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顺所有的钱加起来，也凑不够这个数。
小袁也傻眼了，他看着账单上那一长串的零，感觉自己的酒都醒了。
他凑到周顺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
“顺哥，要不……要不咱们AA吧？”
“这数目太大了，大家分摊一下……”
周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AA？
今天是他生日，是他请客，是他为了面子，大手一挥点了十一份鱼子酱。
现在让大家AA，他的脸往哪儿搁？
以后在兄弟们面前还怎么抬头？
“不用。”
周顺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拍了拍小袁的肩膀。
“你先带兄弟们回去吧，我来处理。”
“可是顺哥……”
“走吧，别让我难做。”
周顺的语气不容置疑。
小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带着其他还在门口等候的兄弟们先行离开了。
看着兄弟们离去的背影，周顺心中五味杂陈。
他转过身，重新面向前台，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个……刷卡。”
他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信用卡，递给了前台的小妹。
这张卡，是他额度最高的一张，但也只有五十万。
剩下的缺口，还得想别的办法。
前台小妹接过信用卡，熟练地在poS机上操作着。
“先生，这张卡额度不够。”
周顺又递上了另一张卡。
“这张也刷一下。”
“好的。”
几分钟后，伴随着poS机打印账单的“滋滋”声，这次消费总算是完成了。
周顺的手机接连收到了两条银行发来的短信。
【尊敬的客户，您的尾号7854信用卡消费.00元，可用额度已不足。】
【尊敬的客户，您的尾号6954储蓄卡消费.00元，账户余额为125.34元。】
看着那几乎被清空的余额，周顺的心在滴血。
他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喝酒上头，为什么没有看一眼菜单上的价格。
这一下，不仅几年的积蓄见了底，信用卡还刷爆了。
接下来的日子，恐怕真的要吃土了。
…………
KtV的另一边。
陈念处理完手头的工作，难得清闲下来，便在场子里四处走动巡视。
他刚走到前台区域，就听到几个小妹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刚才3号包厢那个客人，结完账脸色好难看啊。”
“是啊，煞白煞白的，跟丢了魂一样。”
“不会是喝多了吧？”
陈念闻言，随口问了一句。
“3号包厢的客人喝多了？”
前台小妹们看到老板过来，立刻站直了身体。
“老板好。”
刚才负责周顺包厢的李茵儿正好也在，她走过来说明情况。
“老板，3号包厢的客人应该不是喝多了。”
“他们十一个人，就开了两瓶红酒，这点酒量不至于。”
陈念有些奇怪。
“那是什么原因？”
李茵儿摇了摇头。
“不清楚，那位周先生结完账就走了，也没说什么。”
既然客人没闹事，账也结清了，陈念便没再追问。
他开门做生意，客人的私事他不好过多打探。
“老板，咱们店里什么时候上新菜啊？”
一个前台小妹满眼期待地问道。
“最近好多客人都问呢，都说吃腻了。”
陈念笑了笑。
“快了，明天就给你们弄个新菜出来。”
回到家，陈念洗漱完毕，躺在床上。
他心念一动，系统面板浮现在眼前。
面板上，最显眼的一行数据让他精神一振。
【美食点数：】
他点开系统商店，准备兑换新的食谱。
然而，当他看到食谱列表时，嘴角的笑容却僵住了。
之前看好的几个食谱，价格竟然都翻了一倍。
“系统，你这是坐地起价啊！”
陈念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他目光扫过，最终停留在一个金光闪闪的食谱上。
【佛跳墙（绝品）：售价美食点数】
看着那高昂的价格，陈念一阵肉疼。
这辛辛苦苦攒的点数，买一个菜谱就回到解放前了。
可一想到“绝品”两个字所代表的极致美味，他又无法抗拒。
“买了！”
他咬了咬牙，选择了兑换。
【叮！兑换成功，扣除美食点数，剩余美食点数：1412】
看着瞬间缩水的点数，陈念心里一阵绞痛。
这个系统，真像个黑心的商家。
一边用极致的美味诱惑着你，一边又毫不留情地收割你的劳动成果。
偏偏自己还就吃这一套。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斑。
陈念睁开眼，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不是今天的日程，而是那个金光闪闪的菜谱。
佛跳墙。
还有那个让他心痛的数字，。
他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钱没了可以再赚，但“绝品”的美味，错过了可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既然决定要做，那就不能拖延。
他要让这道菜，尽快出现在KtV的菜单上。
车库里，一辆惹眼的红色阿斯顿·马丁静静地停着。
陈念坐进驾驶室，发动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宣告着一天的开始。
他要去一趟本市最大的生鲜批发市场。
车子停在市场外围的停车场，与周围进出的小货车和三轮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念径直走向最里面那家最大的供应商铺位。
“哎哟，陈老板！”
供应商老王正靠在躺椅上喝茶，一看到陈念，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陈念的KtV是老王的大客户，而且出手阔绰，要求也高，是老王最喜欢也最头疼的客户。
“王哥，来找你办点事。”
陈念笑着回应。
“快请坐，快请坐。”
老王手脚麻利地从旁边搬来一张干净的凳子，又拿起自己的茶杯准备给陈念倒茶。
“尝尝我新到的碧螺春，今年的头采。”
陈念摆了摆手。
“王哥，别客气了，我不爱喝茶。”
老王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脑门。
“瞧我这记性，您喜欢喝浓一点的。”
他转身从后面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茶叶罐。
“这是朋友送的西湖龙井，您试试这个。”
陈念这次没有拒绝，他知道不喝上一杯，今天这生意就不好谈。
老王看陈念坐下，心里已经有了谱。
这位年轻老板轻易不上门，一来，就是要出新菜了。
“陈老板，这次是准备上什么新菜式啊？”
“先不急。”
陈念呷了一口茶，茶香清冽，确实是好茶。
他放下茶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递了过去。
“王哥，你先看看这张单子上的东西，能不能凑齐。”
老王接过纸条，展开一看。
海参、鲍鱼、鱼翅、瑶柱、花胶、蹄筋、鸽子蛋……
密密麻麻的，足有二十多种。
而且每一样后面，都标注了产地和规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