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吸力顿时扯的宗主灵魂扭曲折叠,彷佛是一坨橡皮泥般被人胡乱拉扯。
没有碰见丝毫的抵抗,宗主的灵魂被扯向刘草生的身体。
不过宗主的灵魂并未被撕碎化为刘草生身体中助他成长的养分,而是围绕着他的身体不断打转。
“王八蛋,你果然留有后手!”
刘草生憋着一口气,气愤的质问声从牙缝中挤出。
噬魂法对宗主完全无效,他被欺骗了。
“既然你骗我,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草生咬牙发动诅咒,紫色光尾从尾后探出。
光尾在空中扭动方向,划破空气刺向宗主。
“去!”
诅咒正面命中尚在盘旋中的宗主,紫光在黑漆漆的密室中闪烁个不停,诡异之力搅起的昏风将烛灯刮得明灭不止。
火光闪烁间,刘草生的诅咒消失不见。
“干得好!”
宗主如释重负的开口,他眼中的紫光被诅咒抽走,得以重新恢复魂体的掌控权。
这一击耗尽了刘草生体内所有的诡异之力,双腿一软,他当场瘫跪在地。
没了诅咒之力作为支撑噬魂法也失去了效果,宗主的灵魂完全脱困。
他在刘草生身前重新凝聚魂体。
“你...骗我...”
刘草生艰难抬起头颅,眼中是又惊又怒,他责备于自己竟然轻易相信了一个鬼魂。
“哎,我好歹也是一宗之主,要是轻易便折损在本门功法上,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宗主的魂体盘旋在刘草生周围,转了转眼,平静解释道。
“你小子还是太过年轻,容易被人三言两语哄骗...”
宗主的魂体一屁股坐在床榻上,他转头看着跪在地面上的刘草生,露出一个长辈般的神情。
“我是骗了你,不过只是在噬魂法一事上。”
“在其它的方面,我依然是你认识的那个噬魂宗宗主。”
说罢,他向着地面上的刘草生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现在我已经解除了覆盖在自己身上可以抵御噬魂法的秘法,你要是还相信我就握住我的手站起来。”
即便对方是魂体,刘草生依旧是看见了对方眼睛中的热诚,不似在说假话的模样。
略作思忖后,刘草生抬起头紧盯着对方的眼睛,犹犹豫豫地将手掌伸了过去。
二人的手掌刚一触碰,刘草生掌中便爆发出了一股强大吸力。
利用刚刚恢复的一丁点诡异之力,他还是使用了噬魂法。
只是一刹那,宗主没有加护任何防御的手掌当场被噬魂法撕碎。
“不好!”
刘草生惊叹一声,宗主却是不为所动。
“你不要命了!”
他站起身来,指着宗主的鼻子骂上一通。
那半只被扯下手掌在空气中如同一片枯叶般晃了晃,然后化作浑浊的诡异之力消散于天地。
“看来打心底你还是愿意相信我的,否则我就不是断半只手掌这般简单了。”
宗主看着自己手掌上的缺口,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说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否则我就将你交给司主他们处置,我说到便做到!”
刘草生铿锵有力的发问,刚才的那对眼睛历历在目,他可是怕的很。
“这是自然。”
宗主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刘草生。
“就在刚才,我差点死在了你身上。”
“我?”
刘草生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你指的是噬魂法?”
宗主摇了摇头,认真的解释道
“不,是你的灵魂。”
“你的灵魂很特殊,之前我还以为你的灵魂只是比一般人浑厚,导致我想要借魂有些麻烦。”
“于是我便紧贴着你的灵魂边缘,利用你们这些还能成长的灵魂来滋补自己。”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刚才你提到我的情绪变了许多,我才惊觉自己的心智的确被什么影响了。”
“碍于不清楚具体原因,我下意识便想要先离开你的灵魂。”
说到此处,宗主的话锋一转。
“正是在我出现这个念头时,我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不对,据我在魂道的造诣,应该不止一种东西盯上了我。”
刘草生闻言,咽了咽口水,小心上前问询。
“是什么东西...”
宗主眸光凝重,语气生硬,用自己的魂体幻化出了许多黑色的眼睛。
“大概就是这东西。”
刘草生定睛一瞧,便清楚是什么东西盯上了宗主。
“看你一脸思忖的样子,你认识。”宗主单掌托举着一只眼睛询问。
刘草生的脸色顿时白了下去,嘴唇惨白不止,刚想开口回答。
宗主好歹也是曾经的顶尖强者,岂会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
“看来这东西不止来历恐怖,还存在着什么忌讳啊!”
“你也别回答了,我可不想再次被这鬼东西盯上!”
宗主一掌捏散了掌中由魂力构筑的奇怪眼球,冷声道
“不过我记得好像除了这怪异眼球外,还有什么东西也试图夺舍我!”
“奇怪,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那最后夺舍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宗主敲打着的脑袋试图回忆起最后试图夺舍他的是什么东西。
一番敲打回忆后,宗主仍旧是没有回忆起来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修为高深的修士?还是诅咒特异的妖邪?
“想来也是可笑,我一个精通此道的修士一日内竟然险些两次被人夺舍,真是被当玩具耍了。”
宗主靠在墙上发出了自嘲声。
“也是不知道你小子到底是凭什么惹上了这些邪乎的玩意,这下好了,我连你的魂都不敢借了。”
刘草生闻言瞪大了双眼,惊恐的问。
“那鬼东西还盯着我的灵魂?!”
宗主叹息一声,摆了摆手:“我怎么知道?可能在?也可能不在!”
“宗主你要救我!”刘草生哀求道。
宗主飘起来连忙远离他,向下看去解释道。
“那鬼东西能够毫不费力的夺舍我,这让我怎么救你!”
刘草生绝望地瘫坐在床榻上,双眼麻木,脸色发白。
“难道是人皮卷在骗我,我始终都不曾摆脱过那监视时间长河的邪神,它一直都盯着我!”
......
心中挣扎了许久,刘草生又猜到了另外一点。
“不,它应该还害不了我,否则我为何至今无事!”
刘草生再次抬起头看向宗主,他恭恭敬敬地恳求道
“宗主,晚辈还想请您再去我的灵魂中一探,只此一次即可。”
“之后晚辈一定对宗主言听计从,我想这也是宗主的目的。”
宗主冷笑一声。
“想我死直说,不必绕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