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凤青见众人事已处理完,便动身前往县衙与同伴们汇合。
与此同时,楚天佑换上一袭夜行衣,悄然来到哈县令府邸传旨。
他郑重告诫哈县令要勤勉为官,定期接受考核,严禁行贿上司。交代完,楚天佑便与司马凤青顺利会合。
丁五味一见楚天佑,立刻诉起苦来:徒弟啊!这次在太平县我可是又出力又受罪...
五味,你想说什么?楚天佑挑眉问道。
就是这分钱的事...不是说好我九你一吗?这次能不能多分些...
都给你,我一文不要。楚天佑说完转身便走,心中暗想:(看来得好好磨炼五味一番,才能将他带回宫中)
丁五味兴高采烈地追在后面,浑然不知即将面临的考验。
而赵羽因需回京处理军务,暂时无法同行。
众人投宿客栈后,深夜时分,楚天佑突然被噩梦惊醒。
司马凤青和白珊,丁五味闻声疾步赶来:哥,你没事吧?她迅速为楚天佑诊脉,确认无碍后方才放心。
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楚天佑安抚道。
见兄长无恙,司马凤青先回房间休息,留着 白珊珊,丁五味在楚天佑房间。
小柒,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司马凤青若有所思地问道。
是的,宿主。你那时候是不能改剧情的,所以你为你舅舅种下心理暗示,让他善待了那个为报仇而调换的孩子。还给你表弟服用了清醒丹,现在他专心读书,并未爱上表妹。
他们现在如何?
私下情同手足,明面上各司其职。
既然如此,就晚些时候再与兄长一同前往吧。对了,表妹情况如何?
宿主,表妹依然目不能视,需要治疗。
行,先让青黛和白芷去搜集案件证据,记得做做样子,不然不好编。对了,我那便宜父亲近况如何?
您父亲与赵毅过着近乎野人的生活,整日习武对弈,倒也逍遥自在。
闲鱼的生活,挺好。让她俩抓紧时间,务必在前往孟府前将证据交给我。交代完,司马凤青目送小柒离去,自己也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四人用过早饭便启程前往平乐县。
刚入城,丁五味就买了个鬼面具戴在头上,不料被白珊珊一拳打中,面具飞落时竟意外砸中路人,引发对方癫痫发作。
丁五味连忙扶起那人喂药救治。就在此时,青黛与白芷悄然现身。
小姐。二人恭敬地把信递给司马凤青。
司马凤青接过细看后吩咐:你们先退下吧。两个傀儡行礼告退,转眼消失无踪。
司马凤青当众浏览完文书,便将其收入挎包。
此时丁五味已扶起路人,对方道谢后匆匆离去。
丁五味提议请众人吃饭,却发现钱袋不翼而飞,当即追上前去。
虽然很快追上,但那男子哭诉家中有老母和四个幼子,引得楚天佑与白珊珊心生怜悯将其放走。
丁五味气急败坏地紧追不舍,直到孟府门前才停下脚步。
眼见那男子进了门,丁五味气得一跺脚也跟了进去,寻了个空位坐下就开始大快朵颐。
司马凤青瞥见孟府管家,立即凑到楚天佑耳边低语:哥,是舅舅。
楚天佑闻言险些站起身来,被司马凤青一把按住:哥,别冲动。
青青,你怎么认出那是舅舅的?
自从听见你说梦话,我就派人去查了。她说着从绣花挎包里取出一叠泛黄的纸张,你看看这个。
楚天佑快速浏览着纸上的内容,惊讶道:青青,她们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查到这么多?
我早年来过此地,她们都习惯帮我收集些趣闻轶事。司马凤青轻抚鬓角,她们只需稍加打听就能理清来龙去脉。
那舅舅当真把表弟调包了?现在拜堂的真是表弟吗?
不错,不过今日这婚事怕是办不成了。
为何?
我把表弟给药晕了。
什么?你怎么办到的?
是我的贴身丫鬟动的手。司马凤青狡黠一笑,寻常大夫可解不开我的独门迷药,没有我的解药,他断然醒不过来。
正说着,丁五味突然拍案而起:徒弟快看!就是那个小偷!
白珊珊连忙按住他:五味哥,这可是人家的喜宴,你想闹事不成?
丁五味只得悻悻坐下,化悲愤为食欲,狠狠咬了口手中的鸡腿。
不多时,果然见管家开始逐桌送客。
离开喜宴后,四人聚在巷口商议。
白珊珊灵机一动:不如让五味哥扮作道士?司马凤青倚着墙根,笑而不语。
哥,我们得先找到表妹巧玉,才好跟舅舅解释。司马凤青提议道。
表妹现在由三宝照看着,我们该如何开口?
不需要我们说。司马凤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乔装改扮一番,去演场戏——打劫去。然后小声说:“哥你在后面捡便宜做救命恩人。
白珊珊闻言花容失色:青青,这...这不太妥当吧?
丁五味也连连摆手:就是啊青青,咱们怎么能干这种勾当?
楚天佑忍俊不禁:珊珊,五味,青青的意思是假扮劫匪。
他转向妹妹,你这丫头,还是这么古灵精怪。
我们得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衣服换了。
青青,你知道表妹家怎么走吗?楚天佑压低声音问道。
我也不清楚。司马凤青摇摇头,眉头微蹙。
那要怎么尽快找到人呢?丁五味急得直搓手。
就在这时,司马凤青突然压低声音:哥,你们看前面那个人!
楚天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男子正鬼鬼祟祟地蹲在路边:那不是偷五味钱袋的小贼吗?
没错,他就是表妹的哥哥三宝!白珊珊眼睛一亮,我们只要跟着他,肯定能找到表妹。
楚天佑当机立断,带着几人迅速买了三件黑色夜行衣换上,悄悄尾随在三宝身后。
与此同时,司马凤青发现三宝的母亲英嫂正躲在不远处暗中观察儿子。
她灵机一动,故意在三宝身后抽出佩刀,寒光闪闪的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青青!丁五味吓得直打哆嗦,他只是偷了我的银子,罪不至死啊!
楚天佑用折扇轻敲丁五味的额头:别慌,青青自有分寸。
那她这是......?
楚天佑面不改色地扯谎,青青觉得刀不太顺手,正在调整握法。一旁的白珊珊闻言,忍不住掩嘴偷笑。
司马凤青见目的达到,利落地收刀入鞘,示意大家继续跟踪。
而警觉的英嫂看到有人持刀威胁儿子,立即暗中跟了上来。
一行人跟着三宝来到城外树林。英嫂突然从树后冲出,挡在儿子面前。
三宝转身看到母亲,顿时目眦欲裂,正要质问,司马凤青已作势挥刀砍下。英嫂一把推开儿子:快跑!
白珊珊身形一闪,运起内力将母子二人推到一起。英嫂扑通跪下:几位大人行行好!我儿子是无辜的!
司马凤青举刀欲继续砍,楚天佑适时现身:住手!你们是什么人?
司马凤青朝白珊珊使了个眼色。白珊珊立即变声喝道:少管闲事!滚开!
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就不怕见官吗?楚天佑义正言辞,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司马凤青恶狠狠地收刀,你们等着!老子迟早回来算账!我们走!
这突如其来的台词让丁五味和白珊珊都愣住了,差点忘记要跑。
还是白珊珊反应快,拽着丁五味跟上司马凤青。
楚天佑也险些破功,强忍着笑意。
待几人离开后,楚天佑连忙上前搀扶起英嫂母子,关切地问道:两位可有受伤?
三宝倔强地说了声便转身离去,英嫂道谢后也匆匆追了上去。
楚天佑站在原地等候司马凤青等人。
不多时,换好衣服的三人便与他会合,一路上还听着丁五味的絮絮叨叨。
青青,现在该怎么办?那三宝对他母亲似乎颇有怨怼。白珊珊压低声音问道。
无妨,我们跟上去看看。司马凤青目光坚定。
几人保持着适当距离尾随在后,只见母子二人争执不休,竟一路吵到了三宝家中。
哥,把母后的画像拿出来上去问问。司马凤青轻声提醒。
楚天佑会意上前,恭敬地展开画卷:这位夫人,冒昧打扰,不知可曾见过画中之人?
英嫂闻声回头,认出是方才的恩人,暂时停下争执:公子要找何人?
当画卷完全展开,英嫂盯着画中人怔住了,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敢问这位是......
楚天佑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这是我母后。
母后?英嫂瞳孔微缩,突然跪倒在地:你是国主。”
楚天佑微微点头。
民妇参见国主,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请起。楚天佑连忙虚扶。
丁五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扯了扯司马凤青的衣袖:徒弟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跪下了?
司马凤青眼波流转,信口拈来:许是感念方才救命之恩吧。
转头又对白珊珊交代:珊珊,你们在这等一会。
丁五味刚要跟上,就被白珊珊拽住:五味,青青让我们等着,你就不怕她银针伺候?
丁五味顿时缩了缩脖子:我、我就是好奇......
此时三宝也慌忙跪下,待英嫂起身后才跟着站起来。
司马凤青走近时,正听见英嫂哽咽着讲述往事:当年如何带着巧玉死里逃生,如何在屠龙会的追杀下隐姓埋名不能回家,只留下两个孩子,这些年又是如何暗中守护两个孩子......
英嫂,这些年辛苦你了。司马凤青柔声道。
英嫂抬头疑惑,楚天佑解释道:这是舍妹。
英嫂又要行礼,被司马凤青及时扶住:不必多礼。以后在她们面前唤我小姐就好。她转向三宝,温声道:这些年,你也受累了。
三宝虽然还是有气,但是也没有在责怪英嫂了。
英嫂红着眼眶说起巧玉的境遇:这孩子命苦,眼睛还......
让我给表妹看看。司马凤青话音未落,英嫂已激动地将众人引入院内。
楚天佑与白珊珊默契地对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立即拉着丁五味紧随其后。
三宝搀扶着巧玉走出房门坐下,司马凤青早已备好银针,正静候多时。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巧玉腕间,凝神诊脉片刻,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万幸,伤势不算严重。
只见她手法如行云流水般为巧玉施针,随后提笔蘸墨,在宣纸上挥就一张药方递给丁五味:五味,你去帮我抓些药材。接着又为三宝诊脉开方,细致入微。
待诊治完毕,她柔声嘱咐巧玉好生休养,三宝则随丁五味同去药铺。
楚天佑与白珊珊去县城帮英嫂她们找新的地方住。
司马凤青转向英嫂,轻声询问:英嫂,关于我舅舅夏正秋的事......
英嫂闻言:我在孟府见到的管家,正是国舅爷夏正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那里?
司马凤青神色严肃舅舅误以为孟府的老爷孟元德是杀害大舅夏正春的凶手,这些年来一直在伺机报仇。
英嫂闻言大惊:竟有这等误会?
只因当年大舅将玉麒麟托付给孟老爷让他转交舅舅,却始终未能找到舅舅。当舅舅见到玉麒麟时,便认定是孟老爷下的毒手。
司马凤青握住英嫂的手:此事还需您与巧玉作证,务必让令舅明白真相,切莫铸成大错。
公主但有差遣,英嫂万死不辞。不知何时去见国舅爷?英嫂恳切道。
司马凤青温言安抚:不急,我们先去拜访舅舅,再带你们同往。
这时,巧玉揉着眼睛走出房门,声音带着哭腔:娘亲,您在哪里?
英嫂连忙上前将女儿搂入怀中:娘在这儿,娘哪儿都不去。
巧玉紧紧抓住母亲的衣角:娘亲不要离开我......
好孩子,娘亲永远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