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
一瞬间，刺骨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一记手刀劈昏。
暗室里一直在默默观察的萧言和清风明月对视一眼，姜姑娘威武。
对，这天字一号房设有暗室，是萧言在上京的秘密基地。
掌柜口中的“贵人”说的就是他，跟长公主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接着，几个大男人就偷窥到姜大姑娘是如何把春香拖到床上，再跟春香交换了外裳。
看到姜云清宽衣解带，萧言立马示意侍卫们转身闭上眼，这是他们能看的？
至于他自己，无所谓，反正这以后也是他的世子妃，早看晚看都一样。
越看，萧言越是觉得这小姑娘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今日这局他可没让清风跟她透露半分幕后黑手的打算。
他想玩一出英雄救美，清风这几日拿给他的话本上就是这么写的。
不过看眼下的光景，小姑娘应该是猜到了下药之人的企图，不然她打晕春香赶紧闪人就行了，何必折腾半天跟人换衣裳。
这边刚折腾好，就听房门“吱”一声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姜云清低头从为首的中年男人身边走过，一声不吭。
男人满意看看床上，那确实是姜大姑娘没错，这身装束他今日见过。
“你走吧，今日的事若是敢泄露半分，小心你的命。诺，这个拿着赶紧滚！”
姜云清装作很畏惧的样子，快把头埋进胸口了。她接过男人塞过来的一包沉甸甸的东西，赶紧下楼。
男人这时朝门外招招手，居然进来了一群乞丐。
这是萧言特意让掌柜放进来的。
不过他起初以为刘全就是弄点下人来污人清白，没成想堂堂长公主府总管，竟然龌龊到这样的地步。
又脏又臭的老乞丐……
这群人一进屋就跟饿狼扑食一般，对着床上的女子百般凌辱。
刘全扯了扯嘴角，退出屋子关上房门。
姜云清你陷害我女儿，我就让你不得好死！
暗室里的明月用口型问主子，救吗？
还没等主子开口，清风就挤眉弄眼使劲摇头。
这春香也不是好人，要不是姜姑娘警觉，又有本事傍身，那遭殃的可就是未来世子妃了。
明月表示懂了，这样说来，没直接要了春香的命就是主子手下留情了。
萧言冷了眼神，三人从暗室密道赶紧退出去，再待下去，真是不堪入耳了。
刚走到三楼，耳尖的姜云清就听到上面传来女子细细的呼救和哭泣声。她眼神晦暗，刚才上去的那群乞丐……
安宁长公主！为了给李世昌报仇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姜云清也是满腔怒气。
正想着，她跟一群贵妇人擦身而过，为首的女人诧异地咦了一声，但因为五层传来的声响实在过于刺耳，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本来她今日是邀请了几位内阁大臣的夫人们来品尝玉川楼的新菜式，说是刚找了个从西域来的名厨，这种新鲜事怎能少了她安宁长公主呢？
她们刚吃喝到兴头上，没想竟听到如此不堪的声音。
这还了得，这可是达官贵人，闺中姑娘们都会来的地方，怎么搞得跟青楼那种腌臜之地一般？
她倒是要看看，今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她面前造次！
长公主的侍女一脚踹开门，进去看到的就是让人极度恶心的场面，安宁看了一眼差点没把刚吃进肚的好菜全吐出来。
侍女上前把女子身上的乞丐都扒拉下来，一人心窝赏了一脚，瞬间屋子安静下来，只余已经昏死过去的春香，不着寸缕，四仰八叉倒在床上。
太惨了，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姑娘，看来是被人设计失了清白。
在场的每位夫人对这种后宅伎俩都心知肚明，看着跟自家女儿一般年纪的春香，都不约而同发出叹息之声。
这孩子，算完了。
侍女扯过地上的锦被，准备把女孩儿遮挡起来。
不知道这孩子的父母要是见到这番场景，会是如何的心如刀割。
突然，安宁长公主一眼瞄到女孩儿的右腹处有一个青色的蝴蝶斑纹。
她心脏猛地一抽，双腿一软，控制不住跌坐在地，旋即泪水无声滑落。
“把她带回公主府……”
晕倒前一刻，安宁长公主嘴唇发抖命令道。
侍女们七手八脚把自己主子和那个惨遭凌辱的小丫头送回长公主府的时候，姜云清已经在金玉轩跟木香汇合了。
白芷的父亲已经安顿好，木香让白芷照顾她爹，自己赶紧到大姑娘之前说好的地方寻她。
“诺，这个拿着，咱们挑点好看的首饰。”木香接过姑娘抛过来的布袋，挺沉，打开一看，全是白花花的银锭。
姑娘这么会儿功夫上哪儿去搞了这么多银子？
再一看，跟在姑娘身边的春香呢？
“姑娘，您该不会是把春香……”给卖了吧？
“猜对了，的确是她的卖身钱。”
姜云清也没想瞒着木香，直接就把春香帮着长公主陷害自己的事说了。
“我呸！这个不要脸的烂胚子！亏得我们还对她这么好，真是没看出来，居然是这么狠毒的女人！害人终害己，那么多……”
照姑娘所说，那么多乞丐……木香脑海中出现的画面让她全身汗毛倒立，这样折腾一个小丫头不死也残了。
活该！
“好了，不提她了。”晦气。
这金玉轩可是上京最有名气的首饰店，贵女们要是没有几件这家店的首饰，那真是面上无光，没有办法在小姐妹们前面炫耀的。
姜云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玉簪。
这是她从云阳外祖家带上来的，上次在白马寺遇到马中毒的时候断了一截，她一直想着找地方补一补。
不知道这金玉轩可有手艺高超的工匠。
伙计接过玉簪，他没见过这款式，店里也没有玉簪出售过，只能转身去后堂找掌柜的。
“贵人们且到雅间等候。”另一个小伙计很是恭敬，将姜云清主仆二人领到二楼雅间去喝茶歇息片刻。
“这不是那天落水的姜家大姑娘吗？”还没到雅间门口，一个婉转清雅的女声突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