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宗的日子悠闲而充实,柳谨每天除了例行修炼和“欣赏”自家仓库的丰厚库存外,目光也开始更多地投向宗门内部的“可持续发展”问题。
这一日,他看见石娃正蹲在药田边,用小树枝在地上认真地划拉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计算着什么。柳谨走近一看,好家伙,小家伙是在计算不同灵气浓度下“月光草”的最佳生长周期,用的却还是他自己发明的一套鬼画符般的符号。
柳谨看得眼角直抽抽。
石娃天赋异禀,对灵气感知和操控极其敏锐,是块修仙的好材料。但总不能让他当个文盲吧?现代社会,没点文化知识,以后连阵法符文都看不懂,炼丹配方都记不全,那怎么行?
“不行,石娃还是得接受系统的现代基础教育!”柳谨摸着下巴,深感责任重大。他这个宗主,不仅要管弟子修行,还得操心未成年弟子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于是,石娃的上学问题被正式提上日程。
柳谨召来智通管事,吩咐道:“去,在山下找一所风气好、教学质量不错的小学,安排石娃入学。每天派两个机灵点的外围弟子负责接送,务必保证安全。”
智通领命,效率极高,没过两天就办妥了。选的是终南山下一所口碑不错的公立小学,离云隐别院不远。
第一天上学,石娃背着小书包,被两个穿着便装的外围弟子护送着,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校门。
放学时,柳谨特意用神识“偷窥”了一下。只见小家伙和几个同龄的孩子有说有笑地走出来,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着光。
“师尊!学校可好玩了!我认识了新朋友,老师还教我们认字、算数!”石娃兴奋地跑到柳谨面前汇报,手舞足蹈。
柳谨看着他那高兴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嗯,这才是童年该有的样子嘛!总不能天天跟着一群老道士、前混混、风水师混,那样容易长歪。
解决了石娃的教育问题,柳谨又将目光投向了更广阔的世界——深海。
上次东海龙宫之行,收获了一枚龙蛋和一段上古秘辛,让他对沉睡在海底的远古遗迹充满了好奇。美日那边刮地皮刮来的资源虽多,但真正的宝贝,还得靠自己去找。
他将宗门日常事务暂时交给清虚和赵铭打理,叮嘱其他弟子刻苦修炼,尤其是熊猛,必须把灵力操控练到能给小草“做针灸”的水平,不然不准出关。
安排好一切,柳谨再次御剑出海,这次的目标是南海。
他凭借着金丹期的强大神识,如同一个高精度水下探测器,在幽暗的深海沟壑中细细搜寻。数日后,在南海一处极深的海沟底部,他终于有了发现。
这里不像东海龙宫那样有明显的建筑遗迹,反而更像是一片惨烈的古战场。巨大的、不知名生物的骸骨半埋在沉积物中,各种奇形怪状、破损严重的法器残片散落得到处都是。这些残片虽然灵性尽失,但材质极其特殊,有些甚至是以现代科技都无法理解的合金构成,对于研究上古炼器手法极具参考价值。
柳谨像个捡破烂的,将那些看起来还有点研究价值的残片一一收起。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神识扫过一处被巨大骸骨压住的角落,感应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空间波动。
他心中一动,挥手移开骸骨,在淤泥中发现了一个暗金色的手镯。手镯样式古朴,表面刻有复杂的云纹,材质非金非玉,入手冰凉。
最让柳谨惊喜的是,这手镯内部竟然残留着极其微弱且不稳定的空间法则痕迹!
“储物手镯?!”柳谨眼睛一亮。
他尝试将神识探入,却发现内部空间结构已经彻底塌陷、紊乱,如同一个被揉成一团的废纸团,根本无法使用,也无法探查里面曾经存放过什么。
“可惜了……”柳谨啧啧称奇,能将空间装备破坏到这种程度,当年的战斗该是何等惨烈?“不过,这材质和上面的空间符文倒是好东西,拿回去研究研究,说不定能修复,或者仿制一个。”
带着一袋子“破烂”和一个报废的储物手镯,柳谨返回了云隐宗,一头扎进了对空间阵法的研究中。
云隐宗藏书楼里,那些积满了灰尘、记载着各种偏门阵法和炼器之术的古籍,被他翻了个底朝天。玄尘这位“古籍活字典”被他抓了壮丁,一起研究那暗金手镯上的云纹和内部塌陷的空间结构。
正当两人对着手镯和一堆古籍愁眉不展时,外围弟子来报:龙虎山张玄清掌教与茅山守正真人联袂来访,已至山门。
柳谨正觉得人手不够,闻言眼睛一亮:“来得正好!快请!”
不多时,张玄清与守正真人便来到了藏书楼。两人气度沉凝,周身灵气圆融,赫然都已成功筑基!他们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感谢柳谨这位“师叔祖”的点化与允准修行之恩。
“弟子张玄清(守正),拜见师叔祖!蒙师叔祖恩典,弟子侥幸筑基,特来叩谢!”两人恭敬行礼,脸上洋溢着突破后的喜悦。
“嗯,不错不错,根基都很扎实。”柳谨随意摆了摆手,目光却依旧灼灼地盯着桌上的手镯,“道谢就不必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二人既已筑基,见识想必更上一层楼,快来帮本座参详参详此物!”
张、守二人一愣,顺着柳谨的目光看去,顿时被那暗金手镯吸引。他们身为传承悠久的道门掌教,底蕴深厚,见识远超玄尘。仔细观摩片刻后,便纷纷开口。
“师叔祖,此镯纹路,暗合周天星斗运转之序,尤其这几处节点,似乎是用来稳定内部空间的‘定空符’,只是大多已磨损。”张玄清指着几处细微的纹路说道。
守正真人则补充道:“观其内部结构虽塌陷,但核心一点‘虚空金’的本源尚存,如同种子。或许不必强行捋顺所有乱流,只需以精纯灵力滋养这点本源,辅以正确的空间符文引导,让其自行缓慢修复、扩张,方是正道。强行疏导,恐适得其反。”
柳谨一听,茅塞顿开!对啊,自己之前老想着当管道工去疏通,却忘了要顺应其性,以灵力滋养,引导其自愈!
“有道理!不愧是名门掌教,见识不凡!”柳谨大喜,立刻按照两人的思路,结合古籍记载,重新制定修复方案。
他不再试图用灵力去冲击那些混乱的空间结构,而是将精纯的金丹灵力,缓缓渡入手镯核心那点微弱的“虚空金”本源之中,同时以神识勾勒出简化的“定空符”和“纳物符”,小心翼翼地烙印在核心周围,为其重建提供一个稳定的“框架”。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对灵力操控的要求更是精细到了极致。柳谨失败了数次,不是灵力稍猛引得空间结构再次震荡,就是符文勾勒有误导致框架不稳。
经过数日不眠不休的尝试,就在柳谨都快要放弃的时候,那暗金手镯终于轻轻一震,表面云纹闪过一丝微弱的光华,内部的混乱波动平息,一个空间被缓缓撑开。
成功了!
柳谨迫不及待地将神识探入其中。只见一个约莫一立方米大小的灰蒙蒙空间,静静地悬浮在镯子内部。空间壁垒看起来还有些脆弱,边缘模糊不清,远不如传说中储物法宝那般稳固广阔。
“只有一个立方?”柳谨撇撇嘴,显然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这跟他预期的“移动仓库”差远了。不过转念一想,这毕竟是白捡的,还是自己这半吊子炼器水平勉强修复的,能有个一立方已经算是奇迹了!
“聊胜于无,聊胜于无!”他立刻又高兴起来,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心念一动,茶杯瞬间从手中消失,出现在了那灰蒙蒙的小空间里。再一动念,茶杯又回到了手中。
“哈哈哈!成了!真的成了!”柳谨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开始不断地将桌上的东西放进取出——一本书、一支笔、一块玉石、甚至是一个蒲团……玩得不亦乐乎。
看着平日里高深莫测的师叔祖,此刻像个孩子一样反复试验着储物手镯的功能,张玄清和守正面面相觑,脸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莞尔的笑容。这位师叔祖,当真是……性情中人啊!
柳谨玩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将手镯套在手腕上,虽然空间小了点,但这也是他亲手修复的第一件空间法宝,意义重大!
“嗯,下次再去刮地皮……啊不,是去探索遗迹,就不用大包小包了!”柳谨美滋滋地想道。他心里已经开始憧憬着未来自己吃透了这技术,批量生产储物袋、储物戒指,到时候宗门弟子人手一个,那多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