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如何?”
梅祈安哑着嗓子问,话音未落,就被武祯猛地抱住,他往后踉跄了半步才勉强站稳。
武祯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里,发间的绸花蹭得他下巴发痒,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种久违的轻快:“好像……连心口的闷痛都散了!”
梅祈安轻轻替武祯拢好被蹭乱的鬓发,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角,声音低沉而温柔:“那就好。”
武祯拍开他的手,嗔怪道:“哪有你这样硬塞神器的?”
武祯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梅祈安掌心贴着丹田处的暖意却让她鼻尖发酸。
“妖市寻了十几年……我原以为要熬到……。”
武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在诉说着这些年的辛酸与无奈。
“以为要耗到油尽灯枯?”
梅祈安接过话头,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眉骨,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怜惜。
“既嫁了我,那便是我的责任。往后不许再瞒着病痛,更不许偷偷找书老板——”
梅祈安忽然低头,在她额间印下轻吻,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和坚定:“若再难受,就告诉我。你的夫君,可比妖市的书老板有用多了。”
武祯捏着鼻子晃了晃,眼尾笑出细弯的褶子,指尖故意在空气中扇了扇,调侃道:“嗯,这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呀?醋味怎么这么大呢?”
“你家的!”
梅祈安突然收紧手臂,把武祯整个人揉进了怀里,玉带扣硌得武祯后腰微微发疼。
梅祈安下巴抵着武祯的发顶,声音闷闷地从衣料里透出来,带着几分宠溺和霸道:“这醋,当然是为你而吃。”
“哎哟!”
武祯被勒得直晃,手指戳着他后背绣的云纹,嗔怪道:“你这哪儿是抱人,分明是捆粽子呢!”
武祯努力挣脱着,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从梅祈安的怀抱中逃脱。
“方才板着脸说‘不许找书老板’时,那眼神跟审贼似的,倒像我藏了什么私情。”
武祯故意加重了语气,眼神中带着几分调侃。
梅祈安猛地抬头,眼尾还沾着施法后的薄红,他脱口而出:“谁叫你喊他‘阿书’?他喊你‘小祯’?”
话一出口,他就立刻后悔了,耳根红得更透,像是被灶火燎过的糯米藕一般,透出几分羞赧。
武祯故意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发烫的耳垂,眼神中带着几分调侃和促狭:“哦?原来郎君是气这个?”
她的声音轻柔而低沉,带着一丝故意的挑逗。
梅祈安被她逗得有些无措,微微侧过脸,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但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认真:“我只是……只是觉得,这种称呼太亲昵了。”
梅祈安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武祯轻轻一笑,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眼神中满是宠溺:“呆瓜,我只有你一个郎君,别人再亲昵又能怎样?不过,既然你这么在意,那以后我就不叫他‘阿书’了,好不好?”
“好……对了,我有件礼物要给你。”
梅祈安耳尖的红意尚未褪去,忙不迭转移话头,右手轻挥间,一只刻着缠枝莲纹的木盒便出现在掌心。
梅祈安将盒子递到武祯面前,指腹摩挲着盒沿的暗纹,木盖掀开的刹那,一道细碎银芒晃得人眯眼。
只见盒中静卧着一条银鞭,链节如月光锻造,缠绕着若有似无的霜雾。
九枚菱形银镞缀在鞭尾,随他动作碰撞出清越声响。
“这是玄天秘银飞雪鞭,是我偶然所得。”
梅祈安捏着鞭身中段递过去,秘银触手生凉,却隐隐透着暖意。
他微微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回忆:“我记得上任猫公用的是流光鞭,想必你如今用的也是吧!”
武祯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是啊,那条流光鞭也伴我多年了。”
“这条玄天秘银飞雪鞭附带着寒霜之力,”
梅祈安屈指弹过鞭身,银链上骤然迸出细碎霜花,屋内温度瞬间降了几度,连烛火都晃了晃。
他继续说道:“这一鞭子下去能让伤口凝霜,一时半会儿都别想愈合。”
梅祈安将鞭柄塞进武祯掌心,指尖摩挲着她手指的薄茧,眼神中满是温柔:“我瞧着这鞭子,你用最合适了。”
武祯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秘银,便想推辞:“这么厉害的法器,你给了我,自己用什么?”
梅祈安微微一笑,右手一挥,一柄泛着柔和金光的长枪便出现在掌心。
梅祈安轻轻握住枪身,眼神中带着几分自豪:“我用这个。”
那长枪的枪身如上弦月般弯弯,流淌着神圣的光辉。
周围的空气都被长枪散发出来的力量所感染,变得澄澈而宁静。
武祯看着那柄长枪,眼中闪过一丝惊叹:“这……这是?”
梅祈安轻轻挥动长枪,金光四溢,如同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这是上弦月,是我多年来一直使用的武器。”
他将长枪轻轻放下,目光重新回到武祯手中的银鞭上:“这条玄天秘银飞雪鞭更适合你,它不仅质地轻盈,而且蕴含着强大的寒霜之力,非常适合你。”
“既然你已有神兵,那我就收下了。”
武祯指尖轻轻拂过鞭身的霜雾,感受到那股散发出来的寒意。
武祯手腕轻转间,银鞭被收入袖中,只剩链节碰撞的清响还在空气中回荡。
武祯再将玄天秘银飞雪鞭收好后,忽然凑近梅祈安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裹着笑意落下:“还有啊——”
她故意拖长尾音,眼中满是促狭,看着梅祈安耳尖瞬间泛起的红晕,心中不禁暗笑。
“某个醋坛子的醋味,我闻着倒觉得挺香的。”
梅祈安浑身一僵,抬眼撞进她那盛满星光的眸子,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只见上弦月在梅祈安掌心化作金芒消散,然后梅祈安便俯身吻住那抹狡黠的唇。
窗外,秋风卷着桂花香溜进窗缝,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揉碎在窗纸上。
阳光里浮动的尘埃都泛着甜丝丝的酸意,仿佛把朱雀大街的糖画摊子,悄悄搬进了这方小小的内室,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种温暖而甜蜜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