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89章：出发！前往万法交流会
穿越尘熄岗的过程比预想的要顺利。这片古战场边缘地带死寂得令人心悸，破碎的法则如同透明的裂痕遍布虚空，偶尔能看到一些巨大而扭曲的金属或岩石残骸，无声地诉说着往昔战争的惨烈。除了几只不开眼、试图吞噬我们散发出的微弱生命气息的“蚀魂蛭”（被林疯狂一道低功率能量脉冲轻松解决）外，并没有遇到真正的麻烦。
林疯狂充分利用了这里的“死寂”，将自身能量波动压制到最低，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掠过大地。他的潜行模式似乎比之前更加精湛了，车身几乎与周围灰暗的环境融为一体，只有近距离才能察觉到那层流动的暗芒。
我也没有闲着，大部分时间都在冥想，巩固天神初期的境界，尝试着将红尘法则与神界这种更底层、更浩瀚的法则环境进行对接和适应。偶尔，我会释放出一丝微弱的神识，如同触角般感知着周围那些破碎法则中残留的信息碎片。可惜，年代太过久远，又经历了神界本身法则的冲刷，这些碎片大多模糊不清，难以解读，只能隐约感受到一丝丝不甘、愤怒或是彻底的空寂。
“这些破碎的法则，如果能加以提炼和引导，或许能作为一种一次性的攻击或干扰手段。”林疯狂在扫描了一处特别密集的法则破碎带后提出设想，“不过其结构极不稳定，收集和储存的风险与成本过高，目前不具备操作性。”
我表示同意。我们现在可没有闲工夫去研究这种危险且未必有产出的技术。
当远方那片更加黑暗、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的巨大坑洞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我们知道，汲能矿坑到了。
即使还隔着相当远的距离，一股强大的吸力已然传来，并非物理上的牵引，而是针对能量和法则的汲取感。仿佛那里有一个无形的漩涡，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抽取着周围的一切“活性”。空气中的神能粒子变得稀薄，连我体内神力的运转，都感受到了一丝滞涩。
“已进入矿坑外围引力场（能量\/法则向）。”林疯狂报告道，车身微微调整，以更节省能量的角度对抗着那股吸力。“检测到前方有微弱但数量众多的生命反应……符合石喉族特征。建议开启全面潜行模式，并做好随时应对冲突的准备。”
“嗯。”我打起十二分精神，红尘法则在体内悄然流转，并非用于魅惑，而是将自己和林疯狂的气息尽可能“伪装”成与周围死寂环境类似的波动。这是晋升天神后对法则更精微操控的一种应用。
我们如同两道阴影，小心翼翼地向着那片巨大的黑暗坑洞靠近。随着距离拉近，矿坑的全貌逐渐展现。那是一个直径难以估量的巨大凹陷，边缘参差不齐，深不见底，坑壁上是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的洞口，显然是当年开采留下的矿道。浓郁的、混杂着多种属性的法则微粒如同尘埃般在坑口附近盘旋，然后被无形的力量扯入深渊。而在矿坑边缘的一些平台上，可以看到一些如同由粗糙岩石堆砌而成、缓慢移动的身影——石喉族。
它们体型大小不一，小的如同磨盘，大的堪比房屋，外形近似于匍匐的犬类或蜥蜴，但没有明显的五官，只有一些用于感知能量的孔洞和一张能够裂开、吞噬能量的巨口。它们身上散发着土系法则的厚重感和一种独特的、仿佛能湮灭一切的吞噬法则波动。
“数量……超过三百，分散在可视范围内。个体能量反应从神人中期到天神初期不等，未发现超过天神初期的个体。”林疯狂迅速扫描并分析着，“它们似乎处于一种……半休眠的警戒状态，依靠本能汲取着矿坑散逸出的微弱能量。”
“能绕开它们，直接找条矿道进去吗？”我压低声音问道。
“…正在扫描矿坑边缘结构……左侧三点钟方向，距离我们当前位置约五里处，有一个较小的矿道入口，附近石喉族分布稀疏，且存在几块巨大的岩石遮蔽物。从该处潜入的成功率相对最高。”
“就走那边。”
林疯狂立刻调整方向，贴着坑壁的阴影，以最低能耗和最小动静，向着目标入口迂回前进。他的计算精准无比，总能恰好避开那些石喉族偶尔扫过的、如同雷达波般的能量感知。
过程有惊无险。我们成功抵达了那个仅容三四个人并排通过的矿道入口。入口处堆积着不少开采废料，形成天然的掩体。一股更加强烈的能量吸力从幽深的矿道内传来，同时夹杂着一种……仿佛无数年沉淀下来的荒芜和沉寂感。
“已抵达目标入口。”林疯狂停在入口旁的阴影里，屏幕光芒调到最暗，“内部环境未知，神识探测受到强烈干扰。是否立即进入？”
我探出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些缓慢蠕动的石喉族，又感受了一下矿道内那令人不安的气息，深吸一口气。
“进！”没有任何犹豫，我们此行的目的就在于此，岂能临门退缩？
林疯狂的车身瞬间被一层更加深邃的暗芒覆盖，连轮胎与地面接触的声音都几乎消失。他如同一道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入了那黑暗的矿道之中。
眼前骤然一暗，只有林疯狂车头亮起的、经过特殊调制的、不会引起太大能量波动的探照灯，照亮前方不过十余米的范围。矿道蜿蜒向下，四壁是粗糙的开凿痕迹，残留着一些早已失去光泽的矿物斑点。空气（如果神界有空气的话）中弥漫着浓重的土石味和一种……仿佛电子设备短路后的焦糊味？或许是我的错觉。
法则的吸力在这里更强了，我不得不分出更多神力来维持自身的稳定。林疯狂的车身也微微震动，似乎在对抗着这股力量。
“检测到多种属性法则微粒富集，但结构极其不稳定，难以直接吸收利用。”林疯狂一边前行，一边汇报着扫描结果，“未发现石喉族活动痕迹，但它们留下的气息很浓，说明这里是它们的活动范围。”
我们小心翼翼地深入，矿道错综复杂，如同迷宫。林疯狂及时记录着路径，避免迷失。偶尔，能听到从矿坑更深处传来的一些沉闷的、仿佛岩石摩擦或能量坍缩的异响，让人的心不由得提起。
前行了约莫一个多时辰，除了环境越发压抑和能量汲取感更强外，并未遇到任何活物，也没有发现所谓的“法则结晶矿渣”。
“难道都在更深处，或者已经被石喉族搜刮干净了？”我忍不住怀疑。
“…可能性存在。但根据地图碎片标注和能量流向分析，矿坑深处存在高浓度能量反应的概率更高。建议继续向下探索。”林疯狂保持着冷静。
就在这时，他忽然停了下来，探照灯聚焦在侧前方的一处岩壁上。
“发现异常。”
我顺着灯光看去，只见那处的岩壁颜色与周围略有不同，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金属色泽，而且……异常光滑，仿佛被什么东西长期摩擦过。更重要的是，我感觉到那里散发着一丝极其微弱、但异常精纯的……空间法则波动？
“这是……”我瞳孔微缩。
林疯狂伸出一只机械臂，小心翼翼地触碰那处岩壁。
“…检测到微弱的空间折叠痕迹。并非天然形成……有‘人’在这里，开辟过一个临时的、微型的空间夹缝！”
这个消息让我们精神一振。有“人”来过这里，而且还动用了空间手段！会是以前的开矿者？还是后来的探索者？那个空间夹缝里，是否留下了什么？
矿坑的探险，似乎从这一刻起，才真正开始。而我们通往万法交流会的旅程，也在这幽暗的矿道中，迈出了实质性的第一步。未知的前方，是危机，还是我们亟需的转机？答案，需要我们自己去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