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还有谁想扔点啥？！俺啥都要！牙齿！废铁！砰砰枪！啥都行！砸过来！照着脸砸！别客气！！！”
吱嘎的咆哮如同风暴般席卷过直播间，甚至透过设备引发了一阵轻微的音频过载爆音。他激动地挥舞着那颗还沾着口水的大牙，绿脸因兴奋而涨得发亮，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边缘那些飞速滚动的绿色弹幕，期待着下一份“惊喜”。
短暂的沉寂。
只有设备风扇的嗡鸣和角落里屁精们恐惧的喘息。
吱嘎的热情稍稍冷却，脸上闪过一丝不确定。难道刚才只是个意外？那个扔牙的小子后悔了？
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口催促时，弹幕突然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爆发了！
“哇！真能扔过去？！” “刚才是谁？咋扔的？教教俺！” “俺也有牙！俺也试试！” “接着！俺的宝贝螺丝！”
无数混杂着好奇、兴奋和模仿欲望的意念瞬间涌入吱嘎的大脑，几乎让他那并不以处理信息见长的大脑宕机。屏幕边缘的绿色符号流动速度快得几乎连成一片绿光！
紧接着——
噼里啪啦！咚！哐当！
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降临了！
一颗颗大小不一、新旧程度各异的兽人獠牙如同冰雹般从吱嘎头顶上方各个角度凭空出现，噼里啪啦地砸在他的脑袋、肩膀和光秃秃的地板上！其中还混杂着一些锈迹斑斑的螺丝帽、一小块扭曲的金属板、甚至还有半个干瘪的蘑菇！
“嗷！哎哟！噗！”吱嘎被这密集的“攻击”砸得有点懵，但随即而来的是狂喜！“来了！来了！真来了！哈哈！谢谢！谢谢老铁们！”
他一边用手护住脑袋，一边忙不迭地弯腰去捡拾地上的“战利品”，笑得合不拢嘴。虽然大部分东西都是破烂，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打赏”！是小子们对他的认可！
在遥远的帝国舰船上，监测站内警报声凄厉地响起！
“长官！检测到异常空间波动！多重微型虫洞在信号源附近开启又瞬间闭合！有物质被传送过去了！”技术神甫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能量签名……与主信号同源！这……这不可能！这种定向、微型的亚空间传送技术……”
高级通讯官脸色惨白，他看着传感器上传来的、代表物质转移的能量峰值图谱，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他们……他们不仅传送信号……还能远程传送实物？”他声音干涩，“这……这需要何等精密的亚空间操控技术？难道他们掌握了……将情绪或意念直接转化为物质传送的邪法？为了……为了给那个‘主播’输送……垃圾？”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因为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必须重新评估！立刻重新评估！”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这绝非简单的异形通讯或折磨表演！这是一种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基于亚空间的、可能涉及终极能量法则的恐怖技术！最高警报！立刻联系审判庭总部！不！直接尝试联系火星！我们需要机械教最顶尖的智者！”
帝国方面因为几颗牙齿和废铁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困惑之中。
而在亚空间，色孽则笑得花枝乱颤，几乎要从祂那华丽的水晶王座上滚下来。
“哈哈哈哈！牙齿！蘑菇！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祂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能量形态），“这种毫无价值的馈赠，却能换来如此直白的喜悦~这种纯粹的、基于冲动的交换~比那些繁琐的祈祷和祭祀美妙多了~”
祂心情愉悦地再次引导了一股能量，并非直接打赏，而是 subtly 强化了这种“基于意念打赏”的亚空间传送机制的稳定性，让通道更顺畅，损耗更小。毕竟，好戏才刚刚开始。
工棚里，短暂的“打赏风暴”渐渐平息。吱嘎的脚下已经堆了一小堆五花八门的“礼物”。他抱着一捧牙齿和废铁，咧着大嘴，笑得像个几百吨的孩子。
“发财了！发财了！哈哈！”他拿起那颗最大的、看起来最结实的獠牙，放在嘴边咬了一下试了试硬度，“嗯！不错！能用来做个新起子！”
他又拿起那块扭曲的金属板：“这个……俺寻思能焊在俺的装甲上！更wAAAGh！”
他甚至捡起那半个干蘑菇，犹豫了一下，扔进了嘴里嚼了起来：“嗯……嘎嘣脆，就是有点酸……谢谢老铁的零食！”
他的每一句“感谢”，都引来了弹幕新一轮的沸腾。
“主播吃俺的蘑菇了！” “俺的牙！俺的牙被主播夸了！” “下次俺扔个更大的！” “wAAAGh！俺也要打赏！”
那些提供了打赏的兽人小子们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感，仿佛自己的“礼物”真的被偶像认可并使用。而那些还没打赏的，则被这种氛围感染，开始焦急地寻找自己身上有什么能扔过去的东西。
吱嘎彻底明白了。直播，不光是表演，还能收东西！这小子们爱看，看了高兴，就愿意给俺扔好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堆“宝贝”放在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然后再次扑到镜头前，态度更加热情，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属于“主播”的谄媚：
“家人们！老铁们！大哥们！刚才的打赏！太wAAAGh了！吱嘎在这里谢谢大家了！”他模仿着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模糊的感谢语，“没点关注的点点关注！以后俺天天整好活儿！保证让大家看得过瘾！打得开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屏幕上那代表观众数量的、他自己画上去的绿色能量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能量条似乎……比刚才长了一小截？而且颜色也更亮了一点？
同时，他感觉到工棚里的“wAAAGh！劲儿”似乎更足了，空气都仿佛在嗡嗡作响，让他感觉自己力气更大，脑子更……呃，虽然还是那个脑子，但“俺寻思”起来好像底气更足了？
这是咋回事？因为小子们看得高兴？所以俺就更wAAAGh了？
他看着屏幕上依旧在不断滚动的、大部分是“wAAAGh”和“再整点”的弹幕，又看了看角落里那堆价值不高但意义非凡的打赏品，最后感受着周身那澎湃的、不断增强的wAAAGh力场……
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的情绪包裹了吱嘎。
一方面是极致的狂喜！他找到了比打架更带劲的事！他能让那么多小子看他表演！还能收东西！还能变强！（他模糊地感觉到了力场增强）
另一方面是巨大的困惑。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这亮晶晶的铁疙瘩为啥这么厉害？那些看不见的小子们到底在哪？为啥他们一高兴，俺就能变厉害？这符合搞毛二哥的教导吗？
狂喜和困惑如同两股绿色的浪潮在他简单的头脑里碰撞，让他一时之间有些呆滞，只是咧着嘴，看着屏幕，嘿嘿地傻笑，连口水流下来了都没发现。
“嘿嘿……好东西……真是好东西……”他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巨大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颗最初的大牙，仿佛那是无价的珍宝。
“俺这……算不算是……红了？”
一个模糊的、源自本能的念头，如同破土而出的蘑菇，悄然钻进了他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