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酒店的后门在厨房,丽姐带我们穿过厨房,厨房的尽头是一扇对开的大铁门,出了门是一个小区的院子。
丽姐说道:你们两个走吧,千万别再惹事了。
我和张建设跟丽姐说了声谢谢,转身就消失在了暗夜里。
我和张建设打车去了陈景峰家,陈景峰刚进屋,陈景峰问道:你俩没事吧?
我说:还行,就是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张建设愤愤不平的说道:看着仇人在眼前就是不能把他咋地,你说咱们是不是废物?
我看看张建设说道:毛主席不是说了吗,战胜敌人保全自己才是真正的胜利,你懂不懂啊。
张建设一副不屑的表情,冷哼了一声。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深居简出的过了10来天。
陈景峰也在事后第三天给丽姐打了电话,据丽姐说:那天“大蛤蟆”还真的找了20多人,怀揣各种利刃,在酒店对面等了我们半个小时。
我和张建设听陈景峰说完,并没有感到后怕。我们直接去了黄紫莹家,取出了那两把砍刀,每天放在身上。
我和张建设还有陈景峰研究了一个计划,就是准备黑“大蛤蟆”一下。
我和张建设的观点一致,“大蛤蟆”打了我们俩,我们俩还没报复呢,“大蛤蟆”还找人砍我俩,你“大蛤蟆”是不是太不讲理了,我就是要看看他“大蛤蟆”是不是比别人多点啥。
可是我们三个的计划还没等实施呢,就胎死腹中了,因为我们不知道“大蛤蟆”住哪,更不知道他的活动轨迹,我们去问我表哥他们那些人,得到的一致回答就是,滚,都给我消停点。
我们三个也就只好作罢。
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陈景峰和王雪每天都抓紧时间激情缠绵。张建设一个假期用尽各种方式也没能把杨晴拿下,最后张建设还是回到了黄紫莹的身边,两个人在某个没有家长的日子里突破了最后的底线。
我和朱丽丽依然没有任何进展,她总是坚守最后的底线,我也是无可奈何。
朱丽丽如愿以偿的考上了首都医科大学,王雪也考上了中国传媒大学,黄紫莹考上了西安交通大学,她居然选择了电信号工程专业,后来叫电讯工程专业。
我当时不理解一个女生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可是想想现在5G网络给大家带来方便,我终于理解了黄紫莹的高瞻远瞩。
黄紫莹走的时候,我们几个全都去车站送她,他爸陪她一起去西安学校报到的。当时他爸已经是厂子党委副书记了,当着车站那么多的人,把我和张建设一顿训。
我俩都低头笑着,我笑是因为我觉得黄紫莹他爸总爱装领导,走哪都是训人那套。
张建设的笑可就耐人寻味了,我估计张建设是在想,你不用在这跟我凶,你姑娘我都拿下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接下来要走的就是朱丽丽和王雪了。
我找到陈景峰,我为难的说道:跟你说点事。
啥事你说。
我,我,我想借点钱,我一时有点语塞。
靠了,我还以为啥事呢,说吧多钱。
嗯`~~,500吧
陈景峰顺手就给我拿了500,接着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干啥不?不说也行。
我想去北京送朱丽丽,顺便在那住几天。
陈景峰做出崩溃的表情说道:操!你去北京睡马路啊?500你就想去北京待两天,你是咋想的?
那也不能借太多啊,要不拿什么还?
陈景峰听我说完,表情严肃的对我说道:志成,你也没拿我当兄弟啊,别说是五百,就是伍仟、五万或者更多,只要是你说话,我就是去抢、去借我也给你凑上。
陈景峰点了一支烟,接着说道:我还记得你一铁管干倒了田浩,别的我不说了,就当时那种情况下,除了我爸妈能不顾一切的救我,剩下的就是你和张建设了,所以我才和你们拜把子。
我看着他,我有点感动。
陈景峰又拿了2500递给我,说道:3000元你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
谢了,以后有了还你。
陈景峰捂着额头作失望状,靠了,刚才都白说了。
陈景峰抽着烟突然大叫一声,我以为烟头把他烫了呢,忙问:怎么了?
靠,我为什么不和你一起去北京呢,王雪不也去北京吗?
我也恍然大悟,说道:可不是吗。
我们没有把这个计划告诉王雪和朱丽丽,她们在父母的陪同下去了北京,王雪比朱丽丽早走了一天。
就在她们出发的第二天,我和陈景峰把这件事告诉了张建设。
还没等我俩说完呢,张建设就说道,我可没时间陪你俩去北京,我还有事呢。
我问道:你有啥事啊?黄紫莹也走了。
张建设说道:你俩还记得给我买bp机的张静怡不?
我说道:记得啊,她不是转学了吗?要不你也不能和杨晴好上啊!
张建设说道:屁,没转学,她出国了,但是没多长时间又回来了,估计是在那边不适应,回国之后第一个给我打的传呼,你说我是不是很重要?
我和陈景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辞别了张建设之后,当天晚上我和陈景峰就踏上了开往首都的卧铺列车,跟陈景峰出门就是好,陈景峰买的是高价软卧。1998年的火车可没有今天的高铁快,即使是当时的快车也就是高铁三分之一的速度。
上了车陈景峰跟我说道:志成,睡觉吧,明天一睁眼就到北京了。
我躺在舒适的软卧上回答:睡不着。
其实我也睡不着,我和你的兴奋程度是一样的,你是欲求不得、望梅止渴的渴望。我是食髓知味的惯性与不舍,所以我们是一样的。
我腾的一下坐起,看着眼前的陈景峰,我心里想,你是不是隐藏实力了啊?以你刚才这段分析,你绝对是世外高人啊。
我看着陈景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是看着吃不着,你是吃了还想吃,是吗?
陈景峰指着我说道:粗鄙,汝言语之粗鄙,君情何以堪。
听他说完,我就觉得我的智商与思想被双重的践踏。我可以说,我们几个绝对是1998年文化最高的小混子。
我们又胡聊了一会,伴随着火车轱辘与铁轨的合奏曲进入了梦乡。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我们脸上的时候,我们已经进入祖国的首都了。
一出火车站就一大帮人围了上来,有的问住店不?有的问吃饭不?还有的问用车不?旅游有导游,去大学有专车什么的。
我俩相视一笑,一句话也不说,直接穿过各种人群,来到正街上。
陈景峰说道:志成,原来北京的火车站也这样啊,我还以为只有我们那是这样呢。
我和陈景峰都是第一次来北京,我们两个边走边研究。
陈景峰问道:咱们先去哪?
你定吧。
陈景峰想了一下说道:那就先找宾馆吧,大兵未动粮草先行吗,先找个落脚点再说。
我们能走了1公里才打车,因为我们觉得只有这样那些出租车才是正规车。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俩打的是一辆夏利,1.2元\/公里,上车之后我坐后排,陈景峰坐副驾驶。
一上车司机大叔就问:去哪?
陈景峰说道:找个宾馆,要条件好的。
大叔东拐西拐的到了一家宾馆,在一个胡同里,楼倒是挺高,但是明显不上档次。
陈景峰对着司机说道:没有好点的吗?给咱们换一家大点的。
司机一点头,说道:明白了您内。
这回绝对够档次,当时我们肯定是住不起香格里拉、长城喜来登、建国门这些酒店。这个酒店也不错,以1998年的标准来说,也得有三星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