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吓到我了,我上次来的时候咋没有这玩意啊】
【这就被吓到了,我上次那个恐怖多了,不过那个男高真搞笑哈哈哈】
【有多少人和我一样是因为看见新人装逼才追到这儿的】
【举起小手】
【已经关注他们的直播间了哈哈】
【喜报—装逼哥的直播间直接登上新人榜了】
【那个名字太亮眼了,进来看看,竟然是第六中学的副本怎么又开了,难度得上一个度吧】
【其实还好,才死三个人】
【不过他们颜值好高啊,可能混个新人榜吧】
【不过那个男高中生怎么这么搞笑啊】
【等等,里面怎么有两个撞脸的呀】
【我先缓一下】
【我也觉得好像啊啊】
【……】
“妈呀!吓死我了!”
方束被吓得躲到白零身后。
白零的衣服被狠狠拽着,他想不明白一个高中生力气怎么这么大,他心想我也害怕啊!
刘大力也被吓一跳:“妈的,什么东西!”
方束微颤着嗓音:“墙为什么会流血!”
轰隆—
雷雨交杂,窗外天空很暗,有种黑夜降临的感觉,室内的光线迷糊,墙面上正留着什么液体。
发出一种黏腻的声音。
当反应过来要跑的时候,他阮枫忽然说:“等一下!”
几人动作停止了,方束叫着急的问:“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相处久了,李灵柩发现阮枫的观察力惊人,胆子也大的很,根本不像一个女生,至少不像表面那样。
李灵柩将视线从门口那边移到那面墙上,发现血液是从连接天花板那条缝里面渗透出来,到了墙中的时候才变成血液的颜色。
就像是墙在流血一样。
他声音镇定下来:“应该不是血,是漏水了。”
“没错。”
阮枫独自往墙那边走去,不管窗外轰隆的雷声,闪电忽然让教室亮了一瞬,阮枫像是走向野兽的口腔一般。
墙面上血红一片。
李灵柩跟上去。
白零也观察到了,出声说:“这个教室漏水,刚好现在下大雨了,还真是巧。”
方束看见大家都走过去,也跟着,揪着白零的衣角:“这个副本这么邪门的吗?”
白零校服前面两颗纽扣崩开,他忍无可忍,伸手拍开那只手,快走两步。
方束被打的猝不及防,愣了两秒,又追上去。
“哥哥,等等我!”方束连忙道。
白零:“……去找你大力哥。”别老是逮着我一个人薅。
方束看了一眼刘大力,电闪雷鸣之下,横过右眼的那道疤显得尤其恐怖。
他身躯抖了一下,说:“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害怕。”
话是这么说的,他磨蹭着身体走到阮枫旁边,觉得阮枫是个女生,看上去还挺可靠的,应该不会这么狠心吧。
中间被什么挡住了。
他莫名和李灵柩对视了一眼。
莫名其妙的被看了一眼。
方束:“……”
阮枫没有注意这边,他捡起刚刚刘大力吓掉了的手电筒,注意力放在墙上,墙面上血红一片,像是一个什么形状,有点像团圆形的,退后几步,发现是一张人脸。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都被这若隐若现的脸给吓到了。
方束掩面:“这什么东西啊!”
刘大力看了他一眼:“别鬼叫了,耳朵都要聋了。”
白零赶紧找一个远离他的地方。
走近时候能闻到一股甲醇的味道,室内很潮湿,他心里有个猜测。
前面的阮枫忽然走近几步,站到前面上,手里拿着手电在照着,忽然蹲下,伸手要去摸墙面。
李灵柩想起刚刚阮枫不让自己碰,自己却伸手过去,他快步过去,一把拉住那只手。
阮枫扭头,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
“怎么了?”
李灵柩冷着脸:“刚刚不让我乱摸,你自己倒是不在乎,要是上面有什么东西怎么办?”
阮枫很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摊开那只被抓着的手。
“晚了,我已经摸了。”
借着一点手电筒的光,那只摊开的手指微微湿润,不过不是红色的。
阮枫反手拉住李灵柩,站了起来,还说:“现在你也碰了。”
他的手腕被蹭湿了。
他别过头,去看墙面,他大概明白了。
“这应该是别人画上去的,这里没有血腥味味道,应该不是用血。”
刘大力不解:“既然是画上去的,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反而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是因为下雨。”
阮枫淡淡的说,他伸出手,除了是湿的,没有什么特别。
李灵柩接过话:“画原本是在这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出现是因为后来有人又掩盖住了,你们闻到甲醇的味道了吗?”
白零走进:“果然有甲醇的味道!”
阮枫接着说:“或许是后面过来装修的人偷工减料,导致一下雨屋子里漏水,墙面湿透了原本的画就显露出来,加上天花板漏水,水流下来时反射出来是红色的,就像墙在流血一样。”
刘大力总算是明白了,说:“原来是这样啊。”
方束小声的说:“这个画不会是对乐瑶的一个恶作剧吧,为了逼她走?”
白零说:“他们竟然能因为一个诅咒去欺负一个女生,那么做出这种事情也不足为奇。”
方束有些义愤填膺:“妈的,他们还是人吗?”
他说着踱步,不知道踢到什么东西,一声清响,自己被吓到撞到了桌子上,摔了一跤。
阮枫离他最近,过去拉他:“没什么吧,这是…你踢到了什么?”
“好…好像是一个盆。”
白零说:“这里怎么会有个盆。”
阮枫照了一下,确实是一个盆,是铁盆,里面的灰撒了出来。
地上还有一些没有完全被烧完的纸。
那是烧给死人的。
“我靠!什么东西!”
方束被吓一跳。
李灵柩看着那些纸灰,走近一看,伸手捏了捏,比较蓬松。
“可能是最近烧的,这或许是给李乐瑶的。”
那么谁会给她烧呢?
白零:“难道是那个班长?”
方束回忆起来:“那个班长好像叫韩以辰。”
纸灰撒得一地都是,李灵柩视力好,发现了一些没被烧完的一角,他过去捡过。
阮枫走来时,递给了她,几人围在一起。
也是漂亮的字迹和不过和日记本里的不一样,是一首《子衿》。
阮枫单手拿着纸,缓缓念出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后面的被烧毁了。
李灵柩接着背:“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昏暗中,手电亮起一个小圈,众人眼中印着光。
这虽然是一首情诗,不过在脱离原本世界后,已经被死亡恐惧侵蚀的心脏,忽然被熟悉的东西触动。
在福利院时,无聊乏味的一个午后,在图书室读书,只有他一个人,倒不是他有多喜欢读书,而是他享受自己一个人的时间。
但是那天,狭小的空间被打碎了,阮七猫着身体走了进来,似乎是没有预料到会有人。
阮七抬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虽然李灵柩根本没想同他说话。
阮七木着脸,看见他手里的书,好像是一本诗集,他忽然问:“你在读什么啊?”
得不到回答阮七也不恼。
很自来熟的把头脑袋凑过来,手掌撑地,这个动作看上去很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
看着上面的字,阮七缓缓念了出来,这个角落有些暗,会看不清字。
“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
“tiao兮ta兮…在城…兮…”
阮七还没有认识那么多字,但是也不觉着丢脸。
“是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李灵柩很少说话,如此,说话时声音有些哑,大多数他的声音是清冷的。
“原来你的声音是这样的啊。我还以为你是哑巴。”
李灵柩:“……”
“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啊?”
他看了看面前有些天真的面容。
“…不知道。”
这种感觉真的难以言喻。
刘大力接过纸片,观察一下没发现什么,问:“这是一首情诗,是有什么暗示吗?写下这首诗的目的是什么?”
方束犹豫了片刻,微微睁大眼睛:“难道这是韩以辰写给乐瑶的?韩以辰作为唯一一个给过她温暖的人,说不定乐瑶对他产生了吊桥效应呢。”
刘大力不懂这些,不解:“吊桥效应是什么,说人话!”
白零又充当起解说员:“一个人在提心吊胆时或者恐惧时会不自觉地心跳加速,如果这时正好碰到一位异性,就会把这种心跳加速的反应错当成心动的感觉。”
李灵柩换一个简单的说法:“简言之,外界的刺激会让大脑混淆事实和情感,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
刘大力看上去还是半懂不懂的。
阮枫叹气:“也就是说,在你危险时,刚好有个人救了你,你误以为这是心动。”
至于方束为什么说吊桥效应呢,或许潜意识觉得韩以辰也不像是什么无辜的人,还有日记本的最后一句。
“连你也要欺负我了吗?”
韩以辰充当的角色不一定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