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兴庆府的第三天,我们踏入了河西走廊的戈壁。正午的太阳像块烧红的烙铁,把沙砾晒得发烫,马蹄踩上去能听见细微的“滋滋”声。我勒住缰绳,从行囊里掏出青铜丐钵,钵身贴着掌心,那股若有若无的暖意比在西夏时更清晰——这是距离下一个线索越来越近的信号。
“林兄,前面就是玉门关遗址了。”苏晴勒马停在我身边,她的青色劲装已蒙了层黄沙,鬓角的发丝黏在汗湿的脸颊上,“陈默说过了关就是莫高窟方向,但这一路都没见到西夏的驿站,恐怕得在戈壁里过夜。”
陈默翻身下马,蹲下身抓起一把沙,指尖捻了捻:“风沙要来了。你们看这沙粒,比上午细了不少,天边那片灰云正往这边压,最多一个时辰就会到。得赶紧找个避风的地方。”
我们一行十二人,除了我、苏晴和陈默,还有耶律齐派来的十个丐帮八袋长老。他们都是常年走南闯北的老江湖,此刻不用吩咐,已自发地分成两组:一组去附近找水源,一组在驼背上翻找帐篷和干粮。我望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在襄阳传功堂时,方鹤鸣长老说过的话——丐帮弟子就像戈壁里的骆驼刺,再苦的地方都能扎下根去。
青铜丐钵在我手中轻轻震颤,我低头看向钵身,那些原本模糊的符文,此刻竟隐隐透出淡金色的光。我心里一动,将钵口对准太阳,阳光透过钵身,在沙地上投出一串扭曲的光斑,仔细看竟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
“这是……”苏晴凑过来看,眉头微蹙,“有点像峨眉派藏经阁里记载的西夏符文,但又不太一样。”
陈默也凑了过来,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羊皮卷,展开来上面画着我们从西夏国主那里借来的敦煌地图:“莫高窟有三百多个洞窟,要是一个个找,恐怕得耗费数月。林兄,青铜丐钵是不是能感应到初代帮主的石室?”
我刚要回答,天边突然传来一阵呼啸,风裹挟着沙砾扑面而来,刚才还晴朗的天空瞬间被黄沙笼罩。众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七手八脚地搭起帐篷。我把青铜丐钵揣进怀里,帮着苏晴固定帐篷的绳索,风沙打在脸上生疼,说话都得凑到耳边大喊。
“先躲进帐篷!等风沙过了再说!”我对着众人喊道。
十二个帐篷在沙丘背风处连成一排,我和苏晴、陈默挤在同一个帐篷里。帐篷外风沙呼啸,像是有无数头猛兽在嘶吼,帐篷布被吹得鼓起来,随时可能被撕裂。陈默从行囊里掏出三个水囊,递给我和苏晴:“省着点喝,刚才只找到一处小泉眼,水不多。”
我接过水囊,喝了一小口,又把水囊递给苏晴。帐篷里光线昏暗,我借着从帐篷缝隙透进来的微光,再次掏出青铜丐钵。这一次,钵身的符文亮得更明显了,甚至能看清符文的纹路——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文字,既不是汉字,也不是西夏文。
“你们看。”我把青铜丐钵放在三人中间,“这些符文,会不会就是初代帮主留下的线索?”
苏晴凑过来,指尖轻轻拂过钵身的符文,忽然“呀”了一声:“这符文的排列方式,和峨眉派记载的‘先天八卦阵’有点像!你看这三个符文连起来,像不像‘乾’位,那三个像‘坤’位……”
陈默也凑近了些,他从怀里掏出一支炭笔,在羊皮纸上临摹起符文:“我在钱塘分舵时,见过一本记载江湖秘闻的古籍,上面说丐帮初代帮主曾在敦煌莫高窟修行,还留下了‘以沙为纸,以风为笔’的传说。说不定这些符文,就是打开秘密石室的钥匙。”
我们三人围着青铜丐钵,研究了近一个时辰,帐篷外的风沙渐渐小了。就在这时,帐篷帘被掀开,一个丐帮长老探进头来:“林长老,风沙停了,外面有个人要见你,说是西夏一品堂的。”
我愣了一下,西夏一品堂的人怎么会追到这里来?我站起身,把青铜丐钵揣进怀里,对苏晴和陈默说:“走,去看看。”
帐篷外,风沙已经平息,天空重新变得晴朗。一个穿着西夏一品堂服饰的年轻人站在沙丘下,看到我出来,立刻上前拱手行礼:“在下西夏一品堂弟子李岩,奉国主之命,特来送一封信给林长老。”
我接过信,拆开一看,里面是西夏国主的亲笔信。信上说,蒙古密使在兴庆府被擒后,供出蒙古大汗窝阔台已下令,要在三个月内夺取敦煌莫高窟的丐帮秘宝,用来牵制南宋江湖势力。国主担心我们的安全,特意派李岩来告知我们,并让他带来了莫高窟的详细地图,标注出了可能藏有秘宝的洞窟。
“多谢国主陛下,也多谢李兄专程送来消息。”我对李岩拱手道。
李岩笑了笑:“林长老客气了。国主说了,西夏与南宋唇齿相依,帮你们就是帮我们自己。我还带来了国主的口谕,要是林长老需要,一品堂可以派弟子协助你们守护莫高窟。”
我摇了摇头:“多谢李兄好意,但这次去莫高窟,我们自己能应付。不过还是要多谢国主陛下的关心。”
李岩也不勉强,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递给我:“这是莫高窟的详细地图,上面标注的‘九层楼’洞窟,就是国主推测可能藏有秘宝的地方。林长老,我就送到这里,告辞了。”
送走李岩后,我展开地图,指着上面标注的“九层楼”对苏晴和陈默说:“看来我们得尽快赶到莫高窟,蒙古人已经盯上那里了。”
陈默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就出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莫高窟,争取在蒙古人到来之前找到初代帮主的石室。”
我们收拾好行囊,骑上快马,朝着莫高窟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戈壁滩的景色单调而荒凉,只有偶尔出现的骆驼刺和远处的雪山,能给这枯燥的旅途增添一丝生机。
傍晚时分,我们终于看到了莫高窟的身影。那一排排洞窟开凿在鸣沙山东麓的断崖上,错落有致,气势恢宏。夕阳的余晖洒在洞窟上,给整个莫高窟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我们勒住缰绳,在莫高窟前的空地上停下。一个穿着僧袍的老和尚从洞窟里走出来,看到我们,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各位施主从何处来?”
我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丐帮林越,特来莫高窟拜访,想向大师打听一下‘九层楼’洞窟的位置。”
老和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施主是为初代丐帮帮主而来吧?‘九层楼’洞窟就在前面,不过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据说里面有机关陷阱。”
我点了点头:“多谢大师告知。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寻找初代帮主留下的秘宝,用来对抗蒙古人的入侵。还请大师行个方便。”
老和尚叹了口气:“阿弥陀佛,蒙古人残暴不仁,施主此举乃是大义之举,老衲自然会帮忙。不过‘九层楼’洞窟的机关陷阱十分厉害,施主一定要小心。”
我们跟着老和尚,来到“九层楼”洞窟前。那是一座高达九层的楼阁,矗立在断崖上,看起来十分壮观。老和尚打开洞窟的大门,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
“施主,里面请。老衲就不进去了,祝施主一路顺利。”老和尚双手合十,转身离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对苏晴和陈默说:“走,我们进去。”
洞窟里漆黑一片,我们点燃火把,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洞窟的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墙壁上画着许多壁画,大多是佛教故事,但也有一些画着丐帮弟子练功的场景。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我们来到一个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盒子。我走上前,刚要打开盒子,青铜丐钵突然发出一阵强光,石台上的盒子自动打开,里面放着一本手札。
我拿起手札,翻开一看,里面是用古老的汉字写的,记录的是初代丐帮帮主的生平事迹。手札里说,初代帮主原本是北宋时期的一个书生,因战乱家破人亡,后来遇到一位高人,传授给他一身武功和丐帮心法。他创建丐帮后,为了抵御外敌,四处游历,最终在敦煌莫高窟开凿了这座秘密石室,将丐帮的秘宝和自己的武功心法藏在这里。
手札里还提到,丐帮的秘宝就是“三魂石”,分别是“水魂石”“山魂石”和“魂晶”。只有集齐这三块石头,才能激活传功钵,获得强大的力量。而“水魂石”藏在江南苏州的寒山寺,“山魂石”藏在西夏兴庆府的皇室祖庙,“魂晶”则藏在漠北蒙古王庭的祭天殿。
看到这里,我心里豁然开朗。原来我们之前找到的“钱塘潮”玉佩,就是“水魂石”的钥匙,而在西夏拿到的山魂石,就是第二块石头。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块“魂晶”,藏在蒙古王庭。
就在这时,石室的大门突然被关上,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心里一惊,难道是蒙古人来了?
“林长老,别来无恙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是幽冥教教主的声音。
我握紧手中的长剑,对苏晴和陈默说:“小心,是幽冥教的人。”
石室的大门被推开,幽冥教教主带着一群幽冥教教徒走了进来。他看到我手中的手札,眼睛一亮:“没想到初代帮主的手札竟然在这里。林越,把手上的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我冷笑一声:“幽冥教教主,你投靠蒙古人,背叛中原武林,还有脸在这里说饶我们不死?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败类!”
幽冥教教主脸色一变,怒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把他们都杀了!”
幽冥教教徒们立刻冲了上来,我、苏晴和陈默还有丐帮长老们也迎了上去。石室里顿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我的长剑挥舞,不断收割着幽冥教教徒的生命。苏晴的剑法灵动飘逸,每一剑都能精准地击中敌人的要害。陈默虽然武功不如我们,但他身法敏捷,不断躲避着敌人的攻击,同时还能趁机偷袭敌人。丐帮长老们更是经验丰富,他们配合默契,组成一个战阵,将幽冥教教徒们团团围住。
幽冥教教主见自己的弟子们一个个倒下,心里又急又怒,他亲自冲了上来,与我交手。他的武功十分诡异,掌风凌厉,带着一股阴寒之气。我不敢大意,集中精神,用丐帮心法催动内力,与他周旋起来。
青铜丐钵在我怀里不断震颤,突然发出一阵强光,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我的体内。我抓住机会,一掌拍向幽冥教教主,他猝不及防,被我一掌击中胸口,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幽冥教教主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冷笑一声:“这是丐帮的力量,是正义的力量。像你这样的败类,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是蒙古人的声音。幽冥教教主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林越,就算你打败了我,也逃不出蒙古大军的包围。蒙古大汗已经派了一万大军过来,莫高窟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蒙古人来得这么快。我看了一眼苏晴和陈默,他们也都是一脸凝重。
“林长老,我们怎么办?”一个丐帮长老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别慌,我们还有机会。初代帮主的手札里说,这座石室里有一条秘密通道,可以通往莫高窟外面。我们现在就从秘密通道离开,先摆脱蒙古人的包围,再想办法夺回魂晶。”
我们按照手札里的指示,在石室的墙壁上找到了一个暗门。打开暗门,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我们鱼贯而入,沿着通道一路前行。
通道里漆黑一片,只能靠火把照明。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我们终于看到了通道的出口。出口处是一片树林,外面传来蒙古士兵的吆喝声。
我们小心翼翼地从出口出来,躲在树林里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蒙古士兵们正在莫高窟周围巡逻,人数很多,想要冲出去恐怕很难。
“林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苏晴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蒙古人虽然人多,但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从秘密通道出来了。我们可以趁他们不注意,绕到他们的后方,然后骑马离开这里。”
我们沿着树林的边缘,小心翼翼地绕着蒙古人的包围圈。一路上,我们避开了好几队巡逻的蒙古士兵,终于来到了我们存放马匹的地方。
我们骑上快马,朝着敦煌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蒙古士兵们发现了我们,立刻骑马追了上来。我们不敢回头,拼命地赶路。
跑了大约一个时辰,我们终于甩掉了蒙古人的追兵,来到了敦煌城门口。敦煌城的守将看到我们,立刻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进入敦煌城后,我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我把青铜丐钵拿出来,放在桌上。此刻,钵身的符文已经亮得十分明显,“水魂石”和“山魂石”的力量正在不断融合。
“看来,我们必须尽快前往漠北蒙古王庭,夺取最后一块魂晶。”我对苏晴和陈默说。
苏晴点了点头:“没错,蒙古人已经知道了三魂石的秘密,他们肯定会加强对魂晶的保护。我们必须在他们之前拿到魂晶,激活传功钵。”
陈默也说道:“我这就去打听前往漠北的路线,顺便采购一些物资。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第二天一早,我们收拾好行囊,骑上快马,朝着漠北的方向疾驰而去。我不知道这次漠北之行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我知道,为了南宋,为了丐帮,为了天下百姓,我必须勇往直前,不能退缩。
一路上,我们穿越了戈壁,翻过了雪山,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漠北草原。漠北草原一望无际,风吹草低见牛羊,景色十分壮观。但我们没有时间欣赏风景,因为我们知道,蒙古王庭就在前方不远处,一场更大的挑战正在等待着我们。
我们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暂时安顿下来。我掏出青铜丐钵,钵身的符文此刻已经亮得刺眼,那是距离魂晶越来越近的信号。我深吸一口气,对苏晴和陈默说:“准备好了吗?我们要潜入蒙古王庭,夺取魂晶。”
苏晴和陈默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我们整理了一下行装,换上了蒙古人的服饰,然后朝着蒙古王庭的方向走去。
蒙古王庭果然戒备森严,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士兵,来到了王庭的外围。就在这时,青铜丐钵突然发出一阵强光,我感觉到魂晶就在王庭的祭天殿里。
“魂晶就在祭天殿里。”我对苏晴和陈默说,“我们得想办法潜入祭天殿。”
我们绕到王庭的后方,发现那里有一个守卫相对薄弱的角落。我们趁着守卫不注意,翻墙进入了王庭。王庭里面很大,宫殿林立,我们按照之前打听来的消息,朝着祭天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们遇到了好几队巡逻的士兵,但都被我们巧妙地避开了。终于,我们来到了祭天殿的门口。祭天殿的大门紧闭,门口有两个蒙古武士守卫着。
“怎么办?”苏晴小声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潜入祭天殿。”
我深吸一口气,朝着两个蒙古武士走去。“喂,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蒙古武士喝道。
我故意装作听不懂蒙古语的样子,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两个蒙古武士被我弄得一头雾水,就在这时,苏晴和陈默趁机从侧面潜入了祭天殿。
我见他们已经进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我对着两个蒙古武士笑了笑,然后转身就跑。两个蒙古武士反应过来,立刻追了上来。
我一边跑,一边注意着祭天殿的方向。就在这时,祭天殿里传来一阵骚动,我知道苏晴和陈默已经得手了。我加快速度,朝着王庭的出口跑去。
跑出王庭后,我看到苏晴和陈默正在不远处等我。他们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的应该就是魂晶。
“拿到了?”我问道。
苏晴点了点头:“拿到了。我们快离开这里,蒙古人肯定已经发现了。”
我们骑上快马,朝着南宋的方向疾驰而去。蒙古人发现魂晶被偷,立刻派出大军追杀我们。我们一路上历经艰险,好几次都差点被蒙古人追上,但最终还是凭借着青铜丐钵的力量和我们的智慧,成功地摆脱了蒙古人的追击,回到了南宋。
回到襄阳后,我们立刻来到丐帮总部,见到了耶律齐。耶律齐看到我们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