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的雪,总是带着股穿越千年的清冷。
岳川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跟着故宫专家穿过一道道宫门,羽绒服帽子上沾着雪花,活像个刚从雪堆里爬出来的熊瞎子。
凌薇在后面捂着嘴笑:“岳老师,您这造型上春晚,怕是得被当成国宝‘白熊’展出。”
“别闹,”岳川搓了搓冻红的鼻子,指着前方那座藏在松柏后的阁楼,“那就是雨花阁?看着挺普通啊。”
“普通?”专家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敬畏,“这可是故宫里最神秘的建筑之一,传说顶层藏着乾隆爷的‘秘密宝库’,一百多年没开过门了。”
雨花阁的大门果然紧闭,朱漆斑驳,门环上的铜锈绿得发黑。
岳川凑近了看,门缝里似乎透出淡淡的檀香,他忽然想起前世听过的关于雨花阁藏传佛教造像的记载,心里一动。
“春晚想让我们用全息技术‘打开’这扇门?”周曼裹紧了围巾,“这难度可比复原古画大多了,连门后的结构都不知道,怎么投影?”
“不知道,就把它变成故事。”岳川拍了拍门板,突然中二地喊了一声,“芝麻开门!”
回声在雪地里荡开,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专家被他逗笑了:“岳老师真会开玩笑。不过,我们倒是有套老图纸,是民国时期测绘的,或许能用上。”
回到工作室,摊开泛黄的图纸,所有人都吸了口凉气。
雨花阁的内部结构远比想象中复杂,四层楼阁嵌套着无数暗格,顶层的藻井更是刻满了星象图,像个缩小的宇宙。
“这哪是宝库,”凌薇指着图纸上的符号,“这分明是个巨大的密码箱!”
岳川没说话,手指在星象图上滑动。他忽然哼起一段旋律,是那种带着神秘色彩的调子,像藏传佛教的诵经,又混着编钟的回响。
“你哼什么呢?”小雅好奇地问。
“灵感。”岳川眼睛发亮,“我想写首《雨花秘语》,用编钟和藏式唢呐,再加上电子音效,让旋律跟着星象图走。
至于门后的东西……”他顿了顿,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们就假设里面藏着‘时空碎片’,能看到不同朝代的人在阁里活动——比如乾隆爷在看奏折,比如工匠在雕刻佛像。”
“你这是瞎编啊!”周曼瞪他,“专家要是知道了,非气死不可。”
“艺术加工嘛,”岳川摆摆手,“春晚不就是要热闹又神奇?只要内核是尊重历史的,加点想象怕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工作室彻底变成了“冰雪奇缘”现场——岳川裹着棉被改旋律,凌薇抱着暖手宝弹古筝,小雅的钢琴上堆着治冻疮的药膏。
某天深夜,岳川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差点忘了件大事!”
他翻出手机,给军队文工团的张团长打过去:“张团长,上次说的那首歌,我写得差不多了,叫《传承之焰》,你们听听能不能用。”
电话那头传来张团长爽朗的笑声:“你写的歌,肯定能用!正好下个月有个‘红色传承’晚会,就等你这首压轴呢!”
几天后,《传承之焰》的录音棚里,气氛庄严得像在朝圣。岳川站在麦克风前,身后是军队合唱团,伴奏里混着编钟和军鼓,刚劲又肃穆:
“从南湖的船,到天安门的檐,
一星火,烧过万重山,
不是为霸权,是为万家暖,
你看那红旗,在岁月里更艳。
这传承,是爷爷的枪,爸爸的肩,
是我们手里的笔,脚下的田,
不用喊得震天,只用把日子过成答卷,
每道皱纹里,都藏着‘初心’两个字,从未变。
当雨花阁的门,映着朝阳开,
才懂所谓的未来,早被前人装进胸怀,
一把火,两代人,三春晖,
这人间,值得我们守着,一辈又一辈……”
副歌响起时,合唱团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岳川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力量,听得录音师都红了眼眶。
张团长在监控室里直拍桌子:“好!这才是能传到骨子里的红歌!比那些喊口号的强一百倍!”
这首歌当天就被国防部官网转发,配文“传承的力量,生生不息”。
有老兵留言:“听着这首歌,想起了牺牲的战友,他们的血没白流。”
而针对春晚项目的阴谋,也在暗中滋生。
某家被岳川抢了春晚合作的科技公司,开始散布谣言,说“全息打开雨花阁是对文物的亵渎”;境外媒体跟着煽风点火,称“龙国在用科技破坏文化遗产”;甚至有极端分子在网上发布威胁,说要在春晚直播时“给岳川点颜色看看”。
这天下午,岳川和小雅去超市买速冻饺子,刚走到冷柜前,就听见两个穿黑衣服的人在嘀咕:“……到时候把干扰器藏在观众席,保证让他的全息投影变成一团乱码……”
岳川心里一紧,故意提高嗓门:“小雅,速冻饺子要三鲜馅还是猪肉大葱的?
我觉得猪肉大葱的够劲,就像《传承之焰》的副歌,够味!”
那两个人猛地回头,看到岳川,脸色一变,匆匆离开了超市。
小雅吓得攥紧了购物袋:“岳老师,他们……他们是坏人吧?”
“别担心。”岳川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悠悠地拿起一袋猪肉大葱饺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得让他们尝尝包饺子的厉害——咱们的‘馅’,可不止有文化,还有军队的‘擀面杖’呢。”
他掏出手机,给军队的安保负责人发了条消息:“有两只小老鼠,想在饺子里放沙子,该怎么处理?在线等,挺急的。”
很快收到回复:“已布网,保证让他们变成速冻老鼠,一个都跑不了。”
岳川看着手机,笑了。窗外的雪还在下,他知道,距离春晚只剩半个月,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但只要《传承之焰》的旋律还在,只要那些守护的力量还在,就没什么能挡住雨花阁的门,在除夕夜,向着亿万观众,缓缓打开。
他拿起另一袋三鲜馅的饺子,对小雅说:“多买点,今晚加班,煮饺子听《雨花秘语》的demo,保证灵感爆棚。”
至于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他们大概忘了,过年的时候,除了饺子,还有鞭炮——专炸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