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不留!”
血无涯一声令下,血影教众如群狼般扑向朝廷军队。
林婉儿手中长剑挽出剑花:“全军听令!格杀勿论!”
顷刻间,乱葬岗变成修罗地狱。
刀光剑影,血雨纷飞。
血影教众个个武功高强,朝廷士兵虽然人多,但一时间难以占据上风。
向无咎趁乱冲向秦柳絮。
但血无涯早有准备,身形一闪拦在他面前:
“想救人?先过老夫这一关!”
“血煞神功——血海无涯!”
恐怖血浪从四面八方涌来,腥风扑面。
向无咎不敢大意,拔剑迎战:
“破天九式——第一式,斩!”
金色剑芒劈开血浪,直斩血无涯。
但血无涯武功确实了得,身形一扭竟然避开要害。
剑芒从他肩膀掠过,只带起一丝血花。
“嘿嘿,老夫今日就要亲手报血月教覆灭之仇!”
血无涯舔了舔嘴角血迹,眼中满是怨毒:
“当日若不是你坏了好事,老夫早就突破武神境界了!”
“今日就用你的血,来祭奠老夫逝去的野心!”
他双掌齐出,血色掌力如山洪暴发。
向无咎连连挥剑,金光与血光在半空中激烈碰撞。
轰隆隆!
巨响声震得周围碎石飞溅,尘土飞扬。
两人功力相当,一时间竟是难分胜负。
但向无咎心中焦急如焚。
战斗拖得越久,柳絮就越危险!
他余光瞥向被绑在坟头的妻子,只见她正拼命挣扎,想要挣脱绳索。
但那绳索似乎有特殊材质,越挣扎绑得越紧。
“哈哈!看到了吧?”
血无涯察觉到他的分心,得意狞笑:
“那可是老夫特制的困龙索,就算是天人境高手也难以挣脱!”
“你这娇妻,注定要死在这里!”
“住口!”
向无咎怒火中烧:“谁死还不一定!”
“破天九式——第三式,碎!”
更强的剑芒破空而出,威力比之前提升了一倍!
血无涯脸色微变,连忙催动全身功力抵挡。
但这一招蕴含的不只是武学造诣,更有向无咎的滔天愤怒!
噗嗤!
血无涯胸口中剑,整个人倒飞出去。
“不可能!老夫的血煞神功怎么会......”
他趴在地上,鲜血如泉涌。
向无咎没有追击,而是转身冲向秦柳絮。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血无涯忽然暴起,手中多了一柄短刀,直刺向无咎后心!
“小心!”
林婉儿在一旁惊呼提醒。
向无咎听到声音,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
眼看短刀就要刺中要害——
咔嚓!
一根银针精准射中血无涯手腕,短刀掉落在地。
“谁?!”
血无涯捂着手腕,目光四处搜寻。
只见远处山坡上,一道白色身影缓缓现形。
月光洒在她身上,如仙女下凡。
正是林青霜!
“青霜?”
向无咎惊喜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在暗中跟踪血影教余孽。”
林青霜足尖轻点,如飞燕般掠至众人面前:
“没想到他们的目标竟然是向大哥。”
她手中银针闪闪发亮,目光锁定血无涯:
“血无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哼!又来一个找死的!”
血无涯强忍疼痛站起身,但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向无咎的那一剑伤得他不轻,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林姑娘,帮我救柳絮!”
向无咎说着再次攻向血无涯。
这次他不再有任何保留:
“破天九式——第九式,灭!”
恐怖的金色剑芒如开天辟地般斩向血无涯!
血无涯瞳孔急缩,这股威力......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
“血煞神功——同归于尽!”
他拼尽最后力气,燃烧生命施展禁术。
轰!!!
金光与血光在半空中爆炸,产生巨大冲击波。
周围坟头全被夷为平地,碎石满天飞舞。
烟尘散去,血无涯已经没了气息。
向无咎虽然获胜,但也消耗极大,脸色苍白。
“夫君!”
秦柳絮已经被林青霜救下,正急忙跑向他。
向无咎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妻子。
“柳絮......我还以为......”
“没事了,都没事了。”
秦柳絮在他怀中轻声安慰,但声音中也带着颤抖。
刚才那一刻,她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夫君了。
远处,朝廷军队已经将剩余的血影教徒全部剿灭。
林婉儿策马走来,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
“向公子,这次多亏了你。否则让血无涯逃脱,后患无穷。”
“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向无咎搂着秦柳絮,目光看向远方:“江南的匪患,这就算解决了?”
“基本解决了。”
林婉儿点头:“剩下的就是善后工作,不需要向公子操心。”
“那好,我们也该回去了。”
向无咎深吸一口气。
这次江南之行,虽然消灭了血影教,但也让他深刻认识到:
江湖永远不会真正太平。
总有新的敌人出现,总有新的挑战等待。
但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任何困难都能克服。
马车轮子碾过碎石,咯噔咯噔。
向无咎掀开车帘一角,江南的烟雨蒙蒙在眼前散开。青石板路湿润反光,檐角滴水声清脆。
秦柳絮蜷缩在他怀中,呼吸均匀,终于睡着了。
她的手指还时不时抽搐,在梦中紧抓他的衣襟。向无咎轻抚她的发丝,心中涌起一阵后怕。
差一点。就差一点失去她。
马蹄声渐缓。车夫在前方喊话:“公子,前面有个驿站,要歇脚吗?”
“歇。”
向无咎应声。柳絮需要一张真正的床,需要热汤暖胃。
驿站不大,青砖灰瓦,院中竹子沙沙作响。掌柜见他们到来,连忙迎出来。
“客官,要住店?”
“上房一间。再准备些热粥。”
向无咎扶着秦柳絮下车,她的腿还有些软。
“夫君,我没事的。”
她的声音很轻,但向无咎听得出其中的疲惫。
房间里,油灯跳跃。秦柳絮坐在床沿,双手捧着热粥,小口小口喝着。瓷碗撞击牙齿,叮叮当当。
“还疼吗?”
向无咎指的是她手腕上的绳痕,红肿未消。
“不疼了。”她摇头,然后抬眼看他,“夫君,我没给你添麻烦吧?”
向无咎心头一紧。
添麻烦?她怎么会这么想?
“傻丫头。”他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是我没保护好你。”
秦柳絮摇头,眼中有泪光闪烁:“我当时好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向无咎将她拉入怀中,“不会的。”
窗外雨声渐大,檐下水滴答滴答。
他们相拥而坐,谁也没有再说话。
第二日清晨,雨停了。
阳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地面投下格子状光影。秦柳絮气色好了很多,脸上重新有了血色。
“夫君,我们什么时候回桃花谷?”
“今天就走。”
向无咎已经收拾好行囊。江南的事了了,他们该回家了。
马车重新上路。
这次的归途,感觉格外漫长。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同,向无咎总觉得每一里路都走得很慢。
傍晚时分,他们路过一个小村庄。
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柴火和饭菜的香味。几个孩子在村口玩耍,笑声清脆。
“停车。”
向无咎忽然开口。
车夫勒住缰绳,回头问:“公子,怎么了?”
向无咎没有回答,而是专注地听着什么。
远处传来哭声,断断续续,像是妇人在哭泣。
“夫君?”秦柳絮察觉到他的异样。
“你听。”
两人侧耳细听。哭声越来越清晰,其中还夹杂着男人的怒骂声。
“不关我们的事。”秦柳絮轻声说道。
她是对的。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险恶,现在最需要的是回家休息。管闲事...实在不是明智选择。
但向无咎还是下了车。
“等我一下。”
他朝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村子里,一间破茅屋前围了不少人。向无咎挤进人群,看到屋内情形。
一个中年汉子正在打一个瘦弱女人。女人怀中抱着襁褓,拼命护着孩子,任由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都是你这贱人!生了个丫头片子!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汉子一边打一边骂,下手毫不留情。
女人只是哭,不敢反抗。
“住手。”
向无咎的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
汉子停下动作,转头瞪他:“关你什么事?”
“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向无咎走进屋子,目光冷峻。
“哼!又来个多管闲事的!”汉子撸起袖子,“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打?”
他向前跨了一步,拳头举起。
下一秒,他就飞了出去。
向无咎甚至没有动手,只是真气一震,汉子就倒飞出门外,重重撞在墙上。
“啊——”
围观的村民发出惊呼。
汉子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以后再敢打她,”向无咎居高临下看着他,“我就打断你的腿。”
说完,他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女人的感激声:“谢谢...谢谢恩公...”
回到马车上,秦柳絮正等着他。
“怎么样?”
“没什么。”向无咎重新坐好,“走吧。”
马车继续前行。
秦柳絮没有多问,但向无咎能感受到她眼中的理解和支持。
这就是他爱的女人。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沉默。
夜色降临时,他们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山峦轮廓。
桃花谷到了。
院门吱呀一声推开。
阿福正在扫院子,听到声音猛地抬头。扫帚啪嗒掉在地上。
“公子!夫人!”
老人快步迎上来,眼中满含泪水。
“让你担心了。”向无咎拍拍他的肩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福连连点头,然后去接行李,“我这就给你们准备热水洗澡,还有饭菜...”
“不急。”秦柳絮笑着说,“先让我们坐一会儿。”
院中桃花依旧盛开,粉白色花瓣铺了一地。微风吹过,又有新的花瓣飘落。
向无咎深吸一口气。
家的味道。
他们坐在石桌旁,喝着阿福泡的茶。茶香清淡,带着山泉的甘甜。
“夫君,”秦柳絮忽然说,“你刚才在村子里...做得对。”
向无咎看着她,没有说话。
“有些事,不是因为我们能管得了多少,而是因为遇到了就不能视而不见。”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即使我们救不了所有人,但至少...至少那个女人今晚不会再挨打。”
向无咎握住她的手。
这就是为什么他爱她的原因。不仅仅因为她美丽,更因为她善良。
夜深了。
他们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躺在熟悉的床上。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在被褥上投下淡淡光影。
“夫君,”秦柳絮靠在他胸口,“你说我们以后还会遇到这样的事吗?”
“会的。”向无咎很诚实,“江湖就是这样。总有不平事,总有坏人需要对付。”
“那我们怎么办?”
“该出手时出手,该回家时回家。”
向无咎轻抚她的头发,“但无论走到哪里,这里永远是我们的家。”
秦柳絮在他怀中点头。
窗外,夜风轻拂桃花树。花香阵阵,如梦如幻。
三个月后。
向无咎正在练剑,剑光如银蛇游走。
这些日子的平静生活,让他的心境更加宁和。剑法也随之发生微妙变化,少了些杀气,多了些从容。
“公子,有客人。”
阿福在院门口喊话。
向无咎收剑,走向门口。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一身青衫,相貌俊朗。但他的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沧桑,像是经历过很多事情。
“向兄,多年不见。”
男子抱拳行礼,声音中带着复杂情绪。
向无咎仔细打量他,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位是...?”
“在下陈浩然。”男子苦笑一声,“看来向兄真的忘了。”
陈浩然?
向无咎脑中电光一闪。
“你是...当年安陵府的陈公子?”
“正是。”
陈浩然点头,“想不到吧?当年那个纨绔子弟,如今也学会了武功。”
向无咎确实想不到。
当年在安陵府时,陈浩然是出了名的富家公子,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怎么现在看起来...完全变了个人?
“请进,请进。”
向无咎连忙让他进门。
“这是我娘子,柳絮。”
秦柳絮从屋中走出,向陈浩然行礼。
“嫂夫人。”陈浩然也客气回礼。
三人坐在石桌旁,阿福端上茶水。
“陈兄,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向无咎好奇问道。
“费了不少工夫。”陈浩然端起茶杯,但没有喝,只是握在手中,“向兄,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什么事?”
陈浩然沉默片刻,然后说:“我妹妹...失踪了。”
失踪?
向无咎和秦柳絮对视一眼。
“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陈浩然声音有些颤抖,“她去峨眉山进香,结果...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
“报官了吗?”
“报了。但官府说山高路险,可能是遇到野兽了。”陈浩然摇头,“但我不信。小妹虽然是女子,但从小习武,一般野兽伤不了她。”
向无咎点头。如果陈家小姐真的会武功,确实不太可能被普通野兽伤害。
“你怀疑是人为?”
“嗯。”陈浩然用力点头,“而且...而且我听说,最近峨眉山出现了一个神秘组织,专门拐卖年轻女子。”
又是神秘组织?
向无咎心中一动。
怎么最近总是遇到这种事?
“向兄,”陈浩然忽然跪下,“求你帮帮我!小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她出了事...我也不想活了!”
“快起来!”
向无咎连忙扶他起身,“你我相识一场,你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
“真的?”陈浩然眼中涌出希望。
“当然。”向无咎看向秦柳絮,后者轻轻点头。
“不过,我需要更多信息。”
陈浩然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这是我调查到的线索。”
向无咎接过纸张,仔细阅读。
纸上记录着一些零散信息:失踪的不只是陈家小姐,最近两个月内,已经有十几个年轻女子在峨眉山附近失踪。
这些女子都有共同特点:年龄在十六到二十之间,容貌秀丽,而且都会一些武功。
“看起来确实不是普通的拐卖案。”向无咎皱眉。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浩然点头,“普通拐子哪敢专门挑会武功的女子下手?”
向无咎将纸张递给秦柳絮。她看完后,脸色也变得凝重。
“夫君,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
“采阴补阳。”秦柳絮声音很低,“据说有些邪派武功,需要采集年轻女子的阴元来修炼。”
“而且被采集者如果本身有武功基础,效果会更好。”
采阴补阳?
向无咎心中涌起怒火。
如果真是这样,那些失踪的女子...
“陈兄,”他站起身,“我们明天就出发。”
“真的?”陈浩然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真的。”向无咎眼中闪过寒光,“无论是什么牛鬼蛇神,敢动无辜女子,就是与我向无咎为敌!”
夜晚,向无咎和秦柳絮收拾行装。
“夫君,”秦柳絮忽然说,“你说会不会又是什么血x教的余孽?”
向无咎手中动作一顿。
还真有这个可能。
血月教被灭,血影教也被剿,但难保没有其他分支存在。
“不管是什么,”他将剑收入剑鞘,“都要为那些无辜女子讨个公道。”
秦柳絮点头,然后走到他身边:
“夫君,这次我想主动出击。”
“什么意思?”
“既然那些人专门抓年轻貌美的女子,那我就去做诱饵。”
“不行!”向无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太危险!”
“不危险才怪呢。”秦柳絮抓住他的手,“但夫君,这样效率最高。与其漫山遍野去找,不如让他们主动来找我们。”
向无咎沉默了。
从理智上讲,柳絮说得对。但从感情上讲,他不想让妻子冒险。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秦柳絮见他犹豫,继续劝说,“而且你就在暗中跟着,一有情况立刻出手。”
向无咎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好。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许逞强。”
“我答应。”
月光下,夫妻二人相视而笑。
明天,又是一场新的冒险。
但只要在一起,什么困难都不怕。
马蹄踏碎石,溅起泥点。
向无咎勒马停在山脚客栈前,目光扫过周围。峨眉山高耸入云,山腰雾气缭绕,鸟雀啁啾声从林间传来。
客栈破旧,木牌摇摇欲坠。门前拴马桩上只有两匹瘦马,尾巴甩来甩去驱赶蚊蝇。
秦柳絮从马背滑下,长裙摆动。向无咎扶住她的腰,手掌感受到她微微紧张的肌肉。
“记住,你是去峨眉山还愿的富商之女。”
“嗯。”秦柳絮点头,手指轻抚腰间软剑。
陈浩然跟在后面,背着包袱。他换了身破旧衣衫,伪装成护送小姐的家丁。
店小二迎出来,满脸堆笑:“三位客官,住店?”
“对。”向无咎掏出银子,“准备两间上房。”
“上房?”小二眼珠转了转,“客官,最近山上不太平...”
“怎么个不太平?”
“听说有山贼,专门劫持年轻女子。”小二压低声音,“前些日子,就有好几个姑娘上山后再没下来。”
向无咎和秦柳絮交换眼色。
果然有问题。
“无妨,我们自有防备。”
小二不再多说,领他们上楼。
木梯咯咯作响,扶手上满是污渍。二楼走廊昏暗,油灯如豆,影子摇摆。
房间不大,床榻发霉味。向无咎推开窗,外面就是峨眉山的石阶小径。
“明天一早上山。”他转身看向秦柳絮,“你确定要做诱饵?”
“确定。”秦柳絮坐在床沿,“这是最快的办法。”
向无咎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掌心微凉,但脉搏稳定。
“我会跟着你。一有危险立刻现身。”
“我知道。”
夜色降临,客栈陷入寂静。
向无咎坐在窗边,透过纸窗观察外面。月光洒在山径上,银辉点点。远山轮廓模糊,像沉睡的巨兽。
嘎吱——
轻微开门声传来。
向无咎身体绷紧,手搭在剑柄上。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很轻,像猫踏雪。
脚步声在他房门前停下。
向无咎屏住呼吸,真气运转。
然后脚步声远去,下楼梯了。
他等了片刻,悄悄开门。走廊空荡荡,只有墙上油灯噼啪燃烧。
楼下传来细微交谈声。
向无咎贴墙而行,来到楼梯口。声音更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