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把木村踢出了网球部。
第二天,真田羽叶在教室里,听到森岛眉飞色舞地说起这个消息时,她正在写她那三千字的检讨,眉间的神色未变,下笔速度也丝毫未变。
因为后藤口口声声说,打架是为了真田羽叶,导致她也被此事牵连。
“破坏了学校的纪律,在同学们中间造成了不良的影响,我深刻反省到自己的错误……作为一个学生干部,我没有起到示范作用……”
趁着下课的时间,真田羽叶写完了检讨书。
忍足侑士见她停笔,找到了时机,向她搭话,“木村多次放言要找你的麻烦,你最近要小心点……”
还未说完,他就停下了。
真田羽叶因一场音乐会,意外被爆光了身世,尽管清川家已低调地把热度压了下去,但大家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谁还真敢找真田羽叶的麻烦呢?除非他是个白痴。
忍足侑士眼皮狂跳,想了想木村在部里表现出的智力状态,不太值得信任的亚子。
保险起见,还是得上点眼药。
“总之,你最近注意点,最好和同伴一起行动。”他笑得温文又凉薄,对真田羽叶说,“毕竟我们没法了解一个草履虫的思想。”
真田羽叶看向他,此时他的样子真像一只刻薄的蓝毛狐狸。
事实证明,木村还真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括号,草履虫。
尽管真田羽叶已经有所防备,可一天放学后,真田羽叶还是被木村堵住了。
“木村同学很讨厌我?为什么呢?”
巷道上。真田羽叶的侧脸被墙体投下的阴影笼罩。
她注视着面带怨怒的男生,说:“我们没有什么过节吧。”
木村随意敲击着网球拍,理所应当地说:“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真田羽叶闻言,低头笑了笑,“你说得对,讨厌一个人的确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复而抬头,眉眼舒展,美丽得令人惊心,一双温柔的黑瞳像是在注视着木村,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向别处。
她明白了木村为何屡次三番来找茬。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因私欲,随意向他人发泄不满的人。
他也会自认是一名忠贞不渝的骑士?
真有意思。瞧,他的爱情多伟大。
“你喜欢浅井君?”真田羽叶噙着笑问。
木村攥着网球拍,迈向真田羽叶的步伐骤然顿住。
他错开真田羽叶锋锐的视线,不自在地挥了挥网球拍,“你在搞什么啊,麻烦你注意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好不好?”
木村被真田羽叶的态度弄得不上不下,不顾一切,暴躁地大吼,“对啊,我就是喜欢长夏,我愿意为长夏做任何事。”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在长夏面前丢失了颜面!”
“要不是你,长夏怎么会受伤!”
“要不是你,长夏又怎么会被人非议!”
他一步步向真田羽叶靠近,语气渐渐发狠。
“要不是我,你怎么会被退出网球部?”真田羽叶好笑地模仿着他说话的方式,轻易说出了真相。
“你是想说这个吧。”
“你不为浅井君,无关喜欢,不过是一己私欲罢了。”
木村睁大眼睛,呆愣在原地。
真田羽叶反而向他靠近一步,语气轻柔,声音带笑。
“木村君当真以为,自己能承受住,清川与真田两家的怒火吗?”
手机信息发送完毕,真田羽叶将手从外套口袋中伸出来,优雅地理了理衣袖。
木村攥紧网球拍,眼神一暗。向她走近。
砰——肉身砸地的声音。
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赶到时,正好看见真田羽叶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木村摔倒在地。
听那声音,被摔的人一定痛得不轻。
两人皆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冲过来按住木村。
世家大族或多或少都会给子女传授一些防身术。
基础的防身术,真田羽叶还是会的。做这些原本毫不费力,可由于这段时间系统的电击惩罚,她的身体素质已大不如前。
真田羽叶做完这一套动作,有些失力,身形晃了晃。
忍足侑士飞快伸手,却诧异地瞥见旁边迹部景吾,同样快速伸出了手。
两双有力的大手递出,落在她面前。
真田羽叶谁也没扶,靠着自己的身体核心稳住了。
自然地收回手,忍足侑士回想着刚才的画面。飞扬的衣角,冷凝的双眸,少女利落地把体重是她几倍的男生摔到地上。
确认过真田羽叶无恙后,他忍不住拊掌,轻笑出声,“真厉害。”
每次,他自以为更了解真田羽叶一点后,真田羽叶却又总会打破他的认知。
迹部景吾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忍足侑士抱臂,笑眯眯地向他回以一个耸肩。
“你们怎么在这?部活呢?”当了四年半的网球部经理,真田羽叶下意识问。
“不用担心,我们请了假的哦。”忍足侑士说。
迹部景吾叫人把木村带走后才开口道:“木村跟他在网球部里走得近的几人说,他今天要在这蹲你,他们跟我们告了密。”
真田羽叶点点头。
一个是真田羽叶的同班同学,一个是网球部的部长。向这两人告密还真是不错的人选。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木村真的这么傻。干坏事之前,还到处发预告通知。可他又没怪盗基德那本事。
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皆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对木村的无语。
他俩本来想过来帮忙的,这一场危机却被真田羽叶自己解决了。
“总之,你没事就好。”
忍足侑士在来的路上,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却又生怕同行的迹部景吾发现,始终强忍着。
迹部景吾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真田羽叶,冷静地分析起接下来的事态,“在清川家的介入下,木村恐怕会按退学处理。”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浅井君?还有……”忍足侑士看向迎面奔来的人,“立海大的——”
“羽叶!”
来人面露担忧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