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立刻应下,压下自身的伤痛和刚才的惊吓,再次走到林渊身前。
她将手指搭在林渊腕间,闭目凝神。温和的灵力顺着经脉缓缓流转,仔细探查着他体内的每一处变化。
时间一点点过去,韩月在旁边紧张地看着。三个墨衣人则如同雕塑般守在房间角落和门口,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异动。
许久,姜晚的秀眉微微蹙起,缓缓睁开了眼,眼中带着一丝困惑和不确定。
“奇怪……脉象虽然略显浮躁,气血翻涌,但灵力流转并无明显阻滞或异种能量入侵的痕迹。脏腑也无中毒受损之象……”
她喃喃自语,似乎对自己的诊断结果也不满意。
“没有异常?”韩月急了,“那他刚才那样……”
“姜师姐,”林渊沉声道,眼神异常凝重。
“我感觉那那股暴戾的气息,似乎不是来自灵力本身,而是直接针对心神。”
“每次我想静心运转灵力时,它就阴魂不散地冒出来。”
“源头……可能靠近心脏,在心脉交汇的地方?我修炼时,那里总有一股混乱感。”
“心脉交汇……”姜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林师弟,得罪了,我得靠近些才能感知清楚。”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但神情十分认真。
“师姐尽管施为。”林渊坦然道。
她俯身靠近,为了准确捕捉心脉的细微变化,不得不将耳朵轻轻贴向他的胸前。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到一个极其亲密的程度。
“咳……”一旁的韩月看到这过分贴近的一幕,觉得有些不自在,尴尬地轻咳一声,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姜晚定下心神,排除杂念,将一丝轻柔的灵力缓缓探向林渊心口,仔细感知着每一次心跳和气血流动。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突然,姜晚的身体猛地一僵!紧接着,她倏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
“找到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也变得凝重无比,“是……是焚心露!”
“焚心露?”林渊和韩月同时出声,对这个名字都感到陌生而危险。
“对!焚心露!”姜晚的声音带着后怕。
“这是一种非常罕见、极其阴毒的邪物!并非寻常毒药。”
“而是专门针对心神、诱发心魔的‘引子’!它无色无味,极难被普通手段检测出来。”
“饮下此露者,平时看起来很正常。但只要一运功静心,或者情绪激动,它就会立刻发作。”
“就像在心里点了把邪火,把恐惧、怨恨这些负面情绪不断放大,最后让人神志不清,跟走火入魔一样!修为越深、执念越重的人,发作起来就越危险!”
韩月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好恶毒的东西!专门引动心魔?那……那林师弟刚才……”
姜晚沉重地点点头:“正是焚心露发作的征兆!林师弟心志坚韧,又有诸位及时相助,才能短暂恢复神智让我们将他制住,若是寻常人,恐怕早已彻底疯狂,后果不堪设想!”
她看向林渊,眼中满是担忧和后怕,“林师弟,你心中……是否潜藏着极深的执念或恐惧?”
林渊心中一凛,前世那场灭门惨祸、今生姐姐挡刀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没有细说。这焚心露,正是精准地引爆了他心底最深处、最不敢触碰的伤疤!
“什么?!”韩月又惊又怒,“那……那这鬼东西有解法吗?”她急切地追问。
姜晚点了点头,但脸上却瞬间飞起两朵红云,眼神也变得躲闪起来,声音细若蚊呐:
“有……是有解法……但……但需要……”
“需要什么?小晚你倒是快说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韩月急得直跺脚。
林渊也疑惑地看向姜晚。
姜晚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声如蚊蚋地挤出一句话:
“需要……需要一位修炼木属性功法、通晓医理之人,以口渡引,运转‘青木汲灵’秘法……嘴对嘴……将融入他心脉精血中的焚心露邪气……强行……吸出来……”
说完最后几个字,姜晚的脸颊已经红得如同熟透的虾子,连耳根都染上了艳色,几乎不敢去看林渊和韩月。
竹舍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更加死寂的尴尬之中。
韩月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啊?!!!”
“嘴……嘴对嘴?!吸……吸出来?!……这……这方法……”她的大脑似乎被这个信息冲击得彻底宕机。
林渊也完全愣住了,被缚灵索捆缚的身体都僵住了。
竹舍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尴尬和震惊。
只有林渊沉重的呼吸声、姜晚急促的心跳和韩月倒吸凉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门外三个黑衣人像影子般安静地守着。
就在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刚处理完盟内事务的苏婵走了过来,一眼瞥见守在门外的云心司墨衣护卫,心头猛地一沉——
“出事了?”
她加快脚步,推门而入。
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怔住:
林渊被缚灵索五花大绑在竹柱上,衣衫凌乱,神色复杂。
姜晚站在他面前,小脸稍微有点红,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韩月站在一旁,嘴巴大张,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而最要命的是,姜晚和林渊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要贴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尴尬的气氛……
苏婵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
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饶是心思玲珑如她,一时之间也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你们……”苏婵非常困惑的问道,“……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