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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入口处的干燥和相对宁静,如同沙漠中濒死之人遇到的绿洲,给了濒临崩溃的几人一丝近乎奢侈的喘息之机。洞内空气带着泥土的微腥和岩石深处渗出的、仿佛能浸入骨髓的凉意,与外面如同蒸笼般潮湿闷热的丛林形成鲜明对比,几乎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他们轮流在洞口警戒,背靠着粗糙而冰凉的石壁,身体深处涌上的不仅是疲惫,更是一种劫后余生、神经骤然松弛后带来的虚脱感,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其余人则抓紧这用巨大代价换来的难得安全时刻,龇牙咧嘴地处理伤口、费力地拧干湿透的、紧贴在皮肤上几乎能捋下水来的衣物,分食最后几块坚硬如石、需要用力撕咬的压缩饼干。每一口食物都咀嚼得缓慢而格外仔细,唾液艰难地浸润着干涩的食物碎块,喉结上下滚动,仿佛在品味生命中最后一餐,试图从中榨取每一分能量和慰藉。

城城靠着洞壁,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屏住呼吸地解开李建国为他包扎的、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条。被溪水长时间浸泡过的伤口边缘惨白、发皱,但中心那触目惊心的焦黑处的腐蚀痕迹依然明显,像一块丑陋的烙印。 冰冷的溪水让那股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神经的灼痛稍有缓解,但当他试探性地、轻微地试图活动脚踝时,一阵尖锐的、如同被烧红针尖刺穿的刺痛还是让他猛地咬紧后槽牙,从牙缝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在寂静的洞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借着洞口藤蔓缝隙间透入的、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光线,眯起眼睛, 仔细观察,发现腐蚀处的皮肤已经彻底失去弹性,颜色灰暗, 像一张脆弱、一碰即碎的羊皮纸勉强贴在肌肉上,仿佛随时会龟裂开来,露出下面更可怕的景象。

李建国靠坐在洞壁最深处、阴影最浓郁的地方,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岩石之中。 背部的伤口在无孔不入的寒冷和深入骨髓的疲惫的侵蚀下一阵阵抽痛,那痛感如同潮汐,有节奏地拍打着他的意志防线。 他闭着眼,眼睑下的眼球却在微微转动, 能异常清晰感受到每一处伤口的灼热和脉动,像是有无数微小的心脏在皮下游蹿。 多年的野外经验像一本翻烂了的指南,在他脑中无声地警示: 伤口正在发炎,甚至可能已经感染,在这缺医少药的环境下,这无疑是致命的信号。 但他脸上如同石刻, 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所有的痛苦都锁紧在喉咙深处, 默默忍受着。偶尔,他会倏地睁开眼,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睡意,只有鹰隼般的警惕, 快速而无声地扫视洞内的每个被黑暗笼罩的角落,布满老茧和细小伤口的手指始终似有若无地搭在腰间那把刃口翻卷、沾满暗红污渍的砍刀粗糙的木柄上,仿佛那是他生命的延伸。

秦川坐在稍靠内侧的位置,将所剩无几的装备在面前一小块相对平整的地面上摊开,动作缓慢而专注,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他将猎枪的零件一一拆开,每一个螺丝的拧动都极其小心, 用自己内衣相对干净的衣角仔细擦拭着上面的水渍和泥污。 当他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枪管上那些被酸液腐蚀出的、麻麻癞癞的坑洼时,眼神不由得迅速黯淡下来,像是烛火被风吹动,猛地摇曳了一下。 这支枪曾是他们最可靠的伙伴,是他自信心的来源, 如今却成了可能随时炸膛的最危险的隐患。他极其轻微地、几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饱含着无奈和痛惜, 将零件重新组装好,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个易碎的、关乎所有人性命的梦。

七月坐在洞口附近,蜷缩着身体, 借着藤蔓缝隙透入的、清冷如霜的月光,近乎痴迷地凝视着掌心的金属徽章。徽章上的图案在月光下泛着幽冷而神秘的光泽,那些蜿蜒曲折、 复杂的纹路在明暗交错间仿佛活了过来, 在诉说着什么被时光掩埋的秘密。她想起陈教授临终前紧紧抓住她的手,那枯槁手指传来的力度和眼中未尽的话语, 想起这一路上的颠沛流离和惊险,一种混合着悲伤、责任与恐惧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 不由得将徽章更紧地握在掌心,冰凉的金属边缘硌得她手心生疼,但这疼痛反而让她感到一丝清醒。

黑子趴在洞口最外侧,身体紧贴地面, 耳朵像两个微型雷达, 时而机警地竖起,捕捉着风中每一丝异动, 时而警惕地伏下。鼻子也不停地抽动,分析着空气中复杂的气味信息。 它受伤的后腿无法自控地微微颤抖,但那双在昏暗中依然亮得惊人的琥珀色的眼睛如同最优秀的哨兵, 始终警惕地注视着外面的黑暗。森林并不平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 不知名生物的嘶鸣,那声音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变得扭曲而诡异, 每一次声响都让黑子的背部肌肉骤然绷紧,喉头发出几不可闻的威胁性低呜。

突然,黑子毫无征兆地猛地抬起头,颈部的毛发如钢针般根根竖立, 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压抑、低沉如闷雷滚动的低呜,身体瞬间绷成一张蓄势待发的弓,目光如炬, 死死盯住瀑布下游的某个特定方向。它的尾巴硬邦邦地僵直,嘴唇向后咧开, 龇出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森白冰冷的寒光。

“有情况!”负责警戒的城立刻压低声音示警,那声音干涩紧绷, 同时向洞内迅速而明确地打出一连串事先约定好的手势。

一瞬间,洞内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凝固了。李建国几乎是凭借本能猛地睁开眼,瞳孔在黑暗中收缩, 手已经像铁钳一样握紧砍刀;秦川心脏狂跳, 迅速将猎枪抵在肩头,脸颊贴上冰冷的枪托,但随即想起枪管的状况,一股无力感混杂着懊恼涌上心头, 不得不沉重地放下;七月浑身一颤, 立即将徽章像烫手山芋般收回口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屏住呼吸,手脚并用地挪到洞口。

所有人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 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洞口,身体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岩壁, 借助藤蔓的缝隙向外窥视。城城忍着小腿伤口因动作牵拉传来的阵阵刺痛, 轻轻拨开一丛挂着水珠的藤蔓,动作缓慢得如同电影慢放,生怕引起一丝不必要的晃动。 这个动作让他小腿的伤口一阵撕裂般的刺痛,但他额上渗出冷汗, 咬紧牙关,将痛哼死死压在喉咙里忍住了。

此时,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早已被贪婪的密林吞噬殆尽,只有惨淡的月光和稀疏的、 微弱的星辉,勉强勾勒出森林模糊而扭曲的、如同鬼魅般的轮廓。瀑布的轰鸣声在峡谷中反复回荡,形成一道巨大的声墙, 掩盖了许多细微的声响,但一种独特的、 有节奏的、密集的“沙沙”声,正由远及近,从下游顺着溪流的方向传来。那声音初时细微,渐渐清晰, 很有规律,像是无数细小的脚步声汇聚成的一条无形的河流,其间还夹杂着某种湿滑而黏腻的摩擦声,听得人头皮发麻,胃里一阵不适。

那声音……勾起了他们不久前噩梦般的回忆, 很像之前火蚁群移动时的动静,但似乎更加沉重,更加有序,带着一种明确的、 令人不安的目的性,仿佛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在夜间急行军。

城城将脸几乎完全贴近藤蔓的缝隙,鼻尖能感受到植物叶片的清凉和泥土的腥气, 小心地调整视角,将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投向声音来源。

月光下,溪流旁一片相对开阔的砾石滩上,一幕令人头皮瞬间炸开、脊背发凉的景象映入眼帘——

一支暗红色的“队伍”,正沿着溪流边缘快速移动。那正是他们之前遭遇过的火蚁!但这一次,这些火蚁的行为模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它们并非记忆中那种散乱的、如同泼洒出的潮水, 而是组成了一个大约半米宽、不断向前蠕动、仿佛拥有独立生命的“传送带”。这个活体传送带以惊人的效率运转着,前排的火蚁不断向前探路,后排的毫不停滞地迅速补上,侧翼的火蚁则像忠诚的卫兵, 负责警戒。

数以千计的火蚁用它们闪着幽暗光泽的、 强有力的颚和肢体,共同协作,抬着一个轮廓分明、显然具有一定重量的物体,正朝着上游——也就是他们所在的瀑布方向——快速行进!这些火蚁的甲壳在月光下泛着一种不自然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油腻光泽,腹部末端的红光以高度统一的频率闪烁着,明灭之间, 仿佛在进行着某种无声而高效的神秘通讯。

而当城城看清那被抬着的物体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嗖”地一下窜上天灵盖,胃里先前吃下的压缩饼干仿佛瞬间变成了坚硬的石块, 一阵翻江倒海!

那是一条人类的小腿!

从膝盖处断裂,断口参差不齐,边缘呈现出被猛烈撕扯和高温灼烧过的焦黑色,甚至能看到部分被烧熔又凝固的、如同蜡油般的软组织。小腿的肌肉已经明显萎缩变形,皮肤上布满了被酸液腐蚀的密密麻麻的坑洞,一些地方露出了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的森白的骨头。最令人作呕的是,整条腿都覆盖着一层在蠕动中拉丝的、 半透明的黏液,在月光下反射着诡谲的光泽,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败和化学物质的怪异气味,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和瀑布的水汽,似乎也能隐约闻到。

小腿上还残留着半截被酸液腐蚀得破烂不堪、沾满已经发黑的暗红污渍的迷彩裤腿和一只厚重的、同样被严重损毁的登山靴!靴底的防滑纹路还能依稀辨认,但侧面已经被腐蚀得千疮百孔,露出里面扭曲变形的钢包头,像一张无声呐喊的嘴。

这条腿的主人显然遭遇了不测,而且时间不会太久!从肌肉的暗淡色泽和初步腐败程度来看,遇难应该就在最近一两天内,或许就在他们挣扎求生的同时,另一个(或一群)不幸者已经遭遇了灭顶之灾。

更令人心惊的是,在这支抬着人腿的“蚁群运输队”周围,还有数十只体型明显更加硕大、甲壳颜色更深、近乎暗紫色的兵蚁如同贴身警卫般护卫着。它们高昂着头,如同烧红铁钳般的口器不断开合,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咔嚓”声,结构复杂的复眼在昏暗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凶戾的红光,如同探照灯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些兵蚁的腹部更加膨大,仿佛充满了危险的能量, 末端的红光也更为明亮,如同小型炭火, 行走时,六足踏过的地方, 在地面上留下淡淡的、散发着焦糊味的焦痕。

这支诡异而恐怖的队伍,行动迅捷,纪律严明,没有丝毫的混乱和迟疑, 仿佛在执行一项早已规划好的、 既定的任务。它们对近在咫尺的瀑布和洞穴似乎毫无兴趣,只是沿着溪流,坚定不移地向上游移动,那“沙沙”的脚步声与瀑布的永恒水声混合,形成一首为死亡和未知献上的、 令人毛骨悚然的进行曲。

“是……是那些火蚁……”七月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 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才没有尖叫出声,指甲深深陷入脸颊的软肉中,留下了半月形的红痕。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比月光更甚,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胃部一阵强烈的痉挛,她不得不用力按压住才能抑制住干呕的冲动。 眼前这景象,比直接面对攻击更加让人恐惧,那是一种源自文明认知被彻底颠覆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她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脊背紧紧抵住冰冷粗糙的岩壁,仿佛距离那条断腿远一些就能远离这恐怖的现实,寻求到一丝可怜的安全感。

“迷彩服……登山靴……”秦川的声音也在明显地发抖,他下意识地扶了扶早已在逃亡中丢失的并不存在的眼镜,这是他在极度紧张时的习惯动作,此刻却只摸到鼻梁上的冷汗。“不是我们的人……是……是之前失踪的那支探险队?还是……陈教授队伍里的其他人?”他的学术头脑在疯狂运转,试图从这些有限的线索中拼凑出真相,大脑像过载的计算机,检索着所有关于装备、队伍构成的信息, 但巨大的恐惧让他的思维变得粘稠而迟钝,得出的只有一片混乱和更深的寒意。

李建国死死盯着那条被抬运的人腿,尤其是那只破损的登山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被艰难点燃的锐利的光。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对装备的细节格外敏感。“靴子的制式和材质……很专业,是军品或者顶级探险装备, 不是普通驴友。而且……”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声, 仿佛怕被外面的蚁群听见,“你们看蚂蚁行进的方向。”

众人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火蚁群抬着那截象征着死亡和终结的断腿,目的明确,正沿着溪流,朝着上游更深、更未知的蛮荒之地而去,仿佛要将这“战利品”运回某个深藏在地下的、 核心巢穴。它们的行动如此协调,如此具有目的性,完全颠覆了人们对昆虫“本能驱动” 行为的认知,暗示着某种更高级的、近乎智能的组织形式。

“它们在……收集‘材料’?”城城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喉咙发紧,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形成。这些变异火蚁,它们的狩猎和收集行为,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恐怖的目的?是为了食物,还是为了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 更难以想象的用途?他想起了那些结构复杂的蚁塔,想起了塔壁上那些如同邪恶眼睛般闪烁着红光的巢室,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猜想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中:它们是否在建造什么?或者……培养什么?

就在这时,队伍末尾的一只兵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它毫无预兆地停下脚步,头部的触角如同灵敏的天线, 敏锐地转向瀑布和洞穴的方向,复眼中的红光闪烁了一下,频率突然加快,显示出高度的警觉。 它抬起前肢,用口器有节奏地轻敲地面,发出一种不同于行走声的、 特殊的、仿佛在传递信息的震动。

洞内的几人瞬间心脏骤停,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连呼吸都本能地停滞了。城城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太阳穴血管“咚咚” 搏动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中如同擂鼓, 冷汗顺着额角蜿蜒滑落,滴在洞口的尘土上,留下一个迅速被吸收的深色的印记。他无意识地握紧了手中充当临时拐杖的树枝,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它捏碎。

黑子伏低身体,几乎平贴在地面, 喉咙里的低吼几乎微不可闻,但全身肌肉已然绷紧,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 做好了瞬间扑出搏杀的准备。它的目光死死锁定那只停下的兵蚁,龇牙咧嘴,露出森白的犬齿, 却聪明地没有发出任何可能暴露的声响。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那只兵蚁保持着标准的警戒姿态,触角不停颤动,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不属于丛林和溪流的气味分子,分析着振动传来的方向。 它向洞穴方向试探性地挪动了几步,暗红色的甲壳在月光下泛着死亡般的冷硬的光泽,六足踩在砾石上发出细微的“喀嚓”声,每一声都敲击在洞内众人的心脏上。

幸运的是,瀑布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弥漫在空气中的、 弥漫的水汽似乎有效地干扰了它的判断,或许也掩盖了他们的气味和体温。 几秒钟后,它似乎判定瀑布的噪音和洞穴的距离不足以构成立即的威胁,便迅速转身,迈动节肢, 跟上了行进中的队伍,腹部的红光恢复了原来的闪烁频率,重新融入了那条暗红色的死亡之河中。

暗红色的“运输队”如同一条流动的熔岩小溪,保持着令人压抑的沉默和高效, 很快便越过瀑布所在的区域,继续向上,消失在溪流上游被更深沉黑暗吞噬的浓密之中。只有那令人不安的“沙沙”声,还在空气中残留了片刻,如同幽灵的余音, 最终彻底被瀑布永恒不变的轰鸣淹没。

洞内,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依旧凝固,无人敢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胸腔里心脏过度搏动后的余悸和血液冲上头顶的嗡鸣在耳边回响。

过了许久,秦川才像是刚从水下浮出水面般, 颤声开口,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问出了所有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它们……要把那条腿……抬到哪里去?”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但他们都明白,这条意外出现的人腿,不仅证实了还有其他遇难者,更指向了一个更加庞大、更加有组织性、也更加恐怖的火蚁巢穴的存在。那个巢穴可能就隐藏在上游的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那里或许堆积着更多不幸者的遗骸,或许正在进行着某种超越他们理解范畴的可怕的生化过程或仪式。而他们此刻的藏身之处,或许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安全。上游,那个蚂蚁归巢的方向,等待着他们的,恐怕是比简单直接的死亡更可怕的、充满未知与绝望的真相。

月光透过藤蔓的缝隙,在洞内投下晃动不安的、 扭曲的光斑,仿佛无数只来自深渊的、 窥视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这群侥幸存活,却可能正一步步走向更大灾难的渺小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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