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年(公元205年)夏,局势如同逐渐升温的天气,骤然变得炽烈而残酷。林羽在洛阳的棋盘上,落下了几着足以搅动北方风云的棋子,而远在汝南的战场上,一场悲剧正缓缓拉开序幕。
一、 北疆暗刃:断商绝援,游击辽东
针对辽东公孙度与曹操之间日益密切的联络,林羽采纳了庞统的毒计。他密令周仓为主将,陈震为军师,精选一千熟悉山地作战、悍勇善战的荆州老兵,伪装成被剿匪逼入绝境的流寇,携带大量金银、辽东地区的衣物和劫掠来的曹军制式兵器,分批秘密北上,潜入并州与辽东交界处的燕山余脉。
临行前,林羽亲自召见周仓与陈震,叮嘱道:“此行非为攻城略地,而在‘断其筋络,疲其心神’。你二人需如附骨之疽,专事袭扰公孙度输往曹操处的商队,尤其是马匹、皮革、药材等军资。行动务必飘忽,一击即走,绝不恋战。若遇大军清剿,保全实力为上,可沿太行山道南撤,自有接应。”
周仓拍着胸脯保证:“主公放心!俺老周当年在山上,干的就是这个营生!”陈震则沉稳道:“震必竭尽所能,辅佐周将军,以谋补勇,不负主公重托。”
这支精干的“山贼”队伍,很快在并州北部活动开来。他们利用复杂地形,神出鬼没,数次成功劫掠了规模不大的辽东商队,缴获颇丰,并故意留下些指向其他势力的模糊线索。消息传开,公孙度大为光火,加强了对商路的护卫,曹操方面也因重要物资被截而倍感焦虑,无形中牵制了双方部分精力。周仓与陈震则依计行事,不断转移营地,吸纳小股流民,势力在隐秘中悄然壮大,如同一柄暗刃,抵在了曹操北方的软肋上。
二、 汝南悲歌:英雄末路,忠臣护主
与此同时,汝南战局急转直下。得到河北部分兵力增援的徐晃,对困守山区的刘备发起了总攻。刘备军粮草断绝,士卒疲惫,虽有关羽、张飞、赵云等万人敌拼死血战,终究寡不敌众,防线被层层突破。最终,在一场惨烈的突围战中,刘备为掩护家小与部众,亲自断后,身陷重围,力战而亡!
消息传来,荆州潜伏在汝南城外的“谛听营”精锐立刻行动。他们趁曹军刚刚入城、立足未稳、忙于抢功劫掠的混乱之际,突袭了关押刘备家眷的临时场所。关羽、赵云正护着甘夫人、糜夫人拼死抵抗,见有援军,精神大振,合力杀出重围。一行人不敢停留,在“谛听营”的引导下,凭借对地形的熟悉,昼伏夜出,绕开曹军追剿,一路向南,直奔荆州方向而去。而张飞在乱军中为引开追兵,与主力失散,最后仅率数十亲卫,杀透重围,遁入伏牛山深处,不知所踪。后传闻其聚拢溃卒,落草为寇,誓言为兄报仇。
三、 荆襄纳客:忠义来投,安置风波
数日后,一支风尘仆仆、伤痕累累的队伍抵达襄阳城外。为首者,正是面如重枣、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羽关云长,以及白袍银枪、英姿不减的赵云赵子龙,身后是乘坐牛车、面容憔悴的甘、糜二位夫人及少量忠心部曲。
林羽闻报,亲率诸葛亮、蒯越等出城相迎。见到关羽、赵云,林羽快步上前,执手叹道:“玄德公天下英雄,竟遭此厄运,羽闻之心痛如绞!云长、子龙,二位将军忠义无双,护主母脱险,实乃万古楷模!若不嫌弃,荆州愿为诸位提供栖身之所,共图讨贼大业!”
关羽凤目含泪,抱拳沉声道:“关某败军之将,蒙林将军不弃,收留之恩,没齿难忘!然兄长之仇,不共戴天,羽此生必以诛曹为己任!”赵云亦表态愿效犬马之劳。林羽当即安排甘、糜二位夫人入住州牧府后院,由周芷悉心照料,给予关羽、赵云偏将军职,拨给营寨,令其整编旧部,休养生息。荆州上下,对这批新来的忠义之士,大多持欢迎态度,但也有人暗中担忧其是否会成为不安定因素。
四、 宫苑微澜:琴音解意,情愫暗生
处理完关羽来投的紧急事务,已是夜深人静。林羽心绪难平,信步来到宫苑深处那处熟悉的庭院。月华如水,泻满庭院,只见貂蝉依旧独坐亭中,对月抚琴。今夜所奏,却非往日悲音,而是一曲《猗兰操》,曲调幽深,似有孤芳自赏、期待明主之意。
林羽驻足聆听,不忍打扰。一曲终了,貂蝉轻叹一声,抬起头,恰好迎上林羽的目光。这一次,她没有惊慌,只是微微颔首:“将军还未歇息?”
林羽走近亭中,在石凳上坐下,道:“闻夫人琴音,心有所感。乱世纷扰,能得一隅清净,听此雅乐,亦是难得。”
貂蝉垂眸道:“妾身飘零半生,如无根浮萍。幸得将军庇护,方有片刻安宁。此曲……亦是感念将军恩德。” 月光下,她容颜清减,却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风致。
林羽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英雄对美人的怜惜,亦有乱世主宰者对依附者的责任,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他缓声道:“夫人不必妄自菲薄。羽虽不才,必护你周全。这洛阳宫阙,虽非久居之地,但愿能成为夫人暂且安身立命之所。”
貂蝉抬起头,眼中似有波光流转,轻声道:“将军厚恩,妾身……不知何以为报。” 言罢,脸上悄然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诗词音律,气氛融洽而微妙。直至夜深,林羽方才告辞离去。这一次的接触,比上一次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亲近与默契,一种超越恩主与庇护者的情愫,在月色琴音中悄然滋生。
夜色深沉,林羽回到书房,案头堆积的军报提醒着他,北方的曹操、东边的孙权,乃至新投的关羽旧部,都是需要谨慎应对的变量。而内心深处,那抹月下的身影与琴音,也悄然占据了一席之地。天下霸业与儿女情长,在这乱世之中,微妙地交织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