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蛇口处传过来,鸣人猛地松开揪住水月衣领的手。
当鸣人转身之际,瞳孔猛然收缩。
佐助单手撑着万蛇头颅的边缘,赤裸的上半身布满交错的伤口,身前不一点血迹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呼吸沉重而紊乱,佐助支撑着身体的右手臂剧烈的颤抖着,最终脱力松开了万蛇。
“佐助——!”
鸣人凭借本能冲向佐助,眼看来不及接住,索性屈膝跪地借助惯性向前滑行,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擦出了刺耳的声音。
就在佐助即将倒在地面的前一刻,鸣人垫在了佐助身下。
佐助身上几乎遍是伤口,鸣人双手颤抖着,不知该触碰哪个地方。
双手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血液从伤势最深的地方渗出,染红了鸣人的橙色外套。
佐助将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压在鸣人身上,在被鸣人接住后,撑着地面,直起上半身。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坐直身体,整个人又好像脱力一般跌进鸣人怀里。
下巴刚好可以垫在鸣人的肩膀上。
“没事吧,佐助……”
“好疼……”
佐助急促的喘息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鸣人的颈侧,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佐助的示弱让鸣人瞬间慌张起来,他从没有见到过佐助这么狼狈的样子。
“佐助……跟我回去……有纲手婆婆,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鸣人语速急促,手掌虚虚的护在佐助的身后不敢落实。
“找到了!”远处又有两个穿着黑色披风的身影朝向佐助的位置疾驰而来。
“果然是在这里啊!”戴着眼镜的红头发女忍者说道,突然之间查克拉消失了,还以为是怎么了呢?
那这就是……
香磷以及重吾?
天天看向朝自己这个方向逼近的两人,收回目光。
只要这两个不像水月那样吵,自己也懒得搭理他们。
“喂!你们两个!把佐助怎么了?!”
香磷手持苦无率先朝向天天发难,一旁的重吾在靠近之时也渐渐开启咒印形态。
“看样子佐助已经有了新的队友喽~”
“鸣人,你追了这么久,到头来佐助不要你喽~”
天天嬉笑着看向佐助和鸣人,完全没有把朝着自己袭来的香磷和重吾当做一回事。
鸣人蓝色的眼睛黯淡了一些,张了张嘴,却是没说什么。
反倒是佐助,冷眼看向带着面具的天天,眉头不悦的皱起。
“呐~最多给你们五分钟的叙旧时间哦,再多一点我担心我会因为这个面具死掉呢。”
天天抬手,手上翠绿色的长笛涌出澎湃的盛满生命力的光团,将佐助整个人包裹起来,瞬息之间,佐助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口以及之前与迪达拉的战斗留下的疲惫感全然消失。
痊愈之后的佐助并没有承认自己的脱力感消失,仍旧是将下巴垫在鸣人的肩上。
“你……!”香磷还想在说些什么,可嘴巴完全不能再发出声音。
“嘘——神不喜欢听蝼蚁聒噪。”
天天右手食指比在嘴前,淡漠的看向香磷。
抬手下压,即将接近自己的重吾也被强大的风压镇压到匍匐在地面上,被迫解除了咒印形态。
香磷也像是被粘稠的液体包裹,再难寸进一步。
说完之后,天天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在被一种别样的力量侵蚀,变得淡漠,逐渐失去人性。
看样子这个面具给佩戴者带来的影响远不止系统说明里的那些。
“最多再有三分钟,有什么话,尽快说。”
天天话音落下,抬手对准鸣人和佐助的方向,一个灰蓝色的结界瞬间升起将两人完全笼罩,香磷重吾包括天天,再也看不到结界里的内容。
被浮在半空完全挣扎不开的水月以及被风压强摁在地面的重吾均在拼命抵抗着强大的风压。
眼前这个女忍者的能力完全无法被摸透,并且,看向他们的眼神,从一开始的似笑非笑到最后的完全漠视,近乎没有了人的情感。
可怕……
香磷不信邪,艰难的抬起手臂在身前结了个印,想要探查天天的查克拉。
顿时吓得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
无穷无尽……
难道,她真的是神?!
天天数着时间,尽全力的保证自己能够意志清醒,不会被这个劳什子建御名方神彻底影响心智。
三分钟时间一到,天天解除结界,佐助站在原地让晕过去的鸣人靠在自己的怀里。
“幻术吗?当真是舍得。”
天天的声音里完全失去平日里嬉笑的感觉。
“没办法,我还有没处理完的事情,暂时不能和鸣人回木叶。”
佐助看向水月的披风,朝向天天递了个眼神。
“蝼蚁也妄图干预神的决定?”
天天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个什么建御名方神也太中二了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神是吗?!
抬手摁住面具,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不看不听不讲话。
抬手操控风,扯下水月的披风铺在佐助身前的空地上。
佐助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天天一眼,没说什么,将鸣人轻轻放在披风上。
“谢谢。”
罕见的,天天听见了佐助的道谢。
天天抬手取消对香磷几人的控制,香磷在摆脱束缚之后,扑到佐助身边,被佐助不动声色的躲开。
“没事吧,佐助?!”香磷紧张的询问佐助,同时警惕的看向天天。
“嗯。”佐助点点头,最后看了昏迷在地上的鸣人一眼,朝向自己身边的三人说道:“走吧,继续去找鼬的情报。”
没有天天的阻拦,佐助几人迅速消失在眼前。
闭上眼睛,感受风的信息,卡卡西几人正在从不同方向往这里赶来。
是时候了。
天天抬手摘掉面具。
不甘,愤恨,身后的神明虚影消失。
“吾诅咒你,失去风的速度,被风所厌弃。”
一瞬间,像是成吨的压力压在身上,还没等将面具收回空间,天天被突然的重压压倒在地面上,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风的气息彻底消失在空气里,只有血腥与尘土的味道沉沉压进肺里。
流血了吗?我吗?
天天单膝跪地,强撑着与这股压力抵抗着,不让自己彻底被压垮在地上。
隐隐的能够听见卡卡西几人由远及近的声音。
“天天……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