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入城后,熟门熟路来到方府门口,大大方方找了个墙角蹲下观察。
一旁的老乞丐看到一身破衣的楚枫,以为是来抢地盘的。
他对比了一下两人的身形,发现这小子瘦骨嶙峋,比自己还瘦弱,顿时就怒了。
“喂,臭小子难道不知道先来后到吗?”老乞丐站起来就要去抓楚枫的衣领。
楚枫随意将老乞丐伸过来的手抓住。
“哎呦……疼,疼,你快放手……”
他那鸡爪般的手掌,被楚枫捏的各自作响,脏兮兮的脸疼得拧成了麻花。
“安静点……我就呆一会儿。”楚枫稍加惩戒,就放开了手。
老乞丐脱困,立刻飞奔逃离,躲得远远的。
他不明白这个比自己还瘦弱的家伙,力气为什么这么大?
楚枫没有理会,眼神陷入了回忆之中。
楚枫可不是闲的没事,来跟乞丐抢地盘,而是因为那部上等淬肉功法,就在方府一个奴仆手中。
和楚枫同时进入方家,同为方剑星陪练奴仆,名叫林大牛。
祖上曾经是武者,后来家道中落,迫于生计,不得不卖身于方家做陪练奴仆。
楚枫回想当奴的日子,那可真是一段艰难岁月。
陪练奴仆是奴仆最下等的存在,被戏称为“肉靶子”。
方剑星有怪癖,不准陪练使用护具,只因他觉得会影响手感。
方剑星从小被滋补药材泡大,练的是上乘武学,性格乖张狠辣,出手凶残无比,十多号陪练每天都被揍的鼻青脸肿。
甚至有几个倒霉蛋,被当场打死,方家也只是草草给几两碎银完事。
死伤惨重也无人理会,反正都是些贱命的泥腿子,大不了再招一批好了。
楚枫和林大牛等人,便是招募的第三批“肉靶子”。
签了卖身契,逃也逃不掉,众人只能咬牙硬熬。
有聪明人用竹板,树皮之类,偷偷藏在衣服下做防护,却被方剑星发现手感不对,使得他下手更狠,当场被活活打死!
后来,楚枫厨房偷了几张猪皮藏在身上。
猪皮柔软厚实,能抵御攻击,又不容易被方剑星察觉。
楚枫看林大牛是个老实憨厚之人,就把这秘密告诉了林大牛。
穿戴三层猪皮的两人,受到的伤害要比其他人少一些,可伤势每日累计叠加,时间长了之后一样活不下去!
还好没多久,方剑星实力突破瓶颈,对他们这群弱鸡陪练没了兴趣,这才给了仅剩下三五人活命的机会。
楚枫被安排做了挑水劈柴的杂役,林大牛被安排做了厨房的打杂帮佣。
林大牛感激楚枫的救命之恩,没少偷拿厨房剩菜给楚枫开小灶。
本以为日子可以平淡下去,不料楚枫看到了不该看的,不得不逃离方家。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不是被方家追杀,他也不会激活金手指,从而有了改变人生的机会。
楚枫在方家门口等了很久,直到天快黑也没有见到林大牛出来。
“这地方还真是风水宝地,竟然有人给了两个铜板,也不算白等半天时间。”
楚枫苦中作乐拿起那两块铜板,转头换了两个馍馍,边吃边向城中心走去。
找人的事情急不得,如今天快黑了,宵禁马上开始,他必须赶快找到住处。
……………………
永安城呈现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格局。
东边是大多是豪族富商,东边是官员府邸,南边平民,北边则是社会底层,乞丐流民之类。
楚枫来到东西交界的中心大道。
远远就看到了一栋特别的建筑,楼高三层,飞檐拱斗,上书“鸿运酒楼”四个大字。
三层建筑,在周围低矮的建筑群中,显得格外精致辉煌。
听说这鸿运酒楼掌柜,特意从冀州首府请来名厨,做出来的菜肴美味无比,让城中豪客纷纷在此消费。
此刻正是饭时,酒楼人声鼎沸,热闹无比。
楚枫在鸿运酒楼刚一露面,就被酒楼的小二嫌弃的驱赶。
“去,去,一边要饭去……”
楚枫不为所动,淡淡说道:“听说贵酒楼要招屠夫,我特来应聘。”
“就你?”
小二一脸不屑,压根没当回事。
酒楼掌柜看楚枫虽瘦骨嶙峋,一身破衣,但神情自若,颇有一番气度,不由的多打量了几眼。
“可是从北地青岩城逃难而来?”掌柜拦住了要继续驱赶的店小二,询问道。
“本是青岩城附近桃林镇的屠夫,大灾之年百姓纷纷逃离,我也失去了生计,只能逃难至此。
掌柜的给找好了理由,楚枫也就顺着回答。
城外的流民也多是北方逃难过来的,地龙翻身,河水淹没良田,粮食颗粒无收,许多人纷纷逃离家乡,求一条活路。
这个世界的普通百姓,就如杂草一般,被各个阶级剥削压迫,只是勉强能活。
一旦发生天灾人祸,就只能听天由命,毫无抗风险能力。
至于造反?
那根本不可能!
那些高高在上的门阀贵族,他们掌握着超凡武道力量,普通人造反瞬间就会被镇压。
“乱世人命如草芥,大家都是苦命人。”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掌柜感同身受的叹了一口气。
他打拼十多年,才将酒楼经营得如此红火。
方家看他生意红火,一句话就让他让出七成利益,变成了方家的长工。
他还不敢拒绝,只能跪地高呼方家宽厚仁慈。
“你本职屠夫,正好酒楼需要,就留下来吧。”掌柜的说道。
武道世界,习武之人消耗肉食巨大。
鸿运酒楼味道好,是永安城生意最好的,为保证食材的新鲜度,大都是现场宰杀的。
“多谢掌柜。”楚枫抱拳行礼。
“你叫什么?”
“楚留香。”楚枫随口道。
掌柜点点头,就带着楚枫来到酒楼后厨,找来一头大肥猪。
楚枫也没有让他失望,小试牛刀轻而易举就解剖了整头肥猪,让掌柜对他心悦诚服。
楚枫前世时候,没少看猪肉佬的解剖视频,加上圆满级别的破锋刀法,杀个畜牲虽然手生,但还是没问题的。
【斩杀肥猪,掠夺寿元1年。】
【斩杀黑山羊,掠夺寿元8个月。】
【斩杀公鸡,掠夺寿元1个月。】
楚枫眼神闪过一丝喜色,有点少,可也是一笔收入。
若能持续不断,细水长流,也可以累积到可观寿元。
屠宰的血腥味,还可以掩盖自身气味,防止狼犬的嗅觉追踪,可谓一举多得!
“月俸一两银子,明天上工。”掌柜说道。
按道理来说,屠宰分解都是厨子的活,可是那位名厨金贵,只管炒菜,根本不做这些粗活。
没办法,掌柜只能找一名屠夫,可有本地有技术的屠夫看不上他出的三瓜两枣,所以迟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好。”楚枫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
“石头,快给这位楚师傅安排住处。”
掌柜的看楚枫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就想让他先休息一天再工作。
有个效率高的屠夫不容易,他可不想刚招进来,就累倒了。
“掌柜的,我想现在就开始工作,否则可不好意思吃白食。”楚枫憨厚的说道。
掌柜的听了,心中对楚枫更加满意了。
交代了后厨好好照看楚枫,就转身离开了。
……
另一边高寒寻着踪迹,来到楚枫之前打斗地方。
他仔细观察周围打斗痕迹,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这小子似乎达到了磨皮后期?”
“身上还藏有珍贵软甲,加上刀法精湛才能砍杀如此多家丁?”
“他身上一定有秘密!”高寒目露兴奋之色。
而后他继续追踪,直到楚枫停留的大树上查看,才发现行踪戛然而止。
高寒继续向前追踪五里,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这小子竟然回永安城了?”追寻观察徘徊许久,高寒得出了一个震惊结论。
“他怎么敢?”
高寒愣了许久之后,才返回永安城,向方剑星汇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