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没点数,一天到晚跟心儿比,想着法的使坏,脑袋瓜子被驴踢了似的。”
里正家跟他是邻居,茅房也就隔着一堵墙,何花在茅房骂心儿,那嘴巴跟粪坑似的,他听见了不止一次。
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早一脚踹茅坑里去了。
原以为她只是嫉妒,谁知竟心思歹毒到推心儿下水。
只要一想到早上被何花抱了,铁柱就觉得自己脏了。
安定脸色也沉了下来,“里正家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鸡飞狗跳呗。”铁柱声音低了低,挑眉:“水蛇是你放的?”
安定面不改色,“不是!”
铁柱一脸的不相信,真那么巧?且昨个天都黑了,安定还让他往家弄了一堆野决明。
“我信你,里正那个老家伙可不会信。”
安定冷冷一笑,“不信,他又能如何?”
铁柱竖起大拇指,眼中全是钦佩,“我哥就是牛,横的咧。”
铁柱虽不聪明但也不傻,就安定哥这脑子,这身手,这气魄,早晚能出人头地,小小的里正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要不是放心不下心儿,安定哥早出去闯荡了。
他早就决定了,这辈子跟定安定哥,他当将军他就是前锋,他当财主他家奴,他当恶霸他就是打手,总之安定哥身边的狗腿子必有他一席之地。
安心揶揄,“铁柱哥,小心被何花缠上。”
小说中不是经常有女子落水被男子所救,或者跌倒在男人怀里的情节,然后就以男女大防,两人已有肌肤之亲之由逼婚的吗?
霎时,铁柱仿若吞了苍蝇般,恶心不已,冲着安心喊道:“心儿,快呸,呸呸呸!”
说完还抓起安心的手在车板上摸了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啪!”
安定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呼在他手背上。
铁柱痛的大叫,看着迅速红肿的手背,语气哀怨,“哥,你下死手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心儿是妹妹,我就不是你弟了?”
安定拿袖子擦拭着安心被抓的那只手,眼皮未抬,“不是。”
嫌弃,无情,干脆。
铁柱捂着胸口,宛如被心上人抛弃的女子,“哥,你早亲晚畜,你屎乱丢弃……”
安定终于忍不住,一脚把人踹下去,不等人爬起来就甩了一鞭子,加速走了。
“唉,哥,等等,错了,我错了……”
安定的声音幽幽传来,“回去继续英雄救美吧。”
“哥,冤枉啊,我怎么可能救她,我听着何家叫的跟杀猪似的,我过去是看热闹的。”
“谁知沾了一屁股骚。”
村上都传他救了小葱精。
他现在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他本打算明日去镇上的,今日跟着就是想找机会跟安定哥解释清楚,就怕安定哥与心儿误会。
“哥,你信我呀,我对你忠心取取……”
安心:早亲晚畜,屎乱丢弃,忠心取取?这词够新鲜的。
是她孤陋寡闻还是新世界新气象?
就这么吵吵闹闹三人到了镇上。
三人分开,铁柱去酒楼卖山货。
安定则带着安心逛起店铺来,什么布匹店,成衣店,胭脂店。
安心有些纳闷,拉住安定 ,小声道:“哥哥,咱们不去打听陈家的事吗?”
“不急。”安定神色放松,“你从未来过镇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想买什么哥哥都给你买。”
等他从军后就没机会了。
怕安心舍不得花钱,又道,“心儿,哥哥有钱,相中什么买下就是。”
这些年他存了不少钱,除了必须交给刘春梅的,都存着给心儿当嫁妆,心儿大了,想花就花,花掉他再赚就是了。
“我知道,可我真的没什么想买的。”
原主的衣物本来也不缺,至于胭脂水粉,她现在年纪小,皮肤娇嫩白皙,上妆反而伤皮肤,更何况,在现代科技商业急速发展,衣食住行各类商品琳琅满目,品目类别,精致程度不是小小的古代村镇能比的。
除了一些工艺品,雕刻件,有些新鲜外,真的没有购物欲望。
最主要的是,她实验室的东西可以无限循环使用,日常的吃喝拉撒都能解决,首饰她也有。
只是日常她不佩戴,被放在角落里落灰了。
那些富婆赞助给她的首饰,大多都是玉石。
和田碧玉,羊脂白玉,若羌黄口,满绿玻璃种翡翠,大溪地,澳白珍珠。
款式优雅大气,还都是成套配的。
放在古代戴,既不突兀,也不掉价。
安定却不这么认为,谁家小姑娘不喜欢胭脂水粉,绢花首饰的。
硬是拉着她到了珍宝阁。
这个时间点,刚吃过午饭,又是夏日,正是瞌睡,睡午觉的时候。
所以街面上,店铺里几乎没什么人。
刚走到珍宝阁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两道压低的争吵声。
一男一女。
男:“我解释了那么多,你为何就是不信,咱们相识相知五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女冷笑一声:“信任?你让我怎么信你,你应允我过什么?你可还记得。”
男的顿了顿,语带疲惫无奈,“这次算我失信于你,对你不住,可我也是被逼无奈,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女:”只是这次么?你去相看过几次,这些年你还记得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