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崩裂瞬间，他瞳孔化作纯金：“原来，我本是堕世明王。”
铁链应声炸开！
碎铁片四溅划破空气。厉容殇周身爆发气浪将地牢石墙震出裂纹。尘埃飞扬中他双眼金芒暴涨。
烨翎琳撞在湿冷墙角。她抬头时呼吸骤停。那双熟悉眼眸已变成熔金般纯粹颜色。梵文在他皮肤下流动如活物。
“容殇...你眼睛...”
他指尖抚过自己眼角。金色血液顺着指缝滴落。地面苔藓触到金血立刻枯死。记忆碎片疯狂冲击脑海。
三百年前雷雨夜。古刹梵钟轰鸣。有个声音在咆哮——“明王堕世，红尘大劫！”
“我想起来了。”厉容殇声音带着金属回响，“这双金瞳生来就有。”
烨翎琳爬向他。锁链碎片割破她掌心。鲜血混入他金血发出滋滋声。她抓住他袈裟碎片：“不管你是谁...”
地牢外传来急促脚步。追兵吼叫逼近。厉容殇抬手虚按。
厚重铁门瞬间扭曲变形。五个持枪敌人被挤压在门框间。骨裂声清脆如折竹。
“蝼蚁。”他金瞳毫无波澜。
烨翎琳突然抽气。他后背浮现暗金色刺青。复杂梵文交织成明王法相。当她凝视那些符文时。
竟听见远古诵经声。厉容殇转身挡住她视线。
“别看法相，会伤魂。”
他扯下残破袈裟裹住她。布料触及皮肤发烫。
外面传来更多脚步声。有人用喇叭喊话：“目标觉醒！立即执行清除！”
厉容殇低笑。金色梵纹从脚下蔓延。整个地牢温度骤升。
墙壁渗出黑色油脂。敌人惊恐后退：“他污染了环境！”
“污染？”厉容殇金瞳锁定说话者，“这本就是明王狱。”
第一个敌人突然自燃。火焰从他眼眶喷出。惨叫声中其余人疯狂射击。子弹接近厉容殇半米就融化。
金属液滴悬浮空中。他轻轻吹气。液滴倒飞贯穿敌人眉心。
烨翎琳抓住他手臂：“外面还有...”
“正好。”厉容殇掌心浮现金刚杵虚影，“三百年的债，该清了。”
他搂住她冲破屋顶。碎石如雨落下。月光洒在他金色瞳孔上。
烨翎琳看清他额间浮现朱砂纹。那图案与她梦中完全相同。
“怕吗？”他声音带着双重回响。
她摇头咬破嘴唇：“只怕你消失。”
地面敌人集结成阵型。领头者举起特制弩箭。箭头泛着幽蓝光。
“明王，时代变了。”弩箭齐发如蝗群。
厉容徒手抓向箭雨。蓝色液体腐蚀他手掌。白烟升起时他眉头未皱。
“就这点本事？”他甩掉腐蚀液。伤口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
敌人指挥官后退半步：“不可能！圣水应该...”
“圣水？”厉容殇打断他，“对我而言是洗澡水。”
他跺脚震裂地面。裂缝中涌出金色火焰。十几个敌人跌入火海。
惨叫短暂响起就熄灭。剩余敌人开始溃逃。厉容殇金瞳转向左侧塔楼。
“看够了吗，弟弟？”
塔楼阴影中走出人影。那张脸与厉容殇八分相似。只是瞳孔漆黑如墨。
“哥哥终于肯承认身份了？”黑衣男人轻笑，“为了个女人觉醒，值得？”
烨翎琳感到厉容殇肌肉绷紧。他声音冷如冰：“厉九渊，你还在当暗枭走狗。”
“错。”厉九渊抛玩着半块玉佩，“我现在是首领。”
月光照出玉佩纹路。烨翎琳摸向自己胸口。那里藏着另外半块。厉容殇按住她手：“别拿出来。”
厉九渊眼神锐利如刀：“烨小姐，你戴着我家传玉？”
“与你无关。”厉容殇向前半步。金色屏障隔绝对方视线。
兄弟对峙时狂风骤起。厉九渊唐刀出鞘三寸：“父母死前还在找你。”
“他们死于你手。”厉容殇周身梵文亮起，“我亲眼看见。”
烨翎琳抓紧他手臂。这对兄弟间有太多秘密。厉九渊突然收刀大笑：“好好好！明王觉醒！暗枭终于等到这天！”
他甩出黑色请柬。请柬悬浮在厉容殇面前。“三日后总坛见。”厉九渊后退融入阴影，“带她来，否则屠城。”
敌人如潮水退去。厉容殇捏碎请柬。纸屑化作黑烟消散。他金瞳颜色逐渐变浅。烨翎琳触碰他眼角：“你流血泪。”
金色血痕划过他脸颊。滴在她手背留下灼痕。他闭眼再睁开时。瞳孔恢复成深褐色。“压制不了多久。”他声音沙哑，“明王之力会吞噬理智。”
她踮脚舔掉他血泪：“那就一起沉沦。”
远处传来警笛声。厉容殇抱起她跃下废墟。落地时他踉跄半步。烨翎琳发现他后背刺青在渗血。“你受伤了？”
“法相觉醒的代价。”他扯紧破烂衣衫，“每用一次力量，就更接近真正明王。”
她想起古籍记载：“完全觉醒会...”
“忘情绝爱，化身灭世明王。”他轻笑，“所以要在那之前，解决所有麻烦。”
他们躲进废弃教堂。彩色玻璃大部分破碎。月光透过残窗照在神像上。厉容殇靠在告解室旁。金色血液从虎口不断滴落。烨翎琳撕下裙摆给他包扎。
“那块玉怎么回事？”他突然问。
她从衣领拉出红绳。半块翡翠玉佩泛着微光。“孤儿院院长说，捡到我时就戴着。”
厉容殇握住玉佩。翡翠突然发烫。他指尖浮现相同纹路。“这是明王信物。”他眉头紧锁，“为何在你这里？”
“你见过另一块？”
“厉九渊戴着。”他眼神阴沉，“他说是父母遗物。”
两人同时沉默。太多谜团缠绕在一起。烨翎琳靠在他肩头：“三百年前...”
“那时你是献祭品。”他打断她，“我是守护明王。在你被烧死前，我堕天了。”
她震惊抬头。厉容殇金瞳再次浮现：“看来你什么都没记住。”
彩色玻璃突然全部炸裂！无数弩箭射入教堂！厉容殇展开金色屏障。箭矢撞在屏障上发出脆响。他咬破指尖在虚空画符。血色梵文穿透墙壁。外面传来重物倒地声。
“走！”他撞开后门。
街道空无一人。所有路灯同时熄灭。厉容殇拉着她跑进地铁站。在确认没有追兵后。他猛地吐出口金色血液。
“你怎么样？”烨翎琳扶住他。
他擦掉嘴角血渍：“明王之力在排斥这具身体。”
最深处的隧道里。他靠在墙壁喘息。后背刺青发出微弱金光。烨翎琳触碰那些符文。指尖传来灼痛与记忆碎片。
——三百年前祭坛。少女被铁链锁住。僧侣装扮的厉容殇斩断锁链。“跟我走。”他眼角流下血泪，“就算堕天也无所谓。”
她头痛欲裂：“我想不起来...”
“不必想起。”他捂住她眼睛，“那些结局都不好。”
隧道尽头传来脚步声。厉容殇立即警觉。但当那人走近时。他反而放松下来。来者竟是古寺老住持。
“师父。”厉容殇微微躬身。
老住持目光扫过他们：“明王终于觉醒了。”
“您早知道？”烨翎琳错愕。
老住持从袖中取出卷轴：“三百年前，是您自己要求封印记忆。”
卷轴上画着祭坛场景。明王装扮的厉容殇抱着死去少女。天空裂开巨大缝隙。厉容殇正在看那些画面。老住持突然烧掉卷轴。
“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老住持严肃道，“暗枭要用烨小姐完成仪式。”
“什么仪式？”
“用明王挚血亲祭天，打开永恒地狱。”
厉容殇金瞳彻底变成竖瞳：“他们敢！”
整个隧道开始震动。老住持快速结印稳定空间：“控制情绪！你情绪波动会影响现实！”
烨翎琳抱住他手臂：“冷静点！”
厉容殇低头看她许久。金瞳慢慢恢复原形。“告诉我全部真相。”他对老住持说，“包括厉九渊的目的。”
老住持叹息：“您弟弟想用烨小姐的血，复活你们父母。”
“父母...不是他杀的吗？”
“不，他们是自愿献祭。”老住持眼神悲悯，“为了阻止您三百年前彻底堕天。”
地铁隧道陷入死寂。只有远处水滴声回响。厉容殇后背刺青发出灼热金光。烨翎琳感到他体温急剧升高。
“所以这次...”厉容殇声音带着金属摩擦声，“轮到我来选择？”
老住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杀生护生，只在您一念之间。”
厉容殇突然抓向自己胸口。皮肤下金色符文疯狂游走。他对着虚空嘶吼：“那就看看，这次谁能赢！”
隧道顶部裂开缝隙。月光洒落在他身上。烨翎琳看见他白发如雪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