将军好意,瑜心领。然,荆襄之兵,亦不必远劳桂、长沙。各自安好,便是晴天。”
周瑜退兵了!他看穿了林羽的“围魏救赵”之计,但也接受了林羽暗示的“各自安好”的底线!一场迫在眉睫的危机,消弭于无形。
林羽走到窗前,望着东南方向,心中对周瑜的评价又高了一层。此人,能审时度势,能屈能伸,确实是绝世之才。与之为敌,必须万分谨慎。
“传令张浑,解除戒备,但巡江照旧。令长沙、桂阳兵马,各归建制。”林羽下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危机暂时解除,西线曙光初现。但林羽知道,这乱世中的平静,从来都是短暂的。北面官渡的天空,已是阴云密布,那场决定北方命运的大战,即将拉开序幕。而荆州,必须在这暴风雨来临前,变得更加强大。
他转身,看向正在为他整理文书的周芷,目光柔和而坚定。为了这来之不易的基业,为了即将出生的孩儿,他必须走下去,走得更稳,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