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佛结束,我陪着王大娘在庙里转了转,很快就到了吃斋饭的时辰。
我和王大娘静静地坐在桌子前,等到小沙弥摆好碗筷,又打好饭菜。随后是大师傅念经的声音响起,我没听懂,只觉得声音浑厚有力。
起餐之后,无人说话,只有轻轻地咀嚼声。
斋饭吃的是糙米饭和白菜炖豆腐,菜里面只放了盐,吃起来就是食物本身的味道,素淡爽口又清甜。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饭菜,在这里吃的时候就觉得格外的香甜,大概是氛围的关系吧。
香客们吃完素斋就自己收拾完碗筷清洗,做完这些就可以离场了。
回去的道路也很长,要走上好几个时辰,所以我和王大娘也没耽搁,起身往回走。
出庙门的那一刻,我想着这也是个机会走自己的路,但想想这个时代没有导航,我从观音寺脱身容易,再打听去京城的路就不容易了。若是走错了方向,只怕是更麻烦,若是再走进一个土匪窝,那能不能保住小命都难说。
我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跟着王大娘回了无双寨。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和王大娘也没再煮些吃食,只烧了点热水洗洗睡了。
观音诞之后,我和王大娘又恢复了每日耕种的日子,大多是修剪果树和给田里除草。
天气回暖,新一季的秧苗已经育下,为求稳妥,这个活由几位有经验的老师傅负责。寨子里多为山路,适合种植的田地并不多,我与几位老师傅建议开垦出几片荒山,改造成梯田,又一起研究了水渠的修建方式,以便能更好的供水。
那是我入寨之后第二次见到谷雨,他看着手中的几张草图,耳边听着几位老师傅的侃侃而谈,也起了浓厚的兴趣。寨子里人多,每张嘴都是要吃饭的,能增加种植面积自然是极好的,即便种不了水稻,能种些粟米、高粱之类的也很好。
谷雨跟着我们走到要开垦的那片荒山,那里是没人要的地盘,树木也不是很多,只有杂草盘踞。因为梯田的创意是我想出来的,便由我上前跟他解释梯田的改造和好处,之后又有一位老师傅上去讲一讲水利的问题及解决办法。
谷雨听着我们的汇报,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苍蝇,似乎一直在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我也很急,这件事早点做还赶得及春播,倒是旁边的老师傅说欲速则不达,还是要思考清楚才好动手干活。
看完现场,谷雨指了指我,又问了一次我的名字。
“我叫顾生生,生生不息的生生。”我看着他回答,希望他这一次能记得住。
谷雨点点头,只说了一句好名字。他说这件事要与几位寨主商量之后才能决定,让我们等待几日。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们要考虑的从来都不是这里能不能开垦成梯田,而是开垦梯田需要大量的人手,光靠老弱妇孺是不成的,还需要青壮年的劳动力才行。
几日后,谷雨通知大家说可以改造,也会安排人手。寨子里年轻些的男人和女人都去参加开垦荒地,还多了很多没见过的生面孔,也没人问他们从哪里来,仿佛大家都不好奇一样。
我也在开垦荒地的行列里,只管埋头干活,每日累的精疲力尽才回到家中。王大娘上了年纪,不用参与开垦荒地,但也要做其他的农活,并不轻松。但她依旧每日烧烤热水,做好饭菜等我回来一起吃。
我又习惯了两个人吃饭的日子,两盘小菜,两碗米饭,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