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凝在玉米叶尖时,晒谷场就热闹了起来——玉米秆已经长得比人还高,金黄的玉米棒子沉甸甸地挂在枝头,外皮已经干枯,露出里面饱满的玉米粒,风一吹,玉米叶沙沙响,像是在催促众人收割。
“这玉米长得可真壮实,一穗顶过去两穗!”林野握着镰刀,顺着玉米秆根部砍下去,“咔嚓”一声,带着玉米穗的秸秆就倒了下来,他随手把秸秆扔到一边,专挑饱满的玉米穗掰下来,扔进竹篮里,“苏晴,你带着丫头和张强家的小诺,把掰下来的玉米穗搬到晒谷场摊开,让太阳晒透。”
苏晴牵着小丫头的手,旁边跟着怯生生的小诺——这几天相处下来,小诺已经不那么怕生了,总是跟在小丫头身后,像个小尾巴。“咱们比赛谁搬得快!”小丫头提着小竹篮,蹦蹦跳跳地往玉米地跑,小诺也跟着跑起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张强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没去掰玉米,而是背着竹篮去后山采草药——昨天周婶淋雨后有点咳嗽,陈婶的手腕也因为长期劳作肿了起来,他想采点止咳、消肿的草药回来。“林野,我去后山采点柴胡和蒲公英,柴胡止咳,蒲公英能消肿,都是常见的草药,没毒副作用。”张强背着药篓,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中午就能回来,不耽误干活。”
“小心点,别走太远,遇到野物就赶紧回来。”林野叮嘱道,手里的动作没停,很快就掰满了一竹篮玉米。
周婶和陈婶则在玉米地里清理秸秆,把砍下来的玉米秆捆成捆,搬到沼气池旁边:“这些秸秆能当沼气池的发酵原料,还能晒干了当柴烧,一点都不浪费。”陈婶一边捆秸秆一边说,手腕上的红肿还没消,却依旧干劲十足。
李嫂留在小院里准备早饭,顺便照看育雏箱里的新小鸡——前几天又有几只母鸡孵出了小鸡,毛茸茸的,格外可爱。她把小米磨成粉,拌上温水,做成柔软的雏鸡饲料,一边喂小鸡一边念叨:“快长大,多下蛋,给大家补充营养。”
忙活了一上午,玉米地已经收割了大半,晒谷场里摊满了金黄的玉米穗,阳光一照,泛着耀眼的光。小丫头和小诺跑得满头大汗,两人坐在石墩上,分享着一根脆黄瓜,你一口我一口,吃得不亦乐乎。“小诺,等玉米晒干了,林叔叔会用玉米粒做爆米花,可香了!”小丫头兴奋地说,眼睛亮晶晶的。小诺眨了眨眼,小声问:“真的吗?我以前在城里吃过一次,可好吃了。”
“当然是真的!”小丫头拍着胸脯保证,“等晒完玉米,我就让林叔叔做给你吃!”
中午时分,张强背着满满一药篓草药回来了,药篓里装着柴胡、蒲公英、薄荷,还有几株甘草。“这些草药足够用了,柴胡和甘草煮水喝,能治咳嗽;蒲公英捣碎了敷在手腕上,消肿很快。”张强把草药摊在屋檐下晾晒,“我现在就去煮药,周婶先喝了止咳,陈婶的手腕也赶紧敷上。”
苏晴烧了一壶开水,张强把柴胡和甘草放进锅里,用小火慢慢熬煮,很快,药香就弥漫了整个小院。“这药味闻着就舒服,比囤货里的止咳药温和多了。”周婶坐在石桌旁,喝着温热的药汤,咳嗽声渐渐减轻了,“张医生,真是太谢谢你了,不然我这咳嗽还不知道要拖多久。”
张强笑着摆手:“举手之劳,咱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他又把捣碎的蒲公英敷在陈婶的手腕上,用纱布缠好,“每天换一次药,三天就能消肿。”
下午,众人继续收割玉米,张强也加入了队伍,他虽然腿伤刚好,不能干重活,却主动帮忙掰玉米穗,动作麻利得很。“没想到张医生不仅会看病,干活也这么厉害。”陈婶笑着说,手腕上敷着草药,感觉舒服多了。
夕阳西下时,最后一捆玉米秸秆也被搬到了沼气池旁,晒谷场里的玉米穗堆成了小山。林野直起身,看着满院的玉米,心里满是成就感:“这玉米产量真不低,晒干脱粒后,能磨成玉米粉,还能当兔子和鸡的饲料,够咱们吃大半年了。”
晚饭时,李嫂用新收的玉米煮了玉米粥,还蒸了玉米饼,配上凉拌黄瓜和蘑菇炒肉,格外香甜。小丫头和小诺捧着玉米饼,吃得津津有味,小诺的脸上沾了玉米粉,像个小花猫,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林野,我看咱们可以把多余的玉米磨成粉,做成玉米饼,再用盐腌点腊肉,以后要是遇到其他幸存者,还能用来交换物资。”张强喝了一口玉米粥,提议道,“我之前在路上遇到过一些幸存者,他们手里有药品和工具,就是缺食物,咱们可以用粮食和他们交换。”
林野点点头,觉得这个提议很有道理:“没错,光靠咱们自己囤货不够,得学会交换,互通有无。等玉米脱粒后,咱们就磨点玉米粉,再腌几挂腊肉,下次去东山林探路时,看看能不能遇到其他温和的幸存者。”
夜色渐深,晒谷场的玉米穗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辉,屋檐下的草药散发着清香,沼气池里的秸秆在悄悄发酵,兔舍里的兔子已经睡着了,育雏箱里的小鸡偶尔发出几声啾啾声。小院里一片宁静祥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也透着满足。
林野坐在石桌旁,望着天边的星星,心里格外踏实。他知道,这灾年里的安稳,是靠大家一起拼出来的——收割的玉米、晾晒的草药、互助的情谊,还有新成员带来的希望,都在让这方小院变得越来越温暖、越来越坚固。只要大家继续团结一心,勤劳耕作,互相扶持,就没有跨不过的坎,没有过不好的日子。而这满院的玉米归仓,药香护安,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