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这就开始了。
山谷里才安静了一小会儿呢，就被这天外飞来的不祥玩意儿给搅得不得安宁了。
然后啊，一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劲儿就来了——就好像整个天地都在往下坠似的，那空气啊，就跟铅块似的，死死的，每喘一口气，都感觉像是在吞碎冰碴子，可难受了。
就见那黑得像墨汁一样的光柱，从地底下冒出来了，扭来扭去的，跟大蟒蛇缠在天上一样。这光柱一碰到天，嘿，就把月亮的光给拽回来了，星星那点光亮也被它吞了，一下子就变得黑黢黢的，死沉沉的。
冷飕飕的风带着焦土和血腥味儿就吹过来了，我这皮肤上就起了一层小疙瘩，耳朵也被那嗡嗡的低频声震得难受，就好像有那种特别古老的大怪兽在地下嗷嗷叫呢。
就在这眼看要完蛋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共生战链那头传来一阵剧痛——瑶光受伤了啊！
那疼就跟尖冰锥子似的，顺着看不见的链子就扎到我神经上了，我左边肩膀一下子就发烫，就好像雷火又炸开了一样。
就在这时候，我的记忆一下子就回到几分钟之前了……
【闪回开始】
那时候啊，在月蚀谷外面，三个妖族的长老头发和胡子都立起来了，跟疯了似的。
他们用精血当引子，催那个禁忌阵法——九幽锁灵，手心都裂开了，血呼呼地往外冒，在空中画出那种猩红的符文。就那么一下子，天上那明亮洁白的月亮光，就好像被一只看不到的大手给抓住了，然后就被强行扭了个方向，变成了一股银色的大水，朝着那窄窄的山谷口子就灌进去了。
这月光可不再是那种温和的了，每一丝月光都透着一股能刺到骨头里的冷劲儿。月光照过的地方，石头都给冻得像蒙了一层霜似的，那些草啊树啊一下子就变成灰了，空气里满是那种就像金属生锈了一样的腥气味儿。
这时候呢，在山谷的最里面，就在石碑的旁边——
林澈整个人就像一张拉满了的弓一样紧绷着，额头角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冷汗顺着脖子流下来，那感觉又凉又黏糊。
他听到身后“砰”的一声闷响，回头一瞅，就看到瑶光用自己的左肩膀硬生生地挡住了一道会追踪的妖雷。
那雷光“轰”的一下炸开了，血就四处飞溅，在那惨白的月光下面，就像一朵盛开的红色莲花一样，热乎乎的血珠子溅到他脸上，带着一股铁锈似的又腥又甜的味道。
“别去。”一只冷冰冰的手紧紧地按在他的肩膀上。
是寒霜啊。
也不知道她啥时候到自己身边的，她的脸白得就像纸一样，断了胳膊的地方，包着的布条渗出来暗红色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发出那种虽然很轻但是特别清楚的“嗒、嗒”的声音。
她的声音又沙哑又冷静，说道：“你这时候要是冲出去，只会让她为了保护你变得更加分神。”林澈把目光从她那空荡荡的袖管上挪开，喉结上下动了动，声音压抑得就像刀刃在刮骨头似的，说：“你就不怕我一气之下，把你的族群给灭了？”
寒霜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这笑里没有一点嘲讽的意思，只有满满的悲凉：“我怕？林澈啊，我真正害怕的，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族人一点点走向灭亡，我却啥都做不了。”
话还没说完呢，角落里就传来一阵特别厉害的咳嗽声。小哑巴把身子缩成一团，瘦得皮包骨头的后背剧烈地一起一伏，每咳嗽一下，胸口就像敲鼓似的震个不停。
最后，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呛咳，他突然张大了嘴，一颗拳头般大小、黑紫黑紫的晶石就滚落到了尘土里，还带着腥臭的血沫子，“啪”的一声，溅起一小圈灰尘。
这晶石一出现，空气一下子就像凝固了一样，一股从上古就传下来的邪恶气息就弥漫开了，耳朵边就好像有无数冤魂在小声嘀咕，让人皮肤上直起鸡皮疙瘩。
瑶光忍不住惊叫道：“噬心咒核！”眼睛里全是震惊和不忍。
林澈的瞳孔一下子就缩小了。
这时候，脑子里冷冷地响起系统提示音：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的上古咒力源——噬心咒核。正在解析成分……这个咒核是兵神封印妖皇的时候留下来的诅咒核心，可以提纯成‘战意净化剂’，能缓解血契的反噬。初步推算成功率大于等于87%，实际可能会低于60%。”“战意净化剂啊！林澈的心跳一下子就狂跳起来——这可就是绝境里的希望啊！
他刚想伸手去拿，突然就被一只满是污泥的小手像闪电一样抓住了手腕，那力气大得吓人。
小哑巴抬起脑袋，他那双本来清澈的眼睛这时候满是决绝和哀求。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嘴唇和牙齿很艰难地动着，最后只挤出了一些破碎的音节：‘不……给……我。’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可是他第一次发出声音呢，哪怕不成个调调，也像惊雷一样在大家耳边炸开了。
瑶光一下子就明白了，脸变得惨白惨白的：‘他的命引……这个咒核就是他的命引啊！他是血契最后一代守护者，他的魂魄和咒核是同生共灭的关系！’
小哑巴松开了手，他那颤抖的手指在尘土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着：
守……碑……人。
然后又指向林澈，接着写：继……承。
这时候地面突然微微震动起来，石灰不停地往下落。
小哑巴写字的手停了一下，抬起头朝着石门的方向看去。
远处模模糊糊地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那股杀意就像潮水一样慢慢地渗进来。
轰——！
石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轰开了！
夜无痕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半个身子都是焦黑的，盔甲都融化了，还和皮肉粘在一起，每喘一口气都能听到血泡破裂发出的‘噗嗤’声。”“外边顶不住啦！”他声嘶力竭地吼着，那声音就像砂纸在使劲儿摩擦似的，又干又哑，“三长老把‘古妖傀’给唤醒了！要是还不跑，咱都得死在这儿啊！”
所有人的眼神一下子都落在林澈身上。是走呢，还是不走呢？
林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哑巴。
小哑巴呢，特别坚定地摇了摇头，手指慢悠悠地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然后又朝着石碑指了过去——
我要留下来。这就是我的命啊。
沉默了几秒钟。
林澈把自己的情绪给收了起来，就在众人都惊得不行的时候，他一屁股坐下，盘起了腿。
他一点儿都没犹豫，“嗖”地一下拔出匕首，对着舌尖就咬了下去，一口精血就喷了出来。他用这精血在空中画了一个特别古老的符阵，紧接着又朝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划了一道！
血一下子就像泉水似的涌了出来，滴到咒核上，刹那间就冒起了通红通红的火焰，噼里啪啦地响着，那股子灼热的气浪直往脸上扑。“系统啊！”他在心里头咆哮着，“给我强制融合‘战意净化剂’，不管啥代价，都让我一个人扛！”
“警告你啊！要是跳过提纯的话，反噬的风险可就一下子涨到92%了！到时候很可能就战意全没了，变成个废人呢！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干吗？”
林澈咧着嘴笑了笑，牙齿上还沾着血呢：“这还用说？我这条命啊，本来就没几年好活了。”
“行，那就开始执行！”
一下子，血光就冲到天上去了，那红色的光柱直直地捅到云彩里，居然把逆流的月华都给压下去了。
噬心咒核“呜呜”地哀叫着，然后就崩碎了。最干净、最纯粹的原始战意就像洪水似的，往他的四肢百骸里猛灌。每一根骨头都跟着一块儿嗡嗡响，肌肉也像铁打的一样鼓起来了。
身体里的黑雾被挤出来了，变成黑色的火焰，黏在石碑上，“滋滋”地烧着，那味道就跟腐烂的骨头似的，特别难闻。
“噗——”
小哑巴大口大口地吐着血，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像要消失了似的。
他一下子扑到石碑那儿，手指上沾满了心头血，在碑的背面快速地刻着符文。那动作快得啊，就像一道残影似的，手指在石头面上划过时，发出那种特别刺耳的刮擦声。
最后一笔刻完了，他“嘭”的一声，变成了漫天的金光，毫不犹豫地就钻进碑心里面去了。
嗡——！
石碑发出长长的鸣叫声，黑色的火焰消失了，金光在上面转来转去的。
一个虚影冒出来了：人族的兵神和妖帝站在一起发誓呢，就好像天地都在看着他们一样。
然后周围就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瑶光膝盖一弯，“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了。
她伸手往那空落落的地方摸去，只抓到了一把带着灰烬的泥土，摸起来糙糙的，还带着点温热。
眼泪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流下来了，滴到尘土里，溅起了几乎看不见的小水花。
“小哑巴啊……”她小声嘟囔着，声音就跟风里的绒毛似的，轻轻飘飘的，“你从来就不是哑巴呢。你可是第一个听到盟约心跳的人啊。”
她把那带着灰烬的土紧紧贴在胸口，然后站起身来，朝着林澈伸出了手。
林澈一把抓住她那冰凉的手，一下子就觉得浑身充满了斗志，一股暖流在身体里到处乱窜。
这时候系统提示音就响起来了：
“‘共生战链·永恒版’已经激活啦。新的权限也解锁了：战意共鸣·群体共享。”
他反手一拉，战旗“哗啦”一下就展开了，那火种引擎嗷嗷叫着，就跟打雷似的，震得地面都有点晃悠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战链突然抖了起来！
一个画面就冲进了脑袋里——在老远老远的天边，有个玉佩的虚影在那闪着微弱的光，和石碑互相呼应着。
“师娘……您在哪呢？”
话还没说完呢，军区那边就传来一阵特别凄厉的警报声，那声音就跟刀子似的，刺得耳朵生疼。
林澈连头都没回。
他的眼神，最后落到了地上。
在那儿呢，有个小小的、红得扎眼的血指印，安安静静地留在尘土上。
风一吹，尘土扬起来了，像是要把这个指印给盖住似的。它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