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红偷窃诬陷事件,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整个红旗屯。凌玥凭借着冷静的应对和大队的支持,不仅洗清了污名,更让村民们对她这个年轻却沉稳、医术好又不惹事的女村医多了几分真正的信服和尊重。再没人敢轻易嚼她的舌根,更别提打她住处的主意。
然而,总有人不信邪,或者说,被某些阴暗念头冲昏了头脑。
男知青刘伟,就是其中一个。他平日里就好吃懒做,仗着家里条件尚可,时常偷奸耍滑,对女知青们言语间也时常带着些不干不净的调笑。李小红事件后,他非但没有引以为戒,反而对独居山脚、容貌清丽又似乎“家底颇丰”(能经常吃肉)的凌玥,动了歪心思。
在他看来,凌玥一个弱女子,无亲无故住在那凶宅,就算有点医术,又能怎么样?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为了名声,还敢声张不成?到时候,人是他的,那些好吃的说不定也是他的……
这晚,月黑风高,正是适合干些偷鸡摸狗勾当的时辰。刘伟揣着半瓶劣质白酒,灌了几口给自己壮胆,趁着知青点其他人熟睡,鬼鬼祟祟地溜了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山脚的“凶宅”摸去。
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从他离开知青点起,他那一身酒气和笨拙的隐匿,在凌玥远超常人的感知下,就如同黑夜里的火把般显眼。
凌玥正在空间里整理药材,感受到外界的动静,意识立刻回归。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看来,白天对李小红的惩戒还不够,还有人想当这只儆猴的鸡。
她没有点灯,如同暗夜中的精灵,悄无声息地来到院门后,静静等待。
刘伟摸到院墙外,侧耳听了听里面毫无动静,心中窃喜。他试着推了推院门,发现里面闩着。这点小障碍难不倒他,他熟练地从兜里掏出一截铁丝,就着微弱的月光,开始鼓捣那把老旧的挂锁。
就在他全神贯注撬锁,以为即将得逞之时——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牙酸的机括转动声响起,门闩似乎从里面被拉开了。
刘伟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院门猛地从里面被拉开一条缝隙!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瞬间扣住了他正在撬锁的手腕,猛地向内一拽!
“哎哟!”
刘伟只觉得手腕剧痛,仿佛被铁钳夹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扯得向前扑去,一个踉跄摔进了院子,手里的铁丝和那半瓶酒都脱手飞了出去。
他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只扣住他手腕的手如同游蛇般向上疾走,在他肩、肘、腕几处关节快速拂过!
“啊——!”
分筋错骨般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刘伟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地,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剧痛让他冷汗涔涔,酒意瞬间全无,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直到这时,他才借着微弱的星光,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人。
凌玥穿着一身素色寝衣,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如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臭虫。她手里把玩着那截刘伟带来的铁丝,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同冰珠砸落:
“刘伟,半夜三更,带着酒,撬我院门。你想干什么?”
刘伟疼得涕泪横流,看着凌玥那冰冷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点旖旎心思。他忍着剧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磕头求饶:“凌……凌玥……我错了……我不是人……我就是喝多了……鬼迷心窍……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饶了你?”凌玥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没有半分温度,“若是今晚住在这里的是个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同志,你会饶了她吗?”
她蹲下身,捡起那半瓶摔碎的酒,酒液混着泥土,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她将瓶口凑近刘伟的鼻子,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森然:“你说,我若是用这碎瓶子,在你脸上划几下,或者,喂你吃点我自己配的‘好东西’,让你以后都碰不了女人……会怎么样?”
刘伟吓得浑身筛糠,裤裆处瞬间湿了一片,腥臊气弥漫开来。他拼命摇头,语无伦次:“不……不要!凌玥……凌医生!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我给你当牛做马……”
看着他这副丑态,凌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当牛做马?你不配。”她冷冷道,“你的胳膊,只是脱臼,疼上一夜,明天自己去找孙老接上。至于今晚的事……”
她顿了顿,看着刘伟瞬间亮起希冀光芒的眼睛,残忍地打破了他的幻想:“明天一早,自己去大队部,找王大队长和赵支书,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清楚。该怎么处理,由领导决定。若是敢隐瞒,或者以后再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轨之举……”
她没有说完,但那双在暗夜中锐利如刀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刘伟瘫在地上,面如死灰,连疼痛都仿佛感觉不到了。他知道,自己完了。名声扫地,前途尽毁。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不听凌玥的,她绝对有更狠的手段等着他。
凌玥不再看他,如同驱赶苍蝇般挥了挥手:“滚吧。别脏了我的地方。”
刘伟如蒙大赦,也顾不得手臂剧痛,连滚带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逃离了这个让他恐惧到骨子里的院子。
凌玥关上院门,插好门闩,仿佛只是随手赶走了一只烦人的蚊虫。她回到屋里,点燃油灯,继续之前未完成的药材整理,神情平静无波。
经此一事,想必不会再有任何不长眼的人,敢来轻易招惹她了。在这乡间,适当的仁慈是美德,但必要的狠辣,才是保护自己的最佳铠甲。
立威之战,至此,才算彻底落下帷幕。她的“不好惹”人设,已用最直接的方式,深深烙进了某些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