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王银钏轻手轻脚地来到丞相夫妇的寝房,点燃一支安神香。
袅袅青烟中,看着二老渐渐进入梦乡,她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去,直奔边关而去。
西凉使团进贡的汗血宝马和奇珍异宝,正是她此行的目标。
在大唐境内动手终究不妥,若因此给西凉落下口实,引发屠城之祸,那绝非王银钏所愿。
思及此,她指尖轻捻,一张瞬移符应声而燃,转眼间便来到了边关。
月色下,代战公主率领的西凉使团正在边境安营扎寨。
王银钏屏息凝神,将一支迷香置于上风口处。约莫一刻钟后,营地内鼾声四起。
她这才走向那匹神骏的汗血宝马,取出掺了灵泉的草料。
宝马嗅到灵气,终究抵不住诱惑低头享用起来。
待它吃完,竟通人性地抬头凝视,眼中满是渴求。
若想再吃,便随我走。王银钏轻声道。
那宝马灵性十足,竟自行咬断缰绳,将绳索叼到她手中。
她莞尔一笑,挥手将其收入储物空间,继而将营中珍宝尽数搜罗一空。夜风拂过,营地依旧静谧,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王银钏利落地收拾完物品,一个瞬移便回到了丞相府。她轻巧地掐灭安神香,径直回到房中歇息,全然不在意代战和凌霄会因此陷入怎样的慌乱。
次日清晨,丫鬟准时唤醒了王银钏。她梳洗完毕,便前往丞相夫妇的院落,为即将启程的王金钏和苏龙送行。
用过早膳后,丞相夫妇仍不放心地再三叮嘱女儿,女婿路上务必小心谨慎。
待王金钏夫妇离开两日后,王银钏径直来到王丞相的书房。
她推门而入,转身关门的同时顺手贴上一张隔音符:父亲,女儿有事相商。
银钏,有何要事?丞相放下手中的书卷问道。
王银钏从容地拉过一张圆凳,在父亲身旁坐下:父亲,我要那个位置。
什么?银钏你再说一遍?丞相震惊地抬起头。
王银钏神色自若地继续道:师父不是说过吗?我本该生在帝王家。不过现在也不晚,那个位置,我要定了。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银钏,这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啊!你怎么会生出这般大逆不道的念头?”
“因为我需要权力!唯有登上那至高之位,才能掌握真正的生杀大权。况且...父亲,您不觉得薛平贵的长相很眼熟吗?”
“此话怎讲?”
“父亲日日上朝,难道从未抬头细看龙椅上那位天颜?”
丞相闻言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你...你是说薛平贵竟是流落民间的皇子?!
是啊。我们王家百般羞辱于他,待他登基之日,必是我王氏满门覆灭之时。即便他未能继位,皇上也早已对父亲起了杀心,您的相位早已如履薄冰。
丞相颓然跌坐在太师椅上,面色阴晴不定:容为父思量...王银钏见状,不慌不忙地斟了盏热茶奉上。
偌大的书房内,父女二人静默无言。丞相陷入沉思,而王银钏则悄然将神识潜入随身空间,悠然观赏起现代电视剧——谁耐烦陪个老头子枯坐几个时辰?
待丞相终于有了动静,王银钏立即收回心神:父亲可考虑妥当了?
银钏...你想要为父如何行事?
“父亲只需告老还乡即可,最好以病退为由,如此方能不惹人猜疑。”
为父想知道...你究竟谋划到何种地步?
待西凉战事一起,便是动手之时。父亲务必尽快离京。
你大姐和大姐夫突然离京...可是你的手笔?
大姐夫身中奇毒需静养,我才嘱咐他不可动武。未料皇上竟将他调往边关...不过父亲放心,我已派人暗中保护。
父亲患病,皇上会派遣太医前来诊治,此举恐怕难以蒙混过关。”
不过无妨,我这里有一枚特制药丸,服下后会使人逐渐呈现虚弱之态,即便是太医诊断,也只会得出病入膏肓的结论。这药效循序渐进,不会突然发作引人怀疑。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枚乌黑药丸递给丞相。
丞相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吞服下去。
父亲,此事万不可告知母亲,免得她担惊受怕。至于宝钏那边,我会多加照看,确保她平安无事。
为父明白。
女儿还有要事在身,需先行告退。父亲记得安抚好母亲,半月之后我再来接你们离开。
王银钏说完,暗中在丞相身上种下精神印记,以防他临时变挂坏了大事。随后她取出瞬移符箓,转眼间便来到山庄。
望着满山遍野长势喜人的庄稼,她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时葛大快步上前禀报:主上,您先前救回的那位姑娘求见。
知道了,带她过来吧。
待葛大退下,王银钏通过空间法器查看代战和凌霄的动向。
小柒适时解说道:宿主,代战和凌霄次日发现汗血宝马与珍宝失窃,盛怒之下严惩了看守侍卫,正派人四处搜寻。
画面中,只见代战暴跳如雷:一群废物!连这点东西都看不住,本公主要你们何用?还不快去找!居然在西凉境内就把贡品弄丢了!
凌霄在一旁劝道:代战,当务之急是找回失物,还要尽快禀报王上与王后。
我自然明白。你先回宫禀报父王母后,我在此督促他们追查线索。
好,你多加小心,我这就回去复命。
王银钏看着这一幕,暗想这位公主虽有几分头脑,却终究不够周全。
如今没了汗血宝马,看那薛平贵还如何当他的先锋小将,怕是只能继续做个普通兵卒了。小柒,继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明白,宿主。
此刻,葛大已领着薛琪款款而来,身后还跟着那个永远活力四射的葛青。
这葛青虽依旧大大咧咧,却意外地不惹人厌烦。
薛琪抬眼望见救命恩人竟是位女子,连忙上前盈盈一拜:小女子薛琪,承蒙姑娘搭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你可是薛平贵的妹妹?
姑娘怎会知晓?薛琪闻言一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令兄拐走了相府的三小姐,此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如今那位三小姐已与相府断绝往来,随令兄住进了寒窑。说话间,语气中透着几分意味深长。
“这,这怎么可能…?”
“你父亲尸骨未寒,即便并非亲生父子,他又怎能在你父亲头七未过之时就急着娶妻。”
“我...我爹他真的走了吗?”
是的,我救下你时正巧看见你家燃起大火。你父亲已经...而你兄长却将你父亲草草掩埋。
薛琪闻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气血翻涌间竟昏厥过去。
葛青连忙取出银针,在她几处穴位上施针救治。
片刻后,薛琪悠悠转醒,虚弱地恳求道:恩人...能否再帮我一次?这份恩情,我薛琪定当涌泉相报。
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知道薛平贵为何要这么做...我要找到杀害父亲的凶手。只要姑娘肯相助,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好。待会儿葛大会带你去见薛平贵。至于杀父仇人...她顿了顿,我可以告诉你真相。
是谁?薛琪急切地追问。
是宫中的一位妃子。她本为追杀皇子而来,你们只是不幸被牵连其中。
什么?恩人你是说...薛平贵是可能是皇子?
应当如此。若非皇子身份,杀手不会穷追不舍,你父亲也不会常年隐居山林。
薛琪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她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凭什么?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牵连?
你先去和葛大、葛青见见薛平贵吧。王银钏淡淡地说道。
薛琪强压下心中的愤懑,恭敬地行礼:多谢主上成全。从今往后,薛琪这条命就是主上的了。
王银钏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这时,小柒脑海中提醒道:宿主,她这一去,恐怕会让兄妹俩彻底决裂。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王银钏冷笑一声,那个所谓的男主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众叛亲离才是他应得的下场。况且,我没取他性命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小柒有些担忧:宿主,你让他连做男人的资格都失去了,就不怕他彻底疯掉吗?
疯就疯吧,王银钏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反正我既没伤他性命,也没直接动手伤他,就算是天道也挑不出我的错处。
小柒由衷赞叹:宿主这一招,实在是高明至极。
谁让这个男主如此贱,又是人渣,我不过是顺手教训他一下罢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种人也能当男主。
王银钏轻哼一声,转头看向小柒,你不是在陪玲珑玩耍吗?怎么出来了?
小柒眨了眨眼睛,回答道:玲珑听了我讲的故事后突然顿悟,现在闭关修炼去了,短时间内怕是出不来了。
原来如此。王银钏点点头,那你去看看粮食那边有什么新进展吧。多培育些新品种作物,等成熟了就分发给百姓们。这样至少能让大家少挨些饿。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对了,顺便把水泥、玻璃和牛痘的研制也提上日程。那些人离下台的日子不远了,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好嘞!小柒立即应道,宿主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人手开始研制。
另一边,王银钏正指挥着女管事组织妇女儿童们赶制御寒物资。大家抓紧时间制作羊毛衣、鸭绒被、鹅绒服,还有蚕丝被。
她细致地安排着,这些手艺将来都是安身立命的本事,一定要好好传承下去。等技艺成熟了,家家户户都能靠这个发家致富。
女管事连连点头:主上考虑得真周到,我这就去通知大家。
王银钏吩咐完事情后并未闲着,在空间里仔细巡视了一圈,盘算着还需要补充哪些物资。
得益于多个世界的囤货,她早已将能想到的都准备妥当,如今只需补充现代的物资了。
她慵懒地在空间小憩片刻,便被系统小柒唤醒:宿主,要不要看场好戏?
谁的戏?王银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薛平贵的。小柒答道。
那就看看吧。她顿时来了兴致。
画面中,葛大和葛青带着薛琪来到寒窑,远远就看见小莲和王宝钏正在窑前生火做饭。
见到陌生人靠近,小莲怯生生地上前询问:几位来寒窑有何贵干?
葛大拱手道:姑娘,我们找薛平贵,他可在?
我家姑爷上山打猎去了,这会儿不在。要不你们改日再来?小莲答道。
薛琪急切地追问:那他何时能回来?
这个...我也不确定。小莲为难地摇头。
这时王宝钏唤道:小莲。
小莲连忙回到王宝钏身边,低声解释:小姐,他们是来找姑爷的。
王宝钏缓步走到薛琪面前,温声问道:几位找我相公有何要事?
我是薛平贵的妹妹,有要事相询。不知他何时能归?薛琪眼中带着冷意。
应该快了,他每日午时都会回来用膳。要不几位先进来坐坐?王宝钏客气地邀请。
多谢好意,我们就在此等候便是,不打扰了。薛琪婉拒道,目光却不时望向山间小路。
果然,三人没等多久,薛平贵便提着一只肥硕的野兔回来了。
刚走到路口,他一眼就看到了薛琪,连忙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小琪,你跑哪儿去了?哥哥到处找你都没找到。
哥,我们单独谈谈吧!薛琪神色凝重地说。
薛平贵将野兔递给王宝钏,便跟着薛琪走到一旁僻静处。小琪,你想跟哥说什么?他轻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薛琪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我爹...他是怎么死的?
薛平贵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他沉默片刻,低声说道:小琪,爹是被一群黑衣人杀害的。当时情况危急,我怕那些歹徒还会找上门来,就先把爹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