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拎着黑色手提箱冲进政务大厅二楼临时办公室时,巡视组的组员们正埋着头整理上午的核查记录,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屋里飘着。他连喘口气的空当都没留,胳膊肘蹭着桌角就冲过去,“哗啦” 一声扯开箱子拉链,把里面的存储矩阵设备往桌上一墩,金属外壳磕得桌面响,声音里裹着压不住的急劲儿:“别愣着!赶紧把备用电脑连上,这里面装着天宸集团的要命证据!”
俩组员 “腾” 地站起来,一个抓数据线,一个摸键盘,手指翻飞着接线、开机、输临时权限,动作快得带起风。屏幕刚亮,密密麻麻的文件夹就弹了出来 ——“天宸集团 2019-2024 逃税明细”“城东大桥工程受贿记录”“军火交易对接名单”“港口走私货物流水”“郊区制毒工厂坐标”“地下赌场运营账本”…… 随便点开一个,里面全是带公章、签名或交易记录的硬货:逃税明细里夹着伪造的财务报表,数字改得歪歪扭扭;军火名单上连境外供货商的手机号、暗网账号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几段偷偷拍的视频,天宸集团的高管坐在真皮沙发上,叼着烟商量怎么逼良家妇女去陪酒,怎么用高利贷催收把人逼到跳楼,地下赌场里更是直接动手,几个壮汉把赌客按在地上踹,惨叫声听得人后脊梁发毛。
“嘶 ——” 办公室里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负责查经济案子的老周用鼠标点着 “地下赌场” 那个文件夹,手指都在抖,脸色沉得能滴出水:“这群孙子居然在市中心写字楼顶层藏了个高端赌场,专门坑那些做实业的老板!你看这账本,单月流水就过千万,还有个‘欠赌债人员管控名单’,里面十几个名字后面画了叉,估摸着是被他们沉江或者埋了!”
王磊抓起桌上的加密电话,指节捏得发白,直接打给市应急指挥中心,语气硬得没商量:“我是巡视组王磊,马上调三千武警、陆军某团全团兵力,按这几个坐标布控 —— 第一,城东天宸大桥,全封死,别让车和人过;第二,城南育才学校,重点搜操场那块儿,挖的时候小心点;第三,西郊废弃工厂,那是天宸的秘密兵工厂,里面有武装分子,得做好打硬仗的准备;第四,天宸集团总部和所有分公司,把前后门都堵上,人看紧了,一个都别让跑;第五,市中心环球写字楼顶层,把地下赌场端了,注意看好在场的人,别让赌客趁机乱蹿!”
电话那头刚应下 “马上办”,王磊又补了句:“让医疗、消防部门都待命,指不定会出啥突发情况!”
不到半小时,整座城市跟被按了紧急按钮似的。街上的警笛声此起彼伏,一列列武警车 “呜啦呜啦” 地往前冲,车顶上的警灯把路面照得忽红忽蓝;陆军士兵扛着枪,猫着腰飞快地把指定区域围起来,警戒线拉得密密麻麻。最先出事儿的是城东天宸大桥 —— 武警刚把最后几个还在桥上散步的老人劝走,“轰隆” 一声巨响,大桥中间那段突然塌了,钢筋水泥块 “哗啦” 一下掉进桥下的河里,溅起的水花比人还高,河面上瞬间飘满了碎渣。
“幸好撤得快!” 负责封桥的武警队长抹了把冷汗,盯着桥断处露出来的细钢筋,气得咬牙:“这哪是大桥啊,就是个豆腐渣!钢筋比筷子粗不了多少,混凝土里全是沙子!” 消息传到指挥中心,王磊的脸更沉了 —— 天宸集团连关系到老百姓性命的工程都敢偷工减料,看来早就没了半点顾忌。
差不多同一时间,两处行动一起展开。城南育才学校的操场上,挖掘机的铁铲小心翼翼地挖着土,生怕碰坏了什么。按证据里说的,三个月前举报天宸集团工程质量有问题的市民,被他们偷偷杀了埋在这儿。当一具裹着黑色塑料布的遗体被挖出来时,周围的士兵都没说话,带队的军官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这群畜生,连举报的人都不放过!”
市中心环球写字楼里,武警穿着便衣混进电梯,手里攥着枪,大气都不敢喘。刚出电梯门,就听见赌场里的骰子声、欢呼声混在一起,吵得人耳朵疼。带队警官朝身后递了个眼色,武警们 “噌” 地冲进去,举着枪大喊:“不许动!警察!” 赌客们吓得赶紧抱头蹲下,有的还想往桌子底下钻;几个赌场保镖摸向腰后的刀,没等手碰到刀柄,就被武警按在地上,手铐 “咔嚓” 一声锁上,疼得他们直哼哼。现场搜出来的赌资装了三个大防水袋,沉甸甸的;账本上密密麻麻记着赌客欠的钱,其中一页还贴着几张被胁迫人员的照片,有男有女,脸上都带着伤,看着就让人心疼。
最激烈的还是西郊兵工厂那边。陆军某团的士兵刚把工厂围起来,里面就 “砰” 地开了一枪,子弹擦着士兵的头盔飞过去。这些人是天宸集团花大价钱雇来的亡命徒,手里拿的都是工厂自己造的冲锋枪和手榴弹,趴在墙角往外扫射。“砰砰砰” 的枪声在空旷的厂区里回荡,士兵们躲在装甲车后面,一点点缩小包围圈。有个武装分子想往军火库冲,看样子是想引爆,被狙击手 “砰” 一枪撂倒在门口。打了一个多小时,三十多个武装分子全被制服了,兵工厂里搜出来的军火堆得跟小山似的,冲锋枪、手榴弹、子弹箱摆了一地,足够装备一个加强连。
城里的抓捕也没停。天宸集团总部大楼里,高管们还在开着会,讨论怎么转移资产,武警 “哐当” 一声踹开门冲进去,把人一个个按在办公桌上,有人还想撕毁桌上的合同,被武警一把夺过来;分公司的财务室、档案室被翻了个底朝天,账本、合同这些证据装了一箱又一箱,由士兵扛着往外运;大街小巷里,只要跟天宸集团有关系的人,都被纳入了排查范围,警车的灯光把城市的每个角落都照得亮堂堂的。就连之前帮赌场放高利贷的催收团伙,也在出租屋里被一窝端了,现场搜出了电击棍、催泪瓦斯,还有几沓写着 “还款通知单” 的纸,上面画着刀子、骷髅头,看着就吓人。
混乱很快扩散开。超市里的人抢着买米买水,货架被翻得乱七八糟,生怕局势失控;路边的行人围着警戒线看,对着里面的士兵小声议论,有人说自己被天宸的高利贷逼得差点卖房;网上更热闹,“天宸集团犯罪”“大桥坍塌”“兵工厂激战”“地下赌场被端” 这些话题一下子冲上热搜,评论区里全是愤怒的声音。有人说自己父亲被天宸的工程队欠了工资,讨薪时被打;还有人说曾在那个地下赌场被坑光了积蓄,老婆孩子都走了,整座城市像被扔了颗大石头,激起的浪半天都平不了。
指挥中心里,王磊盯着墙上的监控屏幕,看着各个地方传回来的实时画面,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着,节奏越来越快。一个组员匆匆跑进来,手里捏着份刚整理好的报告,声音有点急:“王组,现在已经抓了天宸集团核心成员 47 人,涉案人员 120 多个,兵工厂、制毒工厂、地下赌场这些据点也都捣毁了,但是…… 天宸集团董事长赵天雄和他的副手赵坤,到现在还没找到,他们的手机关机,家里也没人。”
王磊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抓起电话就拨:“马上发通缉令,全市路口、车站、机场都贴上,加大巡逻力度!另外,联系那四姐妹,问问她们有没有赵天雄父子的线索 —— 之前能拿到这么全的证据,她们说不定知道更多内情!”
这时候我们正躲在出租屋里看新闻直播。电视屏幕上,大桥坍塌的画面反复播放,钢筋水泥碎渣掉进河里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紧;兵工厂的枪声、赌场被端时的混乱声透过喇叭传出来,二姐攥紧了拳头,指节 “咯吱” 响:“真没想到天宸集团这么贪,逃税、卖军火、做毒品还不够,居然还开赌场、害死人,简直坏透了!”
小妹看着新闻里被挖出来的举报者遗体,眼睛红红的,手里攥着的抱枕都快被捏变形了:“还好现在把他们的据点端了,这些坏人总算要被抓了。”
我关掉电视,想起父亲之前说的 “赵家背后还有势力”,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往窗外瞥了眼,警笛声还在远处飘着:“赵天雄和赵坤还没抓到,他们手里说不定还有后手,而且…… 嫚妖到现在都没消息,她之前去查天宸的分公司,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系啊?”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警灯的光偶尔扫过窗户,忽明忽暗。我们都清楚,这只是揭露天宸集团阴谋的第一步,接下来要找赵天雄父子,要等嫚妖的消息,要面对的,可能是比现在更危险的追查和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