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是……最……最顶层了……”方束弓着腰喘得很厉害，“这什么……楼……这么……高，我…看这栋楼是红豆吃多了相思了！”
一号不解李灵柩：“什么？”
二号不解陈垚：“什么红豆？”
三号不解周嗣：“能吃的吧。”
虞鱼摆着手说不出话，还要应一句，“此时已经有一个绝望的小女孩准备从天而降……”
这个“从天而降”不会是跳楼吧。
她往楼梯下面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但是杂乱的脚步声很明显，“快追上来了。”
硬碰硬没有胜算。
陈垚靠在墙上，问：“怎么办？”
周嗣撑着墙，刚好站在转角处，一开始以为出现幻觉了，他努力眨眨眼，“好像有蓝色的光。”
李灵柩也看到了。
盈盈蓝光。
“应该是从病房里透出来的。”他有种预感，刚刚吸了太多寒气，说话时带了点哑，“这栋楼的秘密应该就藏在这……”
不知道是因为剧烈运动还是什么原因，他将冻得僵硬的手摸上自己的左胸口，心脏居然跳得有些剧烈……
鼻腔漫出铁锈味，喉咙发干，让他想咳嗽。
即使是跑起来，依旧很冷。
他胸口上下起伏着，这里待不了多久。
如果真是猜测那样，这些玩家要么是来杀他们的，要么就是为了阻止他们发现什么。
或许已经有玩家遇险了。
他从狭窄的窗口往里面看。
顶楼的房间是完全打通的，里面漂浮着水母状的生物。
他记得水母和海葵能够单性生殖生物。
可是这里没有水。
白炽光也看见了里面的景象，眸中倒映着蓝光，他问：“怎么办？”
“我们先躲在里面。”他隔着玻璃窗看向被布置得有些梦幻的室内，“距离天亮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水母犹如亿万颗星斗，照亮了房内巨大的空间。
方束问他：“我们不打吗？”
白炽光：“要打你自己打。”
陈垚：“同意。”
周嗣：“打你要不要？”
李灵柩：“……”
方束有些委屈看向李灵柩，“九哥……”
李灵柩：“……”
周嗣推了推门，发现打不开，他转头问：“直接撞门还是？”
李灵柩平静的拿出一根特制铁丝，经过上次的教训，他这次早就做好准备了。
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
多学一门技术多一条活路。
不过几秒门就被打开了。
“他们跑到顶楼了不会发现什么吧？”
“蠢货……”
声音已经离他很近了。
李灵柩赶紧推开门，对他们说：“进来吧。”
等大家进去后，把门关上。
进来才发现这些蘑菇云似的飘在空中的水母被装在玻璃器皿里的。
半透明的水母里好像有一团黑影。
方束声音有点抖，“水母里面好像有…有人！”
李灵柩压着声音提醒，“别说话。”
他当然也看见了。
水母其实只是一个容器，亦或者是一张温床。
一阵脚步声袭来，有人粗着嗓子，“妈的，他们人呢？”
另一个声音，“他们应该没有进去，门锁还是好的，应该往那边跑了。”
“他们应该发现不了，从外面看不清……”
“闭嘴！要是被发现了我们都得死……”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好像更冷了……”
剩下的听不清了。
他看向旁边的一只水母，半透明的胶质中，一个成年人正以一个婴儿的姿态正蜷缩在里面。
每一只水母里面都有一个人。
应该就是变成动物的过程。
他观察了一番。
有的已经成型了。
有点半成型。
像是一个个实验标本。
这里每隔几米米就有一条圆柱状的透明器皿，圆柱半径大概有三四米，每个器皿里面能容纳四到五只水母。
每条圆柱之间还有细细的玻璃管相通，类似于一条能量带或者交流带。
“这是什么地方？”虞鱼小声问了一句，她靠着微弱的蓝光打量了一下，“会不会是实验室。”
“水母里面到底是人还是动物？”陈垚皱着眉，将手往玻璃上碰了碰，靠近玻璃的水母一下子弹开了，他惊讶了，“是活的，并且有意识！”
周嗣也试了试，发现水母一样原来他触碰的那块玻璃，“怎么回事？”
李灵柩来到这里之后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从刚才开始跳动的频率有点高了。
而且他现在呼吸已经平稳下来，心率还是居高不下。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正常。
他试探着将手放在玻璃器皿表面，水母却反常的拥上来，往玻璃上一直蹭着，好像是在讨要慰籍。
怎么回事。
其他人也用手试探，最后得出结论，这些水母只亲李灵柩。
众人不得不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他。
方束已经习以为常了。
从第一个副本开始，九哥就很受副本的Npc青睐。
他顺着圆柱之间错综复杂的管子看，试图找到起源。
应该在中间那个位置。
白炽光看着这些水母，将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水母里会不会就是已经死亡的玩家，或者以前留在副本的玩家？”
虞鱼不解，“为什么将玩家变成动物？”
李灵柩讽刺一笑，反问：“这里最缺什么？”
白炽光很平静道：“食物。”
淡蓝色的光打在他们脸上，陈垚问：“那我们选择动物牌，是不是也在慢慢成为食物。”
虽然一直不愿意承认，他们确实已经处于人和动物的临界点了。
李灵柩往中间走去，其他人也跟上。
他们一边走一边观察，除了带有动物特征的人类和动物以外，还有许多人体标本，更加确定这里是一间实验室。
“你们快看。”陈垚指着一只水母，是一个裸.体人。
虞鱼也惊住了，“他的生.殖器官好奇怪。”
裸.体人上半身是男人的体征，下半身却是错综复杂的一团器官，根本分不清是男性还是女性。
“还有这个！”方束往另一边指着，“这个人没有生.殖器官！”
“实验室里可能会有实验记录本。”白炽光提议，“我们要不找找，看看有什么线索。”
“这里太大了，得分头找。”李灵柩说，“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两个人一组。”
“那九哥我和你一组吧。”方束先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