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师妹们都去哪儿了?怎么我一夜未归他们都没来找过我?亏我平素里这么关照他们!真是看走眼了!”
付云舟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他现在必须马上去医馆。
随手找了个木条当拐棍,付云舟强忍着剧痛,一瘸一拐向着医馆走去。
市场隔着医馆的路并不长,但是付云舟走到医馆的时候已经是浑身大汗。
大夫看见浑身是血的付云舟进来吓了一跳,在经过短暂的检查之后,大夫给出了建议。
“你这骨头断了,需要刳割接骨……”
自己受了什么伤,他最是清楚,不用大夫提醒,他直接打断了大夫的话。
“我知道,快医治我!”
大夫也知道这伤势拖不得,不过他还是要按照规矩办事。
“你不要着急,治病要按规矩来。诊金加药钱,共需三两银子,你需要先行支付。”
付云舟一听皱了皱眉,他身为听雪楼少楼主,怎么会昧人诊金和药钱?
“你觉得我会昧你这三两?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说着付云舟就伸手入怀。
不过这一摸让他心中一跳,自己的钱袋子怎么消失了?
定是昨晚有人浑水摸鱼,趁着他被围攻偷偷摸走了。
随后付云舟又摸向了腰间,想用玉佩抵,但是也摸了个空。
大夫见付云舟在身上到处摸索的模样,开始怀疑起这人到底有没有钱了。
付云舟现在骑虎难下,他找遍了全身,确实连一分钱都找不着。
方才自己的话仿佛回旋镖一样飞回来打他的脸。
“我……你可以派人去归燕客栈找沈小七,叫他给我送钱来。”
大夫一听这话皱起了眉头,他只是个普通大夫,叫他哪儿找人去?
“抱歉,我这儿病人多,实在脱不开身,你可以找相熟之人替你传话。”
付云舟一听握紧了拳头,他在这儿除了同门就认识顾晚棠,不过现在肯定联系不上他们。
“你真是一点医者仁心都没有,枉为大夫!”
留下这句话,付云舟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那大夫只是冷笑了一声,难道要他自掏腰包替这人治病?他月银都没有三两,他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为一个陌生人付出如此之多的银钱?
付云舟心中暗恨,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不是他钱袋子被偷,怎么会因三两银子而受如此欺辱?
他已经想好了,今后一定要给这家医馆使绊子,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回去取银子,自己的身体要紧。
客栈离这里更远,纵使付云舟有轻功,但是因为腿伤使不出来。
要是旁人估计连几步都走不了,还是他用内力护着腿才能勉强走动。
短短路程,放在平时用不了一刻钟就能到达,但是付云舟足足走了半个时辰。
待到付云舟推开房门之后他松了口气,随手拿起一旁的包裹,一打开他傻眼了。
里面的衣物还在,但是也只剩下衣物,那些财物、外伤药品通通消失不见。
“怎么会?!”
这可是城中最大的客栈,怎么会出现盗窃的事情?
没心情找店家,他现在必须拿到钱治疗伤势,于是他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自己师弟师妹身上还有些钱财,虽然不多,但是应该够他治疗的了。
不过无论他怎么敲都无人应答。
“都去哪里了?!”
身上的伤势让付云舟愈发烦躁。
他不知道的是,他那些师弟师妹此时也遇到了麻烦。
“就这点钱财?”
付云舟的师弟师妹们被堵在镖局门口。
客栈的食物太贵了,钱财又全在付云舟身上,他们身上的钱在客栈中都付不起一顿饱饭。
昨儿付云舟不知去哪儿了,没给他们买吃食,他们已经饿了一天了,现在是出门觅食的,想着买点馒头对付一下。
没想到馒头没买到,其中一人却闯了祸,在抱怨付云舟的时候顺手踢了块石子,石子好巧不巧将镖局的匾额给砸了一个窟窿。
见自家招牌被砸,镖局的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几人,立马就将他们围了起来。
虽然这几人身为听雪楼的弟子也有一身的武艺,但是最高也只有二流水准,面对比他们人数更多的二流三流武者,甚至还有一名一流武者,他们立马怂了,将自己身上所有钱财都拿了出来。
看着零零散散的铜板,加起来不过数十枚,镖局的人只觉得对方在耍他们。
因为这几人明显是练家子,穷文富武,没几个钱是修不了武的,再加上这几人身上的衣服,布料比他们镖局的还好,拿出这些个铜板肯定是在挑衅他们。
付云舟的师弟师妹们也很委屈,听雪楼被灭,钱财药品功法等全都被江湖人士疯抢一空。
他们这些日子用的都是自己外出带的钱财,而且大部分都交由付云舟保管,实在拿不出多少银钱来赔偿。
“要不……你们随我去客栈,我师兄那里有银子!”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师兄也正想找他们要银子。
于是,就在付云舟下楼的时候,两方人马碰面了。
“师兄,阿米闯祸了,需要银钱赔偿!”
“小七,快给我三两银子,我需要赶紧治疗腿伤!”
双方开口说完诉求之后都愣住了,他们都意识到对方没银子,这下麻烦大了。
“你师兄也没钱?!”
面对镖局的人不善的眼神,听雪楼众人抖如筛糠。
“我……我们是听雪楼的,你们……你们不能……”
其中一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没等说完就被镖局的人打断了。
“听雪楼?那个已经被灭门的门派?呵,你拿你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势力压我们?”
这话听得开口之人哑口无言,不过有人比他更羞愤。
“你们少仗势欺人,你们这小地方所有势力加起来都不如听雪楼的十之一二!虽然听雪楼没了,但是也不是你们能折辱的!”
说话的是付云舟,每次听到人说听雪楼覆灭都会戳中他的痛处,现在因为伤势烦躁,他终于维持不了体面开始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