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襄阳出发时,耶律齐帮主亲自送我们到城外的十里亭。他握着我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反复叮嘱:“林越,敦煌路途遥远,且多是荒漠戈壁,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传功钵的线索固然重要,但你和苏姑娘、陈默的性命更重要。”
我用力点头,将他的话记在心里:“帮主放心,我定会保重自己,也会尽快找到传功钵的线索,早日返回襄阳。”
苏晴牵着她的白马站在一旁,背上背着那柄锋利的紫霞剑,神色平静却难掩眼中的坚定。陈默则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里面装着我们路上需要的干粮、水囊和药品,他是丐帮情报堂的得力弟子,擅长追踪和侦查,有他同行,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告别耶律齐帮主后,我们三人骑着马,朝着西北方向出发。一开始的路还算好走,沿途有村庄和城镇,我们可以随时补充粮草和水。但走了大概半个月后,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荒凉起来,村庄越来越少,最后连人影都看不到了,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白天,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球,炙烤着大地,地面温度高得能烤熟鸡蛋,我们骑着马,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流,衣服很快就被汗水浸透,又被太阳晒干,反复几次,衣服上结满了白色的盐霜。晚上,温度又骤降,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们只能找一个背风的地方,点燃篝火,裹紧身上的衣服,勉强取暖。
“林长老,我们还有多少水?”这天中午,我们在一片戈壁滩上停下来休息,陈默打开水囊,发现里面的水已经不多了,脸色有些凝重地问道。
我也打开自己的水囊,晃了晃,里面只剩下小半囊水:“我的也不多了,苏姑娘,你呢?”
苏晴拿出自己的水囊,说道:“我这里还有大概一半,我们得省着点用,前面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遇到水源。”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在这荒漠戈壁中,水就是生命,如果没有水,我们根本走不出这片荒凉的土地。
“这样,我们每天只在早上和晚上各喝一次水,每次只喝一小口,尽量节省。”我想了想,说道,“陈默,你擅长追踪,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动物的足迹,跟着足迹走,说不定能找到水源。”
陈默点了点头,立刻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地面上的痕迹。过了一会儿,他眼前一亮,说道:“林长老,你看,这里有骆驼的足迹,应该是商队留下的,跟着这些足迹走,说不定能遇到商队,或者找到水源。”
我们都很高兴,立刻收拾好东西,骑着马,跟着陈默指的方向前进。果然,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后,我们看到远处有一片小小的绿洲,绿洲旁边有几顶帐篷,还有不少骆驼——是一支商队!
我们加快速度,朝着商队跑去。商队的人看到我们,立刻警惕起来,几个手持弯刀的护卫挡在帐篷前,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是赶路的旅人,路过这里,水和粮草都快用完了,想向你们买点水和粮草,还请行个方便。”我立刻说道,同时示意苏晴和陈默不要轻举妄动。
商队的首领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他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看到我们身上的武器和风尘仆仆的样子,大概猜到我们不是坏人,便挥了挥手,让护卫让开,说道:“既然是赶路的旅人,那就进来吧,出门在外,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
我们连忙道谢,跟着首领走进帐篷。帐篷里很简陋,中间放着一张矮桌,周围铺着几张地毯。首领给我们倒了三碗水,我们接过水碗,都忍不住大口喝了起来——太久没有喝到这么甘甜的水了!
“多谢首领收留。”我放下水碗,感激地说道,“我们是要去敦煌,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到?”
首领听到“敦煌”两个字,愣了一下,说道:“你们要去敦煌?那还有大概三天的路程。不过,最近敦煌不太太平,经常有蒙古游骑出没,你们要是去敦煌,可得小心点。”
“蒙古游骑?”我心里一紧,问道,“他们在敦煌附近干什么?”
首领叹了口气,说道:“还能干什么?抢东西呗。他们不仅抢商队的货物,还杀了不少无辜的百姓,现在敦煌城里人心惶惶,很多人都不敢出门了。”
我和苏晴、陈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我们没想到,蒙古游骑竟然已经蔓延到敦煌附近了,这无疑给我们的行程增加了更多的危险。
“多谢首领提醒,我们会小心的。”我说道,“我们想向你买点水和粮草,不知道你这里有多少?”
首领很爽快,说道:“水和粮草我这里还有不少,你们尽管拿,不用给钱,就当是我帮你们一个忙。不过,你们去敦煌一定要多加小心,要是遇到蒙古游骑,能躲就躲,不要和他们硬拼,他们人多势众,你们三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们再次向首领道谢,然后跟着他去装水和粮草。首领给我们装了满满的几大袋水和足够我们吃半个月的干粮,还送给我们几匹骆驼——在荒漠中,骆驼比马更耐旱,也更适合长途跋涉。
告别首领后,我们骑着骆驼,继续朝着敦煌的方向前进。有了骆驼和充足的水和粮草,我们的行程轻松了不少。但我们也没有放松警惕,因为首领说的蒙古游骑,随时都可能出现。
果然,在出发后的第二天下午,我们遇到了麻烦。
当时,我们正走在一片沙丘之间,突然,青铜丐钵在我怀里微微发热,这是“预警”技能被激活的征兆——有危险!
“小心!有埋伏!”我立刻大喊一声,同时翻身从骆驼上跳下来,拔出腰间的铁棍,警惕地看着四周。
苏晴和陈默也立刻反应过来,跳下骆驼,拿出武器,做好了战斗准备。
就在这时,从周围的沙丘后面冲出一群蒙古游骑,大概有二三十人,个个都手持弯刀,骑着骏马,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是蒙古游骑!”陈默脸色一变,说道,“他们人太多了,我们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沙丘连绵起伏,地形复杂,正好可以用来打伏击。“我们利用沙丘做掩护,和他们周旋。”我说道,“苏姑娘,你负责用弓箭远程攻击,尽量射杀他们的骑手;陈默,你擅长追踪,你负责观察他们的动向,寻找他们的弱点;我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和他们正面交手。”
苏晴和陈默点了点头,立刻按照我的安排行动。苏晴从背上取下弓箭,搭箭拉弓,瞄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蒙古游骑,“嗖”的一声,箭矢正中那个蒙古游骑的胸口,他惨叫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
其他蒙古游骑看到同伴被杀,更加愤怒,加快速度朝着我们冲过来。我握着铁棍,朝着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蒙古游骑冲了过去,铁棍直逼他的面门。那个蒙古游骑连忙用弯刀挡住,我趁机一脚踹在他的马肚子上,马吃痛,扬起前蹄,把那个蒙古游骑甩了下来。
陈默在一旁观察着蒙古游骑的动向,突然大喊:“林长老,他们的左翼防守薄弱,我们可以从左翼突破!”
我立刻会意,朝着蒙古游骑的左翼冲过去。苏晴也配合我,射出箭矢,掩护我的进攻。蒙古游骑的左翼果然防守薄弱,被我冲开一个缺口。我们三人趁机朝着远处的沙丘跑去,想要摆脱蒙古游骑的追击。
但蒙古游骑并没有放弃,在后面紧紧追赶。我们跑了大概半个时辰,体力渐渐不支,而蒙古游骑离我们越来越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迟早会被他们追上。”苏晴一边跑,一边说道,“我们得想个办法,彻底摆脱他们。”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沙丘,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前面有一个很大的沙丘,我们可以爬到沙丘顶上,然后把沙丘上的沙子推下去,埋住他们的马,这样就能阻止他们的追击了。”
苏晴和陈默眼前一亮,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加快速度,跑到那个大沙丘脚下,然后奋力朝着沙丘顶上爬去。蒙古游骑也跟着爬了上来,但他们的马在沙丘上行动不便,速度慢了很多。
我们爬到沙丘顶上后,立刻开始推沙子。沙丘上的沙子很松软,一推就往下滑,形成了一股小小的沙流,朝着蒙古游骑涌去。蒙古游骑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做,顿时乱了阵脚,不少人的马被沙子绊倒,摔在地上。
“趁现在,我们快跑!”我大喊一声,带着苏晴和陈默,从沙丘的另一边滑了下去,然后骑上骆驼,朝着敦煌的方向跑去。
蒙古游骑被沙子埋住了马,一时半会儿无法追赶,我们终于摆脱了他们的追击。
我们骑着骆驼,一口气跑了几十里地,直到再也看不到蒙古游骑的影子,才放慢速度。我们停下来,坐在沙丘上休息,每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刚才真是太危险了,幸好我们反应快,不然就被他们抓住了。”陈默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道。
“是啊,蒙古游骑的战斗力确实很强,我们以后遇到他们,一定要更加小心。”苏晴说道。
我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它已经不发热了,“这次多亏了青铜丐钵的预警技能,不然我们可能早就被蒙古游骑偷袭了。”
休息了大概一个时辰后,我们继续赶路。接下来的路程还算顺利,没有再遇到蒙古游骑。三天后,我们终于看到了敦煌的影子。
敦煌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城墙高大坚固,城头上飘扬着南宋的旗帜。但我们也注意到,城门口的守卫比平时多了很多,个个都神色警惕,仔细检查着进出城的人。
我们骑着骆驼,来到城门口。守卫看到我们,立刻上前拦住我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敦煌干什么?”
“我们是从襄阳来的旅人,想到敦煌来做点生意。”我说道,同时拿出一些碎银子,递给守卫,“一点小意思,还请各位大哥行个方便。”
守卫接过碎银子,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原来是做生意的啊,进去吧,不过最近城里不太平,你们要多加小心。”
我们道谢后,骑着骆驼,走进了敦煌城。城里的街道很宽敞,但行人却很少,大多数店铺都关着门,只有少数几家店铺还开着,店主也都神色紧张,时不时地朝着外面张望。
我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客栈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看起来很和善。我们向老板打听敦煌最近的情况,老板叹了口气,说道:“别提了,最近蒙古游骑经常来骚扰,抢了不少东西,杀了不少人,现在城里的人都不敢出门了,生意也没法做了。”
“那官府不管吗?”我问道。
“官府?官府也没办法啊。”老板摇了摇头,说道,“蒙古游骑来得快,走得也快,官府的人根本抓不到他们,反而还被他们杀了不少人。现在官府也只能加强城防,尽量不让蒙古游骑进城。”
我们又向老板打听莫高窟的情况,因为根据峨眉古籍的记载,传功钵的第二个线索很可能在莫高窟。老板听到“莫高窟”三个字,脸色变了变,说道:“你们要去莫高窟?那里现在更危险,听说有不少蒙古游骑在那里驻扎,还抢了莫高窟里的不少文物。”
我和苏晴、陈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没想到蒙古游骑竟然已经占领了莫高窟,这无疑给我们寻找传功钵的线索增加了更多的困难。
“老板,你知道莫高窟里现在具体有多少蒙古游骑吗?”陈默问道。
老板想了想,说道:“具体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至少有几百人,而且他们还在莫高窟周围设置了不少岗哨,不让任何人靠近。”
几百人?我们三个人想要从几百个蒙古游骑手中找到传功钵的线索,简直比登天还难。
“看来我们不能硬闯,得想个办法,悄悄潜入莫高窟。”我说道。
苏晴点了点头,说道:“莫高窟很大,洞穴很多,蒙古游骑不可能每个洞穴都派人看守,我们可以找一个偏僻的洞穴,悄悄潜进去,然后再寻找线索。”
陈默也说道:“我可以先去莫高窟周围侦查一下,看看蒙古游骑的岗哨分布情况,找到他们的防守漏洞,这样我们就能更容易地潜进去了。”
我们商量好计划后,决定第二天再行动。当天晚上,我们在客栈里休息,养精蓄锐,为第二天的行动做准备。
第二天一早,陈默就悄悄离开了客栈,去莫高窟周围侦查。我和苏晴则留在客栈里,整理我们的武器和装备,同时思考如果遇到蒙古游骑,该怎么应对。
中午的时候,陈默回来了,他脸色有些凝重地说道:“蒙古游骑的防守很严密,莫高窟周围每隔几十步就有一个岗哨,而且他们还在莫高窟的入口处设置了重兵把守,想要悄悄潜进去很难。”
“那有没有其他的入口?比如莫高窟后面的山洞,或者是一些偏僻的小路?”我问道。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我在莫高窟后面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山洞,洞口被杂草挡住了,看起来很少有人知道。那个山洞应该可以通到莫高窟里面,而且那里没有蒙古游骑的岗哨。”
我们都很高兴,决定晚上就从那个山洞潜入莫高窟。
当天晚上,我们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客栈,朝着莫高窟的方向走去。敦煌的夜晚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声。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路上的行人,很快就来到了莫高窟附近。
莫高窟坐落在鸣沙山东麓的断崖上,远远望去,就像一座巨大的蜂巢,无数个洞穴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断崖上。蒙古游骑的营火在莫高窟的入口处燃烧着,照亮了周围的区域,不少蒙古游骑在营火旁喝酒聊天,看起来很放松。
我们绕到莫高窟后面,按照陈默指的方向,找到了那个被杂草挡住的山洞。山洞很小,只能容一个人弯腰通过,洞口黑漆漆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我先进去看看。”我说道,然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后,弯腰钻进了山洞。
山洞里很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我拿着火折子,慢慢往前走,山洞的通道很狭窄,有时候需要侧着身子才能通过。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后,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是莫高窟里的光线!
我心里一喜,加快速度,朝着光亮处走去。很快,我就走出了山洞,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个巨大的洞穴里。洞穴的墙壁上画满了壁画,色彩鲜艳,内容丰富,有佛像、飞天、山水、人物等等,看起来非常壮观。
“这里应该就是莫高窟了。”我心里想道,然后回头对着山洞喊道:“苏姑娘,陈默,你们可以进来了。”
苏晴和陈默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弯腰钻进了山洞,来到了我的身边。他们看到洞穴里的壁画,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没想到莫高窟竟然这么壮观,这些壁画真是太精美了。”苏晴忍不住赞叹道。
“现在不是欣赏壁画的时候,我们得尽快找到传功钵的线索。”我说道,“根据峨眉古籍的记载,传功钵的第二个线索和丐帮初代帮主有关,我们可以找找看有没有和丐帮有关的壁画或者文物。”
我们三人分开行动,在洞穴里仔细寻找起来。洞穴很大,有很多个小洞穴,我们一个一个地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找了大概一个时辰后,我在一个偏僻的小洞穴里发现了一些线索。这个小洞穴里没有壁画,只有一个石桌和几张石凳,石桌上面放着一本破旧的手札。我拿起手札,打开一看,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我还是能认出,这是丐帮的文字!
“我找到线索了!”我激动地大喊一声。
苏晴和陈默听到我的声音,立刻跑了过来。他们看到我手里的手札,也都很兴奋。
我翻开手札,仔细阅读起来。手札是丐帮初代帮主写的,上面记载了他当年来到敦煌的经历,以及他对传功钵的研究。手札里提到,传功钵需要“三魂石”才能完全激活,分别是“水魂石”“山魂石”和“魂晶”,其中“水魂石”在江南苏州,“山魂石”在西夏兴庆府,“魂晶”则在漠北蒙古王庭。手札里还提到,他在莫高窟的一个秘密石室里留下了关于“山魂石”的更多线索,只要用青铜丐钵感应,就能找到秘密石室的入口。
我立刻从怀里掏出青铜丐钵,放在石桌上。青铜丐钵刚一接触石桌,就发出了一道强光,石桌后面的墙壁突然移动起来,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是秘密石室的入口!
我们都很兴奋,拿着火折子,走进了秘密石室。秘密石室很小,里面只有一个石棺和一个石盒。我们走到石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