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陈默不再仅仅是闲逛体验风土人情,而是有目的地开始搜集信息。他找到了一个由老萨满开设的咨询屋,付出了十枚金币作为报酬,询问关于兽魂祭更深入的细节,特别是历史上是否有非妖兽族强者参与并获得机缘的先例。
老萨满仔细端详了陈默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外族人……难,极难。但并非没有可能。古老的记载中,曾有人类强者在万兽盟危难之际伸出援手,立下大功,被授予荣誉部族身份,得以在兽魂祭中进入圣山。也有极少数天赋异禀之辈,通过‘百族擂’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和勇气……”
“百族擂?”陈默捕捉到了关键词。
“百族擂,是兽魂祭期间的一项传统。各族年轻强者皆可上台,既是切磋,也是展示武力,最终胜者,可获得丰厚奖励……”老萨满摇了摇头,“一旦成功,便能获得莫大好处,可以被允许进入圣山核心区域感悟,只是从没有外族人成功过……”
陈默心中渐渐有了思路。通过正常途径获得“贡献”短期内不太现实,那么,“百族擂”或许是一个可以尝试的突破口。在万众瞩目之下,以绝对的实力碾压各族年轻天才,证明自己的“力量”,从而获得进入圣山的资格,最终目标直指“万兽之心”!
虽然听起来很难,但这对陈默而言,反而比去谋取一个虚无缥缈的“贡献”要直接得多。毕竟,实力是他最大的依仗。
“多谢老人家指点。”陈默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起身告辞。
离开咨询屋,陈默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兽魂圣山,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凝脉八脉境不难通过“百族擂”,不过自己是外族人,想必万兽城的兽王或者妖王也不希望见到人族如此耀眼。
“还有一个月呢,也不急,实在不行就拿着令牌找他们的兽王或者妖王去。”
接下来的日子,陈默并未急于行动,而是真正沉浸下来,体验着这座妖兽族主城的独特韵律。他仿佛回到了穿越前,抱着一种探索奇幻世界的心态,细细品味着这里的每一处细节。
白天,他会在万兽城错综复杂的街道和坊市间穿梭。他去过那家由一位眼神锐利的老鹰身人经营的奇物店,里面陈列着各种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矿石、兽牙和羽毛;他也曾在那个弥漫着浓烈药味、由几位蛇族药师主导的巨大洞窟集市里流连,辨认着许多外界罕见的草药;他甚至花费了一些金币,进入那个巨大的兽骨竞技场,观看了一场场充满原始力量与血腥气息的角斗。台上的妖兽族战士咆哮拼杀,台下的观众狂热呐喊,这种纯粹的力与血的碰撞,带给陈默一种别样的震撼。
当然,他并未忘记正事。借助联邦的黑金卡,他轻松地在万兽城一处由人类商会开设、但显然与联邦有千丝万缕联系的隐秘据点,获取了一些关于百族擂更具体的信息,比如往届的规则、常胜种族的特点、以及评委的构成等。
时间就在这看似悠闲实则充实的日子中悄然流逝,距离兽魂祭开始,只剩下不到十天了。万兽城内的气氛明显变得更加热烈和紧张。来自各大小部落的代表团陆续抵达,城中随处可见气息彪悍的妖兽族战士,空气中弥漫的肃杀和竞争意味也浓厚了许多。
关于百族擂的讨论更是成为了街头巷尾最热门的话题。
“听说了吗?这次狼族的少主苍牙也来了!他才不到三十岁,据说已经凝脉三脉了!”
“哼,凝脉三脉算什么?牛头人部落的‘裂蹄’早就四脉巅峰了,一身蛮力恐怖得很!”
“别忘了豹族那个‘影爪’,速度鬼魅般,上次差点就赢了!”
“今年好像还有几个化形妖族的天才参加,实力深不可测啊……”
“看来这次百族擂有得看了!不知道谁能最终站到最后,获得祖灵的赐福!”
各种议论声传入陈默耳中,让他对参赛者的水平有了更清晰的了解。凝脉三脉、四脉,对于普通年轻妖兽族而言,确实是了不得的天才,但在他眼中,实在不够看。他担心的从来不是胜负,而是以人族身份参赛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
“看来,想低调地通过百族擂拿到资格,是不可能的了。”陈默站在旅店窗口,望着远处越来越热闹的街道,心中暗忖,“一旦登台,必然万众瞩目,想不引起兽王或妖王的注意都难。”
他摸了摸怀中那枚温润的南宫令牌。
“也罢,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堂堂正正地打上去。若真因此引来高层关注,再见机行事。大不了,最后亮出令牌摊牌。”想到这里,他心中反而豁达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战意。隐藏实力久了,偶尔活动一下筋骨,似乎也不错。
他离开旅店,再次走向万兽广场。此刻的广场比往日更加拥挤,在广场一侧,已经搭建起了一座高大坚固的巨石擂台,擂台周围刻画着繁复的图腾纹路,显然布有防护法阵。这就是即将举行百族擂的场地。
擂台下方围满了各种妖兽族人,议论纷纷,情绪高涨。陈默在人群中并不起眼,他默默观察着擂台的构造和周围的氛围。
就在这时,一阵喧哗声从人群外围传来。只见一队衣着华丽、气息精悍的狼族战士簇拥着一名年轻狼人走来。那年轻狼人身形矫健,银灰色的毛发油光水滑,眼神锐利如刀,顾盼间自带一股傲气,周身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赫然达到了凝脉三脉的层次。
“是苍牙!狼族少主来了!”
“好强的气势!看来他对这次百族擂志在必得啊!”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议论声中带着敬畏和羡慕。
苍牙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擂台附近一片预留的区域,抱臂而立,冷冷地扫视着擂台,仿佛在审视自己未来的战场。
紧接着,又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材异常魁梧、肌肉如同岩石般虬结的年轻牛头人,扛着一柄巨大的金属图腾柱,一步步走来,每落下一步,地面都微微震动。他气息浑厚,已然是凝脉四脉巅峰!
“裂蹄!他也来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随后,又有几道身影陆续出现,有身形飘忽、眼神灵动的豹族少女,有周身环绕着淡淡水汽的妖兽族少年……无一不是气息强大、天赋异禀之辈。
陈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面色平静无波。这些在旁人眼中需要仰望的天才,于他而言,不过是前行路上的几块稍大些的石子罢了。
“还有七天……”他低声自语,转身离开了喧闹的广场。大战将至,他需要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这万兽城的百族擂,就让他这个人族,来给这狂野的盛典,增添一点不一样的“趣味”吧。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刺破万兽城上空的薄雾,洒在那座巨大的巨石擂台上时,整个万兽广场早已被兽山兽海所淹没。喧嚣声、咆哮声、兴奋的议论声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直冲云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汗味、兽腥味以及一种名为“战意”的灼热气息。
今天,便是兽魂祭前夕最重要的预热活动——百族擂正式开启的日子!
陈默悄然混在广场边缘的人群中,他收敛着气息,看起来与周围那些激动不已的妖兽族格格不入,仿佛一个误入狂欢乐园的冷静旁观者。但他的目光,却锐利地穿透人群,落在擂台前方那片专门划出的选手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