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驶入酒店地下停车场,专用的电梯通道静谧无声。
许昊低头看了看枕在自己肩头睡得正熟的周扬青,她呼吸均匀,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卸下了平日里的活泼与刻意维持的精致,显得格外恬静依赖。
他没有叫醒她,只是对前排的助理和保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车门被轻轻打开,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的重量对他来说很轻,怀抱里的身躯柔软而温暖。
周扬青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移动和更加安稳的依靠,无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手臂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许昊抱着她,步伐稳健地走向直达顶楼套房的专用电梯。
保镖提前一步为他按住电梯门,随后沉默地守在外面。
电梯平稳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以及她清浅的呼吸声。
他低头看着怀中毫无防备的睡颜,心头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柔软。
这样的体验,对他而言,陌生又新奇。
走进总统套房,穿过客厅,他将她轻轻放在卧室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动作轻柔地拉过羽绒被,盖在她身上。
然而,就在他准备直起身,离开那令人眷恋的温暖怀抱时,周扬青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起初是几秒茫然的失焦,随即,她看清了站在床边的许昊,以及自己身处的环境。
记忆回笼,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是怎么上来的——是被他抱上来的。
一股强烈的热意瞬间涌上她的脸颊,是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一种如同海潮般汹涌澎湃的感动,瞬间淹没了她的心脏。
他可是许昊啊!
是那个在新闻里被描绘成冷酷、高效、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的男人。
是那个连李泽楷、赌王家族都要小心应对的人物。
是那个时间以秒计算,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市场格局的存在。
可他刚才……却像世界上任何一个普通的、体贴的男朋友一样,因为她睡着了,就一路抱着她。
从停车场到房间,没有丝毫不耐,没有唤醒她,只是小心地、安稳地将她送回床上。
这种极致的反差,这种在他那个层级几乎不可能出现的、纯粹的体贴与温柔,比任何昂贵的礼物、任何资源的倾斜,都更让周扬青心神俱震。
这比她青春期时幻想过的最好的恋爱场景,还要美好一万倍。
她认识的所有人,包括那些自诩风流的富家公子,都绝无可能为一个女伴做到这一步。
一个荒谬又极度渴望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她心底疯狂滋生。
如果……如果他只是她一个人的许昊,该有多好?
这个念头带来的酸涩与幸福感交织在一起,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和矜持。
在许昊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周扬青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还带着室外微凉气息的衬衣上。
“许昊……”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无法抑制的哽咽与动情。
许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拥抱弄得微微一怔,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身躯的微微颤抖,以及那份几乎要将他灼伤的热烈情感。
他迟疑了一下,抬起手,轻轻放在了她的背上,算是回应。
这个默许的举动,更是给了周扬青无限的勇气。
她抬起头,眼眶泛红,里面水光潋滟,倒映着他的身影。
她不再犹豫,仰起脸,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虔诚和爱恋,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
它不再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不再是带着讨好意味的迎合,而是充满了她所有压抑的、爆发的、纯粹的情感,炽热,笨拙,却又无比真挚。
许昊能清晰地品尝到她泪水的咸涩,和她毫无保留的爱意。
他闭了闭眼,心中那根名为“克制”的弦,在这一刻,似乎被这过于浓烈的情感熔断了。
他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窗外,香港的夜景璀璨如星河,而套房内,温度在急剧攀升。
衣物不知何时散落在地毯上,柔软的床垫承接住两人交叠的身影。
周扬青意乱情迷地承受着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猛的占有,手指紧紧抓住他背后的衣料,在他耳边一遍遍地、无意识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许昊……许昊……”
仿佛这个名字,是她此刻唯一的浮木,是她全部信仰的归宿。
许昊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呼唤,看着她迷离双眼中心心念念只有自己的倒影,动作间难得地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控般的掠夺意味。
因为停车场那个无心的拥抱,因为那份超越物质、直抵心灵的感动,周扬青变的格外动情。
周扬青用她全部的热情和灵魂,回应着这份她视若珍宝的温柔,也将自己更彻底地,沉溺于这段注定无法独占,却依旧让她飞蛾扑火般的感情之中。
然而,她那份孤注一掷的主动和汹涌的情感,如同投入烈火中的千柴,虽然瞬间燃起了滔天烈焰,却也加速了自身的消耗。
她那看似强势的进攻,在许昊绝对的力量和技巧面前,很快便显出了后继无力的稚嫩。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散乱,原本环抱着他脖颈的手臂软软地滑落,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肩膀。
所有的主动权,在短暂的易主后,再次被许昊轻而易举地夺回,并以一种更加强势的方式掌控。
极致的快感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迅速将她淹没、冲垮。
她感觉自己像一艘在狂风巨浪中颠簸的小船,所有的思绪和力气都被抽空,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反应。
最终她彻底脱力,像一只被雨打湿的蝴蝶,虚软地瘫陷在柔软的床褥里,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有剧烈起伏的胸口和迷蒙失神的双眼,证明着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如何激烈的风暴。
她的主动,她的热情,非但没有让她支撑更久,反而像催化剂一样,让她更快地抵达了极限,败下阵来。
然而,正是她这短暂而炽烈的主动,以及之后迅速溃不成军、全然依赖的柔弱姿态,形成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反差。
这种反差,让许昊体验到了一种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征服感与满足感。
她刚才那一瞬间爆发出的、毫无保留的、几乎要将自己也燃烧殆尽的爱意和主动,是超出他预料的,是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
而她之后这般彻底缴械投降、任由予取予求的柔弱,更是极大地满足了他骨子里的掌控欲和某种隐秘的占有欲。
摧毁一份过于热烈的真诚,并在其废墟上建立起绝对的支配,这个过程本身,就带着一种别样的刺激。
他俯视着身下眼神涣散、气息微弱的女人,她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暖昧的红痕,像是对他所有权最直白的宣告。
汗水浸湿了她的鬓发,黏在潮红的脸颊旁,显得脆弱又靡丽。
他像是在欣赏一件因为自己而彻底失去抵抗能力的艺术品,耐心地、细致地品味着她在余韵中每一次细微的颤抖和不由自主的迎合。
周扬青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微弱的抗议和呜咽被堵在喉咙里,化作了更加诱人的催化剂。
当最终的风暴再次降临,将周扬青残存的意识彻底卷入漩涡时,许昊才发出一声低沉的喟叹,紧紧拥住了怀中这具彻底软成一滩春水的娇躯。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周扬青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意识模糊间,只感觉到一个温热的吻,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落在了她汗湿的额头上。
这个细微的、近乎错觉的举动,让她在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嘴角无力地、却又无比满足地,微微勾了起来。
身体的虚脱,换来了他不一样的体验和这一刻疑似温柔的停留。
对她而言,似乎……一切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