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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弈是被一碗糙米粥的香气唤醒的。

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块,他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茅草屋顶的破洞,几只麻雀正歪着头往里瞧,见他睁眼,扑棱棱惊飞了去。

“水……” 喉咙干得像要冒烟,他刚吐出一个字,就有只粗陶碗递到唇边。

“慢点喝,小子。” 张叔的声音带着笑意,“你都昏睡一天了,可把弟兄们急坏了。”老兵用粗布巾蘸着温水擦去他额角的冷汗,指腹碾过布巾上残留的泥点,忽然低低叹道,“昨日林间那阵仗,换了旁人早慌了神。亏得……亏得有你这法子,不然咱们这些老骨头,此刻怕是连收尸的人都没了。” 篝火在旁噼啪作响,映着周围兵士们黝黑的脸上难得的松弛。有人往火堆里添了块干柴,火星溅起时,不知是谁低声接了句:“这心思……真是比山里的狐狸还机灵。”

温热的米汤滑过喉咙,龙弈这才看清帐内情形。伤兵营里挤满了呻吟的伤兵,他躺在最靠里的铺位,阳光透过破洞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些光斑让他忽然想起穿越前的台灯,想起案头那盏刻着 “风林火山” 的青铜灯台 —— 若不是那道惊雷,此刻他该在图书馆查阅《后汉书》的校注本。

“张叔,” 他放下陶碗,声音还有些发虚,“咱们营里…… 有青铜灯台吗?”

张叔愣了愣,黝黑的脸上露出困惑:“啥灯台?伙房里只有陶灯,照你说的那样金贵玩意儿,怕是得去将军帐里找。”

龙弈沉默了。他掀起被子想坐起来,却被伤口的刺痛拽回铺位。右手抚上左肋,那里缠着厚厚的麻布,渗出血迹的地方已经发硬。他忽然自嘲地笑了 —— 在现代连体育课都偷懒的人,如今竟要在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上拼杀,这算哪门子的命运玩笑。

接下来的几日,龙弈总在夜深人静时悄悄溜出伤兵营。他试过对着月亮默念《周易》的卦辞,试过在雷雨天跑到空旷处等待雷击,甚至偷偷收集了几十片碎铜镜,试图模仿古代方士的 “通天术”。

“龙小哥又在摆弄啥呢?” 小卒抱着柴火经过,见他蹲在灶台后对着铜镜发呆,忍不住凑过来,“这破镜子能照出啥?还不如俺那柄断矛亮堂。”

龙弈慌忙把铜镜藏进怀里,脸颊发烫:“没、没什么,研究点东西。”

小卒撇撇嘴:“您要是研究咋退敌还行,摆弄这些碎铜片,莫不是烧糊涂了?” 说罢扛起柴火就走,嘴里还嘟囔着,“上次您说曹操用空营计,俺听着比说书先生还带劲,可这铜镜……”

龙弈望着他的背影,忽然笑出声。原来在这些浴血沙场的兵卒眼里,计谋比鬼神更可信。他低头看着掌心的铜镜碎片,镜中映出张苍白却棱角分明的脸,下颌线绷得笔直,唯有那双眼睛,还带着未脱的书卷气。

半月后的晨光总算有了些暖意,龙弈扶着墙根试了三次,才总算能挺直脊背走动。伤口的刺痛还像细针似的扎着肉,但比起前几日只能仰躺的僵硬,已是天壤之别。他被分到了伙头营,挂了个什长的名头,手下三十来号人都是些烧火劈柴、挑水舂米的老兵卒,倒也清静。

这日天刚蒙蒙亮,他正站在灶台边,指点两个新兵如何把柴火劈得匀净——劈柴也有章法,块头匀了,火势才稳,省下来的柴禾够多熬两锅粥。忽然听见营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不是寻常的操练声,倒像是有人在高声争执,混着兵器碰撞的脆响,惊得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了一片。

龙弈皱了皱眉,手里的斧头顿在半空。伙头营挨着军械库的后墙,向来是营里最不起眼的角落,今儿这动静,来得蹊跷。

“让开!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毛头小子用些歪门邪道骗了将军!”

话音未落,一个身着亮银甲的少年大步闯进来,腰间悬着柄虎头刀,墨发用红绳束在脑后,额前碎发被晨风吹得乱飞。他约莫十八九岁年纪,眉目如刀削般俊朗,只是那双眼睛里燃着怒火,直勾勾地盯着龙弈。

“你就是龙弈?” 少年挑眉,声音里带着不屑,“用几十面破旗吓退敌军?我看是南楚的骑兵嫌你们这破林子埋汰,懒得动手吧。”

龙弈握着斧头的手紧了紧。他认得这张脸,在将军帐外见过几次 —— 赵凌丰,南阳军副将赵勇的独子,据说十三岁就跟着父亲上战场,一手枪法使得出神入化,性子却比炮仗还烈。

“赵公子若是觉得容易,” 龙弈缓缓放下斧头,木片在他脚边滚动,“下次敌军来犯,不妨让龙某开开眼界。”

“你!” 赵凌丰气得脸涨红,伸手就去拔腰间的刀,“敢消遣我?看我不劈了你这……”

“凌丰!” 一声断喝传来,赵勇快步走进来,一把按住儿子的手腕,“胡闹什么!龙什长是有功之臣,岂容你放肆!”

赵凌丰狠狠瞪了龙弈一眼,甩开父亲的手:“爹,这种只会躲在后面耍嘴皮子的家伙,也配当什长?”

龙弈没再说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木柴,继续劈下去。斧头落下的声音清脆利落,每一下都像敲在赵凌丰心上。

接下来的日子,赵凌丰像是盯上了伙头营的炊烟,总在饭点前后准时出现。

“这糙米饭嚼着跟石子似的,是给人吃的?”他用银匕挑起碗里的饭粒,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余光却瞟着龙弈——那小子正蹲在灶台边清点米袋,侧脸被火光映得半明半暗,听见这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赵凌丰心里莫名窜起股火。他就是看不惯龙弈这副样子,明明是靠些歪门邪道博了点名声,偏生摆出副宠辱不惊的架势。次日他又掀了行军锅:“锅底的黑垢能刮下半斤,是打算留着炼丹?”

周围的伙夫吓得大气不敢出,龙弈却只是接过锅刷,蘸了草木灰默默擦洗。泡沫漫过他的手腕,心里却在算另一笔账:赵凌丰的枪法学的是南阳军的路数,沉猛有余却缺变招,上次在将军帐外见他练枪,第三式“横扫千军”总习惯性收力——这些心思,自然不会说给那个炸毛的银甲少年听。

他知道这刁难里藏着不服气。就像古籍里写的将门子弟,总信“真刀真枪才是本事”,对他这种“纸上谈兵”的,骨子里带着轻视。龙弈懒得辩,战场不是辩经场,输赢自会说话。

直到那道共同押送粮草的军令下来,龙弈接过兵符时,正撞见赵凌丰从帐外进来。少年将军的银甲在日光下晃眼,看见他手里的兵符,眉峰瞬间挑得老高,嘴角撇出个冷笑——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让这耍嘴皮子的管粮草,怕是要喂了山匪。

龙弈捏紧了兵符,指尖触到冰凉的铜纹。也好,正好让这银甲少年看看,锅碗瓢盆里练出的耐心,到了生死场,一样能用。

队伍行至野狼谷时,忽然从两侧山崖射出箭矢。龙弈瞳孔骤缩,拉着身边的小卒扑倒在地:“有埋伏!”

赵凌丰反应极快,翻身跃上旁边的战马,挥刀格挡飞来的箭矢:“保护粮草!”

可敌军势众,转眼就将他们团团围住。龙弈趴在岩石后,快速清点敌军人数 —— 约莫两百人,都是些悍匪打扮,手里却握着南楚制式的弯刀。

“是南楚的死士!” 赵凌丰的声音带着惊怒,“他们想劫粮断我们后路!”

龙弈忽然扯住他的衣袖:“东南角是陡坡,灌木茂密,能走吗?”

赵凌丰一愣:“那里是绝路!”

“绝路才是生路。” 龙弈的眼睛在乱箭中亮得惊人,“你带十人正面冲击,把他们引到谷口,我带剩下的人从东南角突围,绕到他们背后放火!”

“你疯了?” 赵凌丰皱眉,“那坡太陡,根本爬不上去!”

“信我。” 龙弈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沉稳,“半个时辰后,谷口见。”

赵凌丰看着他苍白却坚定的脸,忽然咬牙:“好!我信你一次!”

当赵凌丰带着人冲到谷口时,果然见敌军主力追了上来。他一边挥刀拼杀,一边暗暗心惊 —— 龙弈竟算准了敌军会贪功冒进。

而此刻的龙弈,正指挥着众人用藤蔓捆在腰间,一个个往下放。他自己是最后一个,刚抓住藤蔓,忽然听见头顶传来呐喊。

“抓住他!别让这小子跑了!”

龙弈抬头,见十几个悍匪追了上来。他当机立断,抽出腰间的短刀砍断藤蔓,身体瞬间坠了下去。

“龙弈!” 赵凌丰在谷口听见动静,心头一紧。

就在这时,东南方向忽然燃起熊熊大火,浓烟滚滚。悍匪们阵脚大乱,赵凌丰大喜,趁机率军杀回,与从背后突袭的龙弈等人前后夹击,竟一举击溃了敌军。

拖拽着剑刃下坡时,赵凌丰先听见的是断续的咳嗽声。少年脊背抵着湿冷的岩石,左臂撕开的伤口像条暗红的蛇,正顺着衣袖往石缝里滴血浆。可他脸上却浮着层奇异的笑意,像是刚打赢场酣畅的赌局,见人来,那笑意还往眼角漾了漾。

“我说过,谷口见。”

声音裹着咳出来的气沫,却咬得字字清晰,沾血的手指还在虚空中轻轻点了点,像是在复盘方才的战局。赵凌丰喉头动了动,忽然觉得那道血口子淌出来的不是血,是这少年骨头里烧得太旺的气焰。

赵凌丰蹲下身,忽然解下自己的披风,狠狠裹在龙弈身上:“下次再敢这么冒险,我打断你的腿!” 声音虽凶,动作却很轻,给龙弈包扎伤口时,指尖都在发颤。

龙弈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笑了:“赵公子这是担心我?”

“谁担心你!” 赵凌丰别过脸,却忍不住又转回来,“你那脑子是怎么长的?竟能想到从绝路突围……”

“书上看的。” 龙弈随口道。

“什么书?” 赵凌丰眼睛一亮,“回头借我看看!”

龙弈望着他眼里跳动的好奇火苗,像见着冬夜里忽然蹿起的火星,心里那点因穿越而生的孤冷忽然融了一角。他低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赵凌丰的掌心覆着层厚厚的茧,是常年握枪磨出的糙砾,指节处还有道未愈的划痕,此刻却牢牢扣着他的手腕,那温度透过沾着硝烟的布甲渗进来,烫得像灶膛里的炭火。

“好。”龙弈忍不住弯了弯眼,笑意漫过眼角的淡红血丝,“等咱们把粮草护回营,等这野狼谷的血腥味散了,我讲给你听。从曹操的空营计,讲到韩信的背水阵,还有那本写满‘风林火山’的兵书——都讲给你听。”

赵凌丰的指尖猛地收紧,眼里的惊怒还没褪尽,却已掺了些亮闪闪的东西。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龙弈忽然低头,轻轻碰了碰他手臂上那道新添的伤口,声音放得很轻:“先把伤养好。”

风从谷口灌进来,卷起地上散落的枯叶,却吹不散两人交握处的暖意。龙弈望着赵凌丰泛红的耳根,忽然觉得那些关于“回家”的执念,好像也能暂时往后放放了。

夕阳正卡在谷口的轮廓里,金红的光像被劈开的河流,漫过两个少年的肩头。他们的影子被拽得老长,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交叠着,像一柄刚从血里拔出来的剑,带着未散的锋芒。 远处天际,狼烟还在执拗地往上冒,灰黑色的烟柱被晚风扯出细长的尾巴,在橙红的天幕上洇开淡淡的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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