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虫小技!”阴狗的声音在蒸汽中传来,带着雷霆的回响。她体表的紫金雷纹骤然亮起,试图再次爆发雷光驱散蒸汽和那些讨厌的金针。
然而,舒澄等的就是这一刻!
“「感知」!”舒澄闭上双眼,额头青筋微现。她舍弃了视觉,将感知力通过无处不在的木元素,哪怕只是这石室中残留的微量生命气息。瞬间扩散开来,与蒸汽中的每一颗水滴、每一根金针建立了微妙的联系。
阴狗体内狂暴的雷元素在爆发前的瞬间凝聚点,清晰地映照在他的“心眼”之中。
“就是现在!洛河!”舒澄猛地睁眼,厉声喝道。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在阴狗身后那片因蒸汽折射光线而扭曲形成的、不断晃动的阴影区域,刘洛河的身影如同从深渊中跃出的毒蛇般再次显现!这一次,他没有再用短剑刺击,而是双手合拢于胸前,一个极度压缩、旋转的黑暗能量球在他掌心瞬间成型,散发出吞噬一切的恐怖引力!
“「虚引」。”
与此同时,舒澄双手猛地向中间一合:“「金针」!”
弥漫在蒸汽中、遍布阴狗四周的无数金针,以及那些饱含离子的蒸汽水滴,在舒澄的操控下,瞬间以阴狗为核心点,产生了巨大的电磁引力!这并非攻击,而是引导——强行引导阴狗体内即将爆发的、以及她体表铠甲上流淌的庞大雷元素,向着她身后的刘洛河掌心那个漆黑的能量球涌去!
阴狗脸色第一次剧变!她感觉自己体内的雷霆之力像是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被那黑暗的旋涡疯狂吸引、拉扯!她的雷神祭礼状态竟然出现了不稳的迹象,体表的紫金雷铠光芒明灭不定,十二道雷纹的运转也出现了一丝迟滞!强行爆发的雷光,大部分都被那深渊般的黑暗旋涡所吞噬、湮灭。
“咳咳……”阴狗停止了行动,身体因体内狂暴能量的失控拉扯而微微佝偻。她熔金般的竖瞳死死盯着刘洛河掌心那团仿佛能吞噬光线的「虚引」,以及周身被舒澄强行引导、如同失控洪流般涌向黑暗旋涡的紫金雷霆。
她的雷神祭礼状态剧烈波动,体表的电浆铠甲如同接触不良的灯管般明灭闪烁,十二道雷纹的流转变得艰涩迟滞,甚至有几道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窃取……引导……好手段!”阴狗的声音失去了那份空灵威严,带着压抑的痛苦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沙哑。
她强行稳住身形,试图重新掌控体内狂暴的力量,但那黑暗旋涡的引力如同附骨之蛆,持续撕扯着她精纯的雷霆本源。
强行爆发的雷光,大部分都被那无底的黑暗所吞噬、湮灭,发出令人心悸的滋滋声,仿佛空间本身都在被这两股极端力量的碰撞所灼伤。
阴狗突然笑了。那笑容不再带着杀意,反而有种释然的畅快。她周身的紫金雷光如潮水般退去,十二道雷纹逐渐黯淡,最终隐没在皮肤之下。更令人惊讶的是,她身上那些新旧交叠的伤痕,竟在雷光消退的同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几道淡淡的银色痕迹。
“恭喜你们。”她活动了下脖颈,随手抛来两枚刻着闪电纹路的金属徽章,“能逼我解开第二道门的人不多,你们够格了。”
刘洛河掌心的黑暗旋涡倏然消散。他接住徽章时,指节因过度使用暗元素而泛着不自然的青灰色。舒澄的金针簌簌落地,蒸汽散去后露出她苍白如纸的脸——强行引导雷元素让她鼻腔渗出了鲜血。
阴狗捡起地上残破的制服外套披在肩上,突然凑近舒澄耳边低语:“你是怎么将各种元素混合起来的?怎么做到的?”
舒澄后退两步,有些虚弱的解释道:“我只是将两种元素,之间的空隙给补充了。”
“打个比喻。”舒澄擦去鼻血,破碎的镜框在指尖晃动,“就像把水和油强行搅拌在一起,虽然它们本质相斥,但只要加入适当的‘乳化剂’,就能暂时形成稳定的混合物。”
舒澄的指尖泛起一丝微弱的蓝光,轻轻划过空气中残余的雷元素,“我用金针作为媒介,在雷元素和水元素之间构建了微观的导电桥梁。”
阴狗的竖瞳微微收缩,她突然伸手抓住舒澄的手腕。刘洛河的暗元素瞬间在掌心凝聚,却被舒澄用眼神制止。
“原来如此……”阴狗的手指抚过舒澄手腕内侧若隐若现的银色纹路,“你体内的元素相互融合,明明拥有五种元素,居然一点反噬都没有。”她松开手,破损的制服袖口滑落,露出自己手腕上相似的银色纹路,“我们是一类人。”
“该走了。”刘洛河已经在楼道口等待着她们。
舒澄不再原地逗留,紧跟在刘洛河身后。
她回头看向阴狗,阴狗倚靠在暗阁斑驳的墙面上,紫金色的竖瞳在昏暗光线下闪烁。她突然抬手,向舒澄挥了挥。
“我先走了,你们直接回总部就行。”说完阴狗便从暗阁的窗户跳了出去。
走出暗阁,舒澄的指尖仍在微微颤抖。阴狗最后那句话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她的思绪。“我们是一类人”……这是什么意思?她低头看着手腕内侧若隐若现的银色纹路,这些从小就被她刻意隐藏的印记,阴狗居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的鼻子。”刘洛河递来一块黑色手帕,声音依旧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舒澄这才意识到鼻血已经流到了下巴。她接过手帕,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刘洛河的手背,一股冰凉的气息瞬间顺着接触点蔓延上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谢谢。她擦了擦脸,发现手帕上绣着一个精巧的紫色花纹……一朵展开的花。“这是……?”
“花。”刘洛河简短地回答。
二人走出钟楼,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钟楼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舒澄抬头望了一眼阴狗消失的窗口,那里只剩下被风吹动的破旧窗帘,仿佛从未有人存在过。
刘洛河走在前面,黑色的风衣在晚风中微微摆动。他的步伐很稳,但舒澄注意到他的左手始终没有离开腰间的短剑,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你还好吗?”舒澄加快脚步,与他并肩而行。
刘洛河侧过头,漆黑的眸子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金色。“没事。”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消耗太大。”
舒澄点点头,没有多问。她知道刘洛河的暗元素能力虽然强大,但每一次重耗都会对身体造成负担。尤其是像刚才那样强行吸收阴狗的雷元素,几乎是在刀尖上跳舞。
两人穿过钟楼后的小巷,周围的建筑逐渐变得现代化。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谁也不会想到,就在几分钟前,那座古老的钟楼里曾爆发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那个徽章……”舒澄从口袋里掏出阴狗给她的闪电纹章,金属的触感冰凉而沉重,“是证明吗?”
“应该是。”
他们离总部并不算远,但因自身有伤的缘故,二人也花的十几分钟时间,才到达总部。
二人来到阴阳生肖总部内,巨大的黑色圆桌旁除了森猴,又多出了六名戴着各异动物面具的人,其中就有好衣服的阴狗。
其实看到阴狗的时候,舒澄感到了惊讶,明明刚才阴狗还是伤痕累累的样子。为什么现在却完好无损呢?
比起一脸惊讶的舒澄,刘洛河表现的很平静。他目光冷淡,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其实除了圆桌旁的7位,以及站在角落中正与沈歌谈话的籽程,还有正为陈炎治疗的白雪外。还多出了3个人。
刘洛河只是扫了一眼后便与舒澄走到了角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