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强盗。”刘洛河平静的说道:“而且，取下鳞片是很痛苦的。”
时雨的鳞片剧烈抖动着，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细密的鳞片，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取……取下来就可以了吗？”
陈炎一拳砸在柱子上，火星四溅：“开什么玩笑！这跟活剥人皮有什么区别？”
沈歌的雷光在周身噼啪作响，她死死盯着刘洛河：“还有其他办法对不对？校长那么强，他一定有办法……”
刘洛河左眼的黑色液体滴落在地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小洞。他缓缓摇头：“侵蚀是不可逆的。”
众人陷入了寂静。
“这个话题就到这了。”刘洛河打破了平静，“时雨你先回去。”
时雨站在原地没有动，鳞片边缘泛起细小的波纹。她攥紧衣角，声音轻却坚定：“我……我不走。”
刘洛河皱眉，左眼的黑色液体渗出更多：“已经没你事了。”
“可……”时雨突然提高音量，鳞片瞬间变成鲜艳的橙红色，“我的鳞片能帮你！”
陈炎和沈歌惊讶地对视一眼——这是他们第一次见时雨这么激动。
刘洛河沉默片刻，转身走向窗边。阳光将他左脸的疤痕照得愈发狰狞，那些暗红色纹路像有生命般微微蠕动。
“即使取下鳞片，也不清楚有没有用。”他背对着众人说道，声音平静得可怕，“而且……我需要的不一定是一片两片，还可能更多。”
武道馆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时雨下意识捂住胸口，那里的鳞片比其他部位更细密，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沈歌的周围逐渐有些寒冷：“你疯了吗？不管是那个方法，你们两个一定有一人……”她不忍再说下去。
陈炎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他有些激动：“一定有别的办法！我们去拜托天神会，或者……或者去找，一定有办法！”
“行了。”刘洛河转过身，黑色瞳孔直视时雨，“回去。”
时雨的鳞片开始剧烈抖动，从橙红变成苍白色。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我……我明天再来送饭……”她最终小声说道，转身时一滴眼泪从眼角掉落，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等时雨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陈炎一把揪住刘洛河的衣领：“你他妈——”
“我不会同意的。”刘洛河平静地打断他，“我自己心里有数。”
沈歌突然冲过来，雷光形成锁链将两人分开：“所以你就打算等死？你当我们是什么？摆设吗？”
窗外传来鸟的刺耳的啼叫。刘洛河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
“继续训练。”他收起衣服，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硬，“明天开始去地牢训练。”
陈炎还想说什么，被沈歌一个眼神制止。她看着刘洛河左眼不断扩散的黑色纹路，雷光在指尖凝聚又消散。
“至少告诉我们，”她压低声音，“如果……如果真的取了鳞片，具体要怎么做？”
刘洛河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阳光透过窗棂，将他半边脸分割成光与暗的交界。
“需要将鳞片碾成粉末，混合施术者的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但后面过程太痛苦，没人能撑到最后。”
陈炎突然一拳砸在墙上，火焰将木质墙壁烧出焦黑的痕迹：“艹！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休息十分钟。”刘洛河打断他，从带来的包里取出两瓶矿泉水扔给他们，“然后开始格斗训练。”
沈歌接过水瓶，雷光在指尖跳跃：“你是在找死。”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以为牺牲自己很伟大？”
刘洛河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站在窗边。阳光透过他的侧脸，那道暗红色疤痕如同活物般蠕动着，已经蔓延到了颧骨位置。
十分钟一到，刘洛河转身走向场地中央：“开始。”
陈炎和沈歌对视一眼，同时发起攻击。没有了元素加持，陈炎的拳头依然带着灼热的气息，沈歌的踢击快如闪电。但刘洛河的动作更快，他精准地格挡住每一次攻击，反手一记肘击将陈炎打退三步，同时侧身避开沈歌的高鞭腿。
“太依赖视觉。”刘洛河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沈歌，你的行动声音太大，暴露了攻击方向。”
力量太小，速度挺快，也很敏捷，之前应该是受到专业的训练过，动作上很完美，基础也不错，只不过太拘束了。
沈歌咬牙，突然变招一个扫堂腿。刘洛河却像是早有预料，轻轻一跃避开，同时右手成刀劈向她的后颈。陈炎从侧面扑来，却被刘洛河一个过肩摔重重砸在地上。
“力量分散。”刘洛河评价道，黑色液体从眼角不断渗出，“陈炎，你的火焰让你习惯了蛮力。”
力量不错，速度和敏捷都太差了，但有些武术底子，以前应该练过，而且不是这个武馆里教的武术，是没见过的。
陈炎第十六次被摔在地上时，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沈歌的情况稍好，但也是汗如雨下，短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
“休息五分钟。”刘洛河松开钳制沈歌的手腕，黑色液体从左眼滑落，在地板上腐蚀出细小的坑洞。
陈炎揉着被扭伤的肩膀，龇牙咧嘴地抱怨：“见鬼，你这哪是训练，根本就是谋杀。”
沈歌则沉默地活动着脚踝，雷光在指尖不安地跳动。她盯着刘洛河左脸上蔓延的暗红色纹路，眉头紧锁。
“接下来教你们不规则打法。”刘洛河用袖子擦去眼角的黑色液体，声音平静得可怕，“这是打斗的技巧。”
“不规则战法？”陈炎挑眉，“那是什么花哨玩意儿？”
刘洛河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武道馆中央，站定，突然毫无预兆地向左侧翻滚。几乎在同一瞬间，一根漆黑的长钉从天花板射下，钉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操！”陈炎跳了起来，“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