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巷的事刚平息没两天,襄阳总部就来了传功堂的弟子,说耶律帮主召我即刻去见。我揣着发烫的青铜丐钵,骑着快马往总部赶,心里七上八下——虽说流民巷的事咱们占理,可毕竟跟朝廷起了冲突,耶律帮主找我,是要夸我,还是要训我?
刚到总部大门,就见方鹤鸣站在台阶上等着,他穿着一身灰布长袍,手里攥着个紫檀木盒子,见我来了,朝我招了招手:“林越,跟我来,帮主在议事堂等着呢。”
我跟着方鹤鸣往里走,路过传功堂时,瞥见里面的弟子们正围着一堆古籍忙活,想起前阵子在这儿整理手札、解锁“辨伪”技能的日子,心里竟有些怀念。方鹤鸣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低声道:“你这小子,倒跟传功堂有缘,往后有机会,还来这儿多看看。”
说话间就到了议事堂门口,门帘一挑,一股檀香扑面而来。耶律帮主坐在正上方的木椅上,他穿着丐帮标志性的杏黄色帮主服,腰间系着打狗棒,脸色比上次舵主大会时温和了不少。左右两边坐着执法长老周沧、情报堂长老等人,净衣派的柳长风也在,只是他看我的眼神,跟淬了毒似的,阴沉沉的。
“林越,你来了。”耶律帮主开口,声音洪亮,“流民巷的事,周沧都跟我说了,你做得好!既护住了百姓和弟子,又没让丐帮跟朝廷闹僵,还揪出了张大人通敌的证据,是个有勇有谋的好苗子。”
我赶紧躬身行礼:“帮主过奖了,都是弟子们齐心协力,还有曹将军帮忙,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别谦虚。”耶律帮主摆了摆手,从怀里摸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五袋”两个字,边缘还镶着一圈铜边,“你从一个污衣袋弟子,到现在协助赵老栓管理南舵,短短几个月,立了不少功——修正粮草路线、破粮仓账目阴谋、救情报堂弟子、守流民巷……每一件事都办得漂亮。今日,我以丐帮第十九代帮主的名义,晋升你为五袋弟子,任命你为襄阳南舵副舵主,协助赵老栓打理南舵事务,你可愿意?”
我心里“咯噔”一下,惊喜来得太突然了!五袋弟子,虽说离长老还差着两袋,可在丐帮也算是中层管事了,更何况还能当副舵主,这可比我刚来的时候想的“摆脱底层困境”强太多了。我赶紧跪下行礼:“弟子林越,谢帮主提拔!定不负帮主信任,好好打理南舵事务,为丐帮出力!”
耶律帮主笑着点头,让周沧把令牌递给我。我接过令牌,入手沉甸甸的,令牌上的纹路硌得手心发疼,却让我心里踏实得很。柳长风在一旁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帮主,这林越不过是个刚入帮没多久的小子,一下子升五袋,是不是太草率了?万一他资历不够,镇不住南舵的弟子,岂不是坏了丐帮的规矩?”
我心里一沉,就知道柳长风不会轻易放过我。没等我开口,周沧先说话了:“柳长老这话不对。丐帮晋升向来论功不论资排辈,林越立的功,够得上三个五袋弟子的份儿了。再说了,南舵有赵老栓盯着,林越只是协助,何来镇不住之说?”
情报堂长老也跟着附和:“是啊柳长老,林越在情报堂的时候,用新法子整理情报,效率提高了不少,还帮着端了黑风寨的老巢,是个难得的人才。帮主提拔他,是为丐帮着想。”
柳长风被说得哑口无言,狠狠瞪了我一眼,不再说话。耶律帮主清了清嗓子:“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林越,你回去跟赵老栓交接一下,往后南舵的流民安置、街头巡防,就多劳你费心。眼下蒙古对我大宋虎视眈眈,丐帮身为江湖第一大帮,得守住襄阳这道门户,不能出半点差错。”
“弟子明白!”我郑重地说。
从议事堂出来,方鹤鸣拉着我往传功堂走,边走边说:“你小子运气不错,帮主向来看重有能力的弟子,你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晋升是迟早的事。对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
进了传功堂,方鹤鸣把我带到里间的密室,这里放着不少装着古籍的木箱,上次我就是在这儿解锁“辨伪”技能的。他从怀里摸出一块半旧的丝绢,递给我:“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丝绢,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字,字迹模糊,我正想仔细辨认,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热了起来,丝绢上的字迹像是被施了法术似的,一下子清晰了不少。上面写着:“传功钵,分三魂,聚则灵,散则隐。一魂藏吴地,二魂落西夏,三魂归漠北。得三魂者,可掌丐帮气运,护华夏根基。”
“这是……”我惊讶地看着方鹤鸣。
方鹤鸣点点头:“这是我前几天整理初代帮主手札时发现的,上面说的传功钵,就是你那块青铜丐钵。初代帮主当年遗失传功钵后,留下了这三魂石的线索,只有集齐三魂石,才能完全激活传功钵的力量。”
我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钵身的符文隐隐发亮,像是在回应丝绢上的文字。“那这三魂石,具体在什么地方?”
“丝绢上只说了大概方位。”方鹤鸣指着丝绢上的“一魂藏吴地”,“吴地就是江南一带,我查了丐帮的古籍,发现苏州分舵的历代舵主手记里,多次提到‘寒山寺钟鸣,传功线索现’,想来第一个线索,就在苏州分舵。”
我心里一动,苏州分舵——净衣派钱坤的地盘,柳长风的弟子,上次流民巷的事,柳长风肯定记恨我,要是我去苏州,钱坤说不定会给我使绊子。
方鹤鸣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苏州分舵是净衣派的地盘,钱坤跟柳长风走得近,你去了肯定会遇到麻烦。但传功钵关系到丐帮的气运,甚至关系到大宋的安危,你必须去。”
他从紫檀木盒子里拿出一枚银色的令牌,递给我:“这是掌钵龙头的信物,你拿着它,到了苏州分舵,要是钱坤敢为难你,你就亮出这枚令牌,他就算再嚣张,也不敢违抗掌钵龙头的命令。另外,苏州分舵有个污衣派的长老,叫陈老根,是我的老部下,你到了那儿,去找他,他会帮你。”
我接过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钵”字,冰凉的触感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不急。”方鹤鸣说,“你刚晋升五袋弟子,还得跟赵老栓交接南舵的事务,等把事情理顺了再走。另外,你这次去苏州,对外就说是去协助苏州分舵整顿流民安置,别让净衣派的人察觉到你是去寻找传功钵线索的,免得节外生枝。”
我点点头,把丝绢和令牌小心地收进怀里,又摸了摸青铜丐钵,钵身的热度渐渐退去,只剩下一丝微弱的暖意,像是在提醒我,江南的路,不好走,但必须走。
回到南舵时,赵老栓正带着弟子们在流民巷加固棚子,见我回来,赶紧迎上来:“怎么样?帮主找你啥事?是不是流民巷的事,朝廷那边又有说法了?”
我笑着把五袋令牌递给赵老栓:“赵舵主,好事!帮主晋升我为五袋弟子,还让我当南舵副舵主,往后,就得跟您多学学了。”
赵老栓接过令牌,眼睛一下子亮了:“好小子!我就知道你能行!这下好了,南舵有你帮忙,我也能松口气了。对了,帮主没说别的事?”
我把耶律帮主让我打理流民安置和街头巡防的事说了,又提了要去苏州分舵的事,只是没说寻找传功钵线索,只说是协助整顿流民安置。赵老栓皱了皱眉:“苏州分舵?钱坤那老狐狸的地盘?你去那儿可得小心点,那家伙跟柳长风穿一条裤子,没少给咱们污衣派使坏。”
“我知道。”我点点头,“方长老给了我信物,还让我去找苏州分舵的陈老根长老,有他们帮忙,应该没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我跟着赵老栓交接事务。南舵的事比我想象的还多,每天要清点弟子的乞讨所得、安排街头巡防的人手、给流民巷的百姓分发粮食,忙得脚不沾地。好在我在情报堂学过数据分类,把南舵的事务按“弟子管理”“流民安置”“街头事务”分成三类,记在账本上,倒也理顺了不少。
赵老栓看我把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乐得合不拢嘴:“我说林越,你这脑子是咋长的?这些事我管了十几年,都没理得这么清楚,你几天就弄明白了。”
我笑着说:“就是用了点分类的法子,不算啥。对了赵舵主,我走之后,流民巷的百姓要是缺粮食,你就去总部找情报堂的李长老,他答应给咱们南舵多拨点粮草。还有街头巡防,要是遇到地痞闹事,别硬拼,先派人去执法堂报备,免得又被净衣派抓把柄。”
“放心吧!”赵老栓拍了拍胸脯,“你不在,南舵有我呢,出不了事。倒是你,去了苏州,要是钱坤敢欺负你,就赶紧派人回来报信,我带着南舵的弟子去帮你!”
出发去苏州的前一天晚上,我在破庙里收拾行李,就一个小包袱,装着几件换洗衣裳、方鹤鸣给的信物和丝绢,还有那块青铜丐钵。我把青铜丐钵拿出来,放在油灯下看,钵身的符文在灯光下隐隐发亮,像是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
我轻轻摸了摸符文,突然,钵身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一个模糊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闪过——寒山寺的钟楼,挂着一口巨大的铜钟,钟下面放着一个木盒,木盒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是线索!我心里一喜,看来青铜丐钵已经感应到了苏州的线索,只要到了寒山寺,就能找到第一个三魂石。
第二天一早,南舵的弟子们都来送我,王小虎、周大牛他们还塞给我一包干粮和几个铜板:“林副舵主,路上小心,到了苏州记得给我们捎信。”
我接过干粮,心里暖暖的:“放心吧,等我回来,给你们带苏州的点心。”
赵老栓骑着马送我到襄阳城外,把一个布包递给我:“这里面是些伤药,江南湿气重,你要是水土不服,就拿出来用。还有,这是我给陈老根写的信,你给他,他就知道是自己人了。”
我接过布包,郑重地说:“多谢赵舵主,您回去吧,南舵就拜托您了。”
赵老栓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才勒转马头回去。我骑着马,朝着江南的方向出发,身后是越来越远的襄阳城,前方是未知的苏州路。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我回头望了一眼襄阳城,心里暗暗发誓:等着吧,我一定会找到传功钵的线索,回来帮丐帮对抗蒙古,守住这襄阳城,守住这大宋的江山。
就在这时,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热了起来,像是在为我加油鼓劲。我握紧缰绳,加快了马速,马蹄声“哒哒”地响在官道上,朝着苏州的方向疾驰而去。江南的风,似乎已经吹到了脸上,带着一丝水汽,也带着一丝未知的挑战。苏州,我来了;传功钵的线索,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