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的晨雾还未散尽,将军府的演武场就已人声鼎沸。海空军的将士们挤在四周,连屋顶都趴着几个胆大的小兵,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罗平过我设下的“十大考验”。雪儿也站在人群最前面,手里攥着块手帕,眼神里有担忧,更多的却是期待。
我站在演武场中央,看着罗平。他穿着空军的天蓝色常服,腰杆挺得笔直,脸上带着点紧张,眼神却异常坚定。“罗平,”我开口,声音透过扩音装置传遍全场,“这十大考验,是我对你的第一个要求。若能全部通过,算你过了我这关的一半。剩下的一半,要看你今后的表现。”
罗平深吸一口气,朗声回答:“将军放心!不管多少关,我罗平都要成功过关!元帅,我一定要娶你做我的夫人!”
这话一出,人群中爆发出善意的哄笑和口哨声。雪儿的脸颊“腾”地红了,狠狠瞪了罗平一眼,却没真生气。
“第一关,箭术。”我示意身后的亲兵,“十支箭,全中靶心。”
箭靶设在演武场另一端,距离足有百米。罗平拿起长弓,眼神瞬间变得专注。他屏气凝神,拉弓,放箭,动作一气呵成。“咻”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去,稳稳扎在靶心红点上。
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十支箭,支支命中靶心!
“好!”人群中爆发出喝彩。
罗平放下弓,额角渗出细汗,却依旧站得笔直。
“第二关,潜水。”我指向演武场外的龙海,“潜入深海,取回我放在珊瑚礁上的令牌。限时一炷香。”
龙海的海水看似平静,深处却暗流涌动。罗平没有丝毫犹豫,脱下外套,只穿着单衣,一个猛子扎进海里。水花翻涌,很快没了踪影。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炷香快要燃尽时,海面突然炸开,罗平冒出头来,手里高举着一块刻着“青木”二字的令牌,向我挥舞。
“成了!”有人大喊。
罗平爬上岸,浑身湿透,冷得直打哆嗦,却咧嘴笑着:“将军,令牌拿到了!”
“第三关,酒量。”我让人端来三大坛“天海醉”,“三坛,喝完,且神志清醒。”
“天海醉”的后劲极大,三坛下去,寻常人早已不省人事。罗平看着眼前的酒坛,咽了口唾沫,却还是拿起酒勺,一碗碗喝了起来。他喝酒极快,却很有章法,不像牛饮,更像在与酒较劲。
一坛、两坛、三坛……三坛酒见了底,罗平的脸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眼神却依旧清明。他打了个酒嗝,对着我拱手:“将军,晚辈……没醉。”
“好!”我点头,“第四关,厨艺。”
我让人抬来食材和厨具,“半个时辰,做一道雪儿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罗平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还有这关。他求助似的看向雪儿,雪儿对他做了个“加油”的口型。罗平定了定神,挽起袖子,开始处理排骨。
他的动作不算熟练,甚至有些笨拙,倒油时还差点溅出来,但看得出来,他很用心。切姜、拍蒜、调汁……每一步都做得仔仔细细。
半个时辰后,一盘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糖醋排骨端了上来。雪儿拿起一块尝了尝,眼睛一下子亮了:“好吃!酸甜正好,外焦里嫩!”
罗平的脸更红了,这次是因为害羞。
“第五关,骑术。”我指了指场外的骏马,“绕演武场三圈,要快,且稳。”
罗平翻身上马,动作利落。那马性子烈,刚一骑上就尥了个蹶子,罗平却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双腿夹紧马腹,缰绳一拉,骏马便听话地跑了起来。
他的骑术算不上顶尖,却胜在稳。三圈下来,人和马都气不喘,稳稳停在我面前。
“第六关,兵法。”我让人拿来一卷兵法竹简,“半个时辰,指出其中三处用兵之妙,并说出改进之法。”
这关最是考验功底。罗平接过竹简,快速翻阅起来。他看得极快,手指在竹简上快速滑动,眉头微蹙,显然在认真思考。
半个时辰一到,罗平放下竹简,侃侃而谈:“此处,若以奇兵袭其后路,可事半功倍……此处,疑兵之计用得巧妙,但可再添一层迷惑……此处,粮草押运之法虽稳,却失了迅捷,可改用……”
他的见解独到,条理清晰,竟真指出了三处妙笔,并给出了合理的改进建议。连我身边的几位海军老将都暗暗点头。
“第七关,定力。”我让人抬来一张摆满珍馐美馔和金银珠宝的桌子,“静坐桌前,半个时辰,不动如山。”
这是考验心性。罗平走到桌前,盘膝坐下,闭上眼睛,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香气扑鼻的美食,闪闪发光的珠宝,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半个时辰过去,他依旧端坐在那里,呼吸平稳,眼神平静。
“第八关,手劲。”我让人抬来一块厚铁板,“一拳,打穿。”
罗平活动了一下手腕,走到铁板前,深吸一口气,一拳挥出!“砰”的一声巨响,厚铁板竟真被他一拳打穿了一个洞!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惊呼。
“第九关,水性。”我指向演武场边的水池,“水中闭气,一炷香。”
罗平再次扎进水里,这一次,他在水下待的时间更长。一炷香燃尽,他才缓缓浮出水面,脸色有些发白,却依旧坚持着。
“最后一关,心力。”我看着他,“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娶雪儿?”
罗平沉默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眼神无比认真地看向雪儿,又转向我:“将军,我爱元帅。不是因为她是元帅,不是因为她强大,只是因为她是青木弘雪。我爱她的坚韧,爱她的善良,爱她偶尔的小任性,也爱她守护龙海时的模样。我想和她并肩作战,想陪她看每一次龙海的日出日落,想在她累的时候给她一个肩膀,想在她笑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分享她的快乐。我想娶她,不是一时冲动,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是我这辈子最坚定的愿望。”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像一颗颗投入人心湖的石子,激起圈圈涟漪。演武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他的话打动了。
雪儿站在人群中,眼泪无声地滑落,却笑着,用力鼓掌。
我看着罗平,又看了看雪儿,终于缓缓点头:“罗平,十大考验,你全部通过了。我这关,算你过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要看你今后的表现。”
“谢谢将军!”罗平激动地单膝跪地,向我行了个大礼,然后又转向雪儿,伸出手,“元帅,等我。”
雪儿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泪水落得更凶了,却笑得无比灿烂:“我等你。”
演武场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将士们纷纷叫好,有人甚至放起了早已准备好的鞭炮。
我站在演武场中央,看着紧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看着他们眼中彼此的倒影,心里感慨万千。我的雪儿,终于找到了能与她并肩同行的人。
龙海的风,带着海水的咸湿,也带着阳光的温暖,拂过演武场,拂过每一个人的脸庞。十大考验,考验的不仅是罗平的能力,更是他的真心。而他,用行动证明了自己。
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挑战在等着他们。但我相信,只要他们的心在一起,只要他们都像今天这样坚定,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
我这个当父亲的,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看着他们,祝福他们,然后,继续守护好这片龙海,守护好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