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一听秦淮茹把责任全推给自己,
心里像被刀扎一样痛。
他神情复杂地转头看向秦淮茹。
傻柱不是不明白,秦淮茹一直在利用他。
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她手里的提款机。
但他不在乎——一来他真心喜欢秦淮茹的美貌,二来这也像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两个人你来我往,就看最后谁输谁赢。
虽然傻柱在这个过程中显得有点傻,但他其实很享受和秦淮茹之间的纠缠。
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他沉迷其中。
只是他没想到,一出事,秦淮茹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出去。
傻柱心情复杂地看着秦淮茹。
就在这时,秦淮茹哭了。
傻柱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秦姐多不容易啊……
她还得养孩子。
她得照顾婆婆、丈夫,还要顾着孩子。
天底下还有像秦姐这样好的女人吗?
一瞬间,傻柱又感受到了秦淮茹的苦处。
男女之间的较量,
关键是谁手里有绝招。
而秦淮茹,恰好有一个能死死吃定傻柱的绝招。
杨厂长其实并不希望傻柱承认。
因为无论是偷还是晒东西,在大家心里,傻柱已经是个小偷。
而他杨厂长,怎么能跟一个小偷扯上关系?
那他自己的人品怎么办?
于是杨厂长看向傻柱,希望他清醒一点:“傻柱,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秦淮茹说谎了?”
“你老实说也没关系,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秦淮茹家里困难,厂里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杨厂长暗示得很清楚:
就算你把责任推给秦淮茹,
我们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毕竟贾东旭是因公负伤,她家确实困难。
最多也就是写个检讨。
但杨厂长怎么也想不到,
这世上傻子不多,可偏偏有人对寡妇痴心不改。
傻柱直接挺胸回应:“厂长,我就是看东西有点潮,拿出来晾晾。”
杨厂长气得胸口发闷,脸色铁青。
他一心想帮傻柱脱身,
可傻柱偏偏不领情。
杨厂长冷笑一声:“行吧,多大点事儿。曹队长,傻柱就是晾个东西,你也太紧张了。”
曹坤面无表情:“您是厂长,您说了算。”
杨厂长哈哈大笑:“傻柱,以后做事跟大家说清楚,你看这不就误会了吗?”
“快给曹坤道个歉。”
“人家曹坤本来都该下班了,因为你的事又耽误这么久。”
我还要给他道歉?
傻柱脸都气白了,但在杨厂长的注视下,
只能压着怒火,对曹坤说:“曹坤,曹队长,对不起,这次是我鲁莽了。”
下一次,我一定想清楚了再开口。傻柱执迷不悟地想着。
曹坤笑了笑:“没事,都是误会。”
“杨厂长,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咱们改天见。”
杨厂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他心里不快,但也无可奈何。
曹坤并不畏惧。
这年头人人平等,厂里一个择菜的大娘看不惯杨厂长,都敢当面骂他。
杨厂长没权力开除工人,只能管管工厂事务。
就算他想用手段把不喜欢的人调到差岗位,曹坤却是保卫科的保安,不归厂里管。
要动曹坤,没那么容易。
曹坤潇洒地走了。
傻柱黑着脸啐了一口:“什么东西,秦姐那么不容易……”
“你闭嘴!”
杨厂长脸一沉瞪着傻柱。
傻柱缩了缩脖子,讨好地笑道:“老杨,杨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杨厂长气笑了:“你这傻子,给我滚!以后你就背着这偷东西的名声过日子吧。”
傻柱表情一僵,望着杨厂长走远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黑锅,他是背定了。
旁边的秦淮茹见傻柱不高兴,连忙走过来,咬着嘴唇,泪眼汪汪,一脸温柔地拉住他的胳膊晃了晃。
傻柱顿时浑身发软,又傻笑着看向她。
秦淮茹心里嘀咕,脸上却写满愧疚:“傻柱,对不起啊,都怪我没用……回头我给你介绍个媳妇。”
傻柱眼睛一亮:“媳妇?”
他虽然喜欢秦淮茹,但一个月挣四五十,管着后厨十几号人,也算个人物。
怎么也得娶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当然,这跟他喜欢秦淮茹不冲突。
男人不都这样吗?
秦淮茹看他又高兴了,笑道:“我有个妹妹叫秦京茹,长得……”她凑到傻柱耳边,“特别丰满。”
傻柱呼吸一促,连连点头:“好好好,秦姐,那就麻烦你了。”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幽怨地说:“你娶了媳妇,就不管姐了吧?”
“哪能啊!秦姐你这话说的,我我我……”
傻柱急着表忠心,又不敢说太过,抓耳挠腮的样子逗得秦淮茹噗嗤一笑。
“行了,知道你心疼姐。等我消息吧,我叫我妹妹来。”
傻柱连连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农村的?”
秦淮茹顿时瞪眼:“你看不起农村人?”
傻柱一缩脖子:“不敢不敢,姐,麻烦你了。”
秦淮茹冷哼一声,扭着腰走了。
傻柱痴痴望着她的背影。
“要是和秦姐一样好看就好了,这小腰……”
他不敢多看,红着脸低下头,转身冲进后厨。
半小时后。
傻柱站在水池边洗手,一脸索然无味。
他背着手,哼着小曲,往四合院走去。
四合院里,贾家。
屋里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贾张氏怒气冲冲地骂道:“家里连口吃的都找不到了,你是不是想饿死我们!”
贾东旭也跟着指责:“秦淮茹,你是不是打算改嫁,等我们都死了,你好去找别人?”
秦淮茹眼泪直流,委屈地解释:“妈,东旭,我都说了,我去偷东西被抓住了,要不是傻柱帮忙,我早就被送到工安那儿去了。”
啪的一声,贾张氏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她恶狠狠地瞪着秦淮茹,骂道:“没用的东西!别忘了你一个农村来的,要不是我们贾家,你能有城市户口?能有今天?你要懂得报恩,知不知道!”
秦淮茹捂着脸,心里一阵酸楚。
她都为贾家生了三个孩子,辛辛苦苦维持这个家,难道还不够报答吗?
嫁过来之后,她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连肉都难得吃上一回。以前在农村,虽然也是吃窝窝头,但至少没人动手打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想到这里,秦淮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曹坤家里飘来了阵阵肉香。
秦淮茹哭得更伤心了。
曹坤又在家里炖肉。
浓浓的肉香飘满了整个四合院,惹得大家纷纷低声抱怨。
曹坤这样过日子,实在太招人恨了。
照理说,曹坤不该这么招摇的。但他心想:我一个天阉,连后代都没有,难道还不能对自己好点?我这么可怜,吃点肉又怎么了?
曹坤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也不怕得罪谁。反正他就自己一个人,吃饱了,全家都不饿。
一大爷眼神深沉,暗暗琢磨:“秦淮茹家已经断粮了,是时候开始计划了。”
二大爷看着桌上的韭菜炒鸡蛋,越看越气,一点胃口都没有。
旁边的刘广福和几个弟弟眼巴巴地看着,二大爷火气上来,抄起皮带就打。
刘广福和弟弟们被打得哭天喊地。
二大爷打儿子是家常便饭,高兴也打,不高兴也打,没事也打——纯属打发时间。
他坚信,棍棒底下出孝子。可到头来,儿子们一个个都不愿管他。
三大爷听见二大爷家又闹腾起来,吸了吸鼻子,抱怨道:“这曹坤真不是东西,天天吃肉,我这咸菜都咽不下去了。”
贾家那边,贾张氏咬牙切齿地骂:“该死的曹坤,吃吃吃,早晚吃死他!”
棒梗闹着喊:“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贾东旭也气得不行:“咱们连窝窝头都快吃不上了,他还天天吃肉,这还算是人吗?”
棒梗哇哇大哭:“我饿,我要吃肉……”
秦淮茹心疼地搂住棒梗,低声求道:“妈,东旭,你们就拿点钱出来吧,孩子都饿成这样了。”
贾张氏立刻警惕起来:“我没钱。”
贾东旭也瞪着眼:“我也没钱。”
贾张氏的钱是留着养老的,她怕老了之后被秦淮茹送回乡下,一分都不肯动。贾东旭的钱,也不知道留着做什么,只觉得手里有钱才安心。
肉香越来越浓,曹坤和娄晓娥吃得正欢,两人还抢着夹肉,嘻嘻哈哈闹个不停。
整个院子都能听见娄晓娥银铃般的笑声,听起来开心极了。
许大茂没回家,没人管他,他正玩得忘乎所以。
没过多久,肉吃完了,锅也刷了。
贾家这才稍微安静下来。
但是,邻居家飘来了窝窝头的香味。
秦淮茹咽了咽口水,肚子饿得发慌。
贾张氏眼睛发亮:“谁家做窝窝头呢?闻着真香。”
贾东旭也忍不住吞口水:“这些人有吃的也不分我们点,真没良心。”
棒梗嚷嚷:“我饿,我要吃窝窝头!”
贾张氏心疼地搂着孙子:“可怜的孩子,连窝窝头都吃不上了。”
秦淮茹苦笑着喝了口水,想用喝水来缓解饥饿。
小当咬着手指,眼巴巴地望着妈妈。
槐花饿得直哭。
秦淮茹抱起槐花想喂奶,可她自己都吃不饱,哪来的奶水?
槐花吸不出奶,哭得更厉害了。
秦淮茹低头擦泪,觉得这日子太难熬了。
天黑后,窝窝头的香味也散了。
一家人饿着肚子躺在床上。
秦淮茹身无分文,只能默默流泪。
贾张氏和贾东旭却一毛不拔。
这时,许大茂提着香喷喷的猪头肉回来了,香味飘满整个院子。
我饿啊!棒梗又哭起来。
该死的许大茂,吃饭也不叫上我们!贾张氏母子气得直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