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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风还带着料峭寒意,掠过紫禁城的琉璃瓦时,卷着檐角残留的雪粒,簌簌落在青砖上。可这冷意再浓,也吹不散长春宫内弥漫的药气——那气味混着苦艾与当归的涩,黏在帐幔上、浸在锦被里,连殿外刚抽芽的柳丝,都像是被染得没了生气。自那日慧贵妃高曦月扶病来过一趟,皇后富察琅嬅的身子便急转直下,像是被初春的寒风抽走了最后一丝暖意,往日里端方持重的身影,如今只剩帐内蜷缩的一团,裹在明黄色的锦缎被里,却依旧挡不住那节节败退的衰败。

榻边的银鹤灯燃着安神的药草,烟丝袅袅缠上淡青色的帐幔,将帐内的人影晕得模糊。守在殿内的侍女莲心每隔半个时辰便要伸手探探皇后的额头,指尖冻得发红,触到的却是一片滚烫。她端着刚温好的汤药进来时,见皇后眼睫微颤,忙放轻脚步,轻声唤道:“娘娘,该喝药了。”可琅嬅只是喉间滚过一点微弱的气音,眼皮重得像坠了铅,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莲心无奈,只能用银匙轻轻撬开皇后的唇,手腕微微发抖,怕呛着娘娘,可汤药还是大半顺着嘴角淌在锦帕上,留下深色的药渍,像极了这宫墙里擦不去的伤痕——旧的未消,新的又叠上来。

养心殿里,弘历捏着奏报皇后病情的折子,指节泛白。案上的茶早已凉透,氤氲的水汽在初春的冷空气中散得快,只剩杯壁上一圈淡白的水痕。他不是不知道琅嬅的身子早已亏空,可高曦月一去,竟衰败得如此之快,还是让他心头一沉。“传旨,”弘历放下折子,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案角的雕花,“让娴贵妃拟个章程,后宫妃嫔除有孕在身者和卧病的慧贵妃,其他人等轮流去长春宫侍疾,务必尽心。”

景阳宫的暖阁里,金玉妍正靠在铺着羊毛毯的软榻上,手里捏着个暖手炉,炉子里的炭还温着。贞淑端着一碗燕窝粥进来,粥碗外头裹着银质的暖套,怕烫着主儿的手。“主儿,刚温好的燕窝,加了点红枣,太医说您现在吃这个最好。”贞淑将粥碗递过去,见金玉妍正摸着肚子发呆,便放轻声音,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方才从长春宫过来的小太监说,皇后娘娘的脉息已经弱得快摸不到了,怕是没多少时日了。还有慧贵妃那边,听说昨夜咳了大半宿,太医诊脉后摇了头,说……怕是撑不过这个春天了。”

金玉妍接过粥碗,用银匙轻轻搅着,眼底闪过一丝亮色。她抬眼看向窗外,景阳宫的迎春刚开了几朵黄,映着宫墙的红,看着格外扎眼。“没多少时日了啊,”她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指尖捻着手边的黄玉手串,颗颗圆润,在暖阁的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本宫这肚子里的,若是个阿哥,等皇后去了,娴贵妃虽在前头,可论家世、论恩宠,她哪里比得上本宫?到时候,本宫不就是这后宫第一人了?”

“可不是嘛!”贞淑连忙附和,脸上堆着笑,伸手帮金玉妍掖了掖盖在腿上的薄毯,“主儿您是有福之人,当年在王府时就受皇上看重,如今又怀了龙胎,景阳宫这几日连太医都来三趟,皇上更是时常遣人送东西来,老天自然会保佑您。等您生下小阿哥,再坐上中宫的位置,咱们母族和世子,脸上都有光!”

金玉妍的手指猛地收紧,黄玉手串硌得她掌心发疼,连带着暖手炉的温度都觉出几分灼人。“不过,娴贵妃也不是好对付的,”她话锋一转,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初春未化的冰,“她在后宫里经营这么多年,又与皇上的情分不同,若不先让她摔下去,本宫这中宫之位,坐得也不安稳。”

“主儿您放心,”贞淑立刻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贴在金玉妍耳边,“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养胎,别动气。景阳宫的人都是您的,娴贵妃那边,奴婢会去想方子,保证让她摔下来,再也爬不起来。”

金玉妍满意地点点头,抬手摸了摸肚子,语气又软了下来,带着对腹中孩子的温柔:“好,那这事就交给你了。记住,做得干净些,别牵扯到景阳宫,更别惊着本宫的孩子。”

贞淑躬身应下:“奴婢省得,定不会让主儿操心。”

而启祥宫里,慎贵人正靠在软枕上,手里翻着一本安胎的画册。她孕早期不稳,太医叮嘱需静养,启祥宫的暖阁整日燃着银丝炭,门窗都糊了厚棉纸,连说话都要放轻声音。听到弘历让后宫妃嫔轮流侍疾的消息时,她知道皇后怕是不好了。她看向启祥宫的海棠树还光秃秃的,枝桠在初春的风里晃着,像极了她此刻悬着的心。她知道,这宫里的人,此刻都盯着长春宫,也盯着景阳宫和启祥宫,而她这一胎,是她唯一的依靠。

后宫的妃嫔们接到侍疾的旨意,反应各异。翊坤宫的娴贵妃甄嬛依旧是一副淡然模样,每日裹着素色的披风准时到长春宫,披风上还沾着初春的寒气。她从不多言,要么在殿外就着油灯整理汤药单子,指尖冻得发紫也不在意;要么在帐外轻声读些佛经,声音温和,像初春的细雨,悄悄压下殿内的悲戚。其他妃嫔却各有心思:有的裹着华丽的披风,故意在皇上来时多走动,盼着露个脸博恩宠;有的整日战战兢兢,端药时手都在抖,怕皇后万一不好,自己侍疾不周会被迁怒;还有的悄悄聚在殿外的廊下,压低声音盘算着皇后若真去了,中宫之位会落到谁头上,眼底藏着掩不住的雀跃,连初春的冷都觉不出来了。

不过十几日的光景,长春宫的药气更浓了,连殿外的柳丝都像是被染得发蔫。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初春的冷雾还裹着紫禁城,长春宫的钟声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那是皇后弥留的信号。钟声撞在初春的冷空气中,一声声沉得像砸在人心上,后宫的妃嫔们接到消息,都急匆匆地往长春宫赶,有的裹着厚披风,耳尖都冻红了;有的连鞋都没穿好,趿着绣鞋就往外跑;还有的手里攥着刚叠好的帕子,脸上早已堆好了哀戚的表情。一进长春宫,就听见殿内传来侍女们压抑的哭声,妃嫔们也纷纷红了眼眶,有的掏出手帕捂着脸,低声啜泣;有的看着殿内的帐幔,眼神复杂,哭声里掺着几分假意,连眼泪都要挤半天才掉下来。

不多时,养心殿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弘历穿着常服,身上罩着件墨色的披风,没系系带,被风吹得敞开,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凝重,快步走进长春宫。他越过殿内的妃嫔,径直走到内殿门口,莲心见他来了,忙跪下行礼,哽咽着说:“皇上,娘娘她……还醒着,一直在等您,刚还唤了您的名字。”

弘历走进内殿,殿内的烛火摇曳,药气混着初春的寒气,更显刺鼻。他走到床榻边,看着榻上的富察琅嬅,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发慌。琅嬅的脸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得起了皮,头发散在枕头上,毫无往日的端庄。他伸手,轻轻握住琅嬅的手,她的手冰凉,像刚从初春的冰水里捞出来一样,他用掌心的温度想暖热她,却只觉得那冰凉渗进自己的骨头里。

“都出去吧,”弘历头也没回,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朕要和皇后单独说说话。”甄嬛闻言,立刻领着殿内的宫人和在外头的妃嫔们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殿门,将所有的喧嚣与寒气,都挡在了门外。

殿内只剩下弘历和琅嬅两人,空气安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初春寒风刮过窗棂的“呜呜”声。弘历握着琅嬅的手,俯身靠近她,轻声唤道:“琅嬅,朕来了。”

琅嬅的眼睫颤了颤,像初春刚醒的蝶翼,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开眼睛。她的视线有些涣散,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聚焦在弘历脸上,嘴角微微牵起一丝笑意,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气若游丝:“皇上……你来了。”她顿了顿,气息更弱了,喉间还带着咳嗽后的痒意,“臣妾好像……好像回到了刚入王府的时候,那时候你还不是皇上,臣妾也不是皇后,咱们……咱们还一起在园子里摘过初春的樱桃花呢,你说那花娇,不让臣妾多折……”

弘历听到这话,眼眶瞬间红了。他想起刚入王府时的琅嬅,还是个娇俏的姑娘,穿着粉白的衣裳,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初春的月亮。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这么多烦心事,她会给他煮刚焙好的茶,会陪他在月下看星星,会在樱花开时,拉着他的手说“王爷你看,这花多好看”。这些年,他忙着朝政,忙着平衡前朝后宫,忙着应付那些明枪暗箭,竟忽略了她这么多,忽略了她眼底的委屈,忽略了她日渐消瘦的身子。“是朕不好,”弘历的声音带着颤抖,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冰凉的手背,“朕平时太忽略你了,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连……连好好陪你的时间都没有。”

“不是皇上的错,”琅嬅轻轻摇头,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是臣妾不好……臣妾不是个好妻子,没能好好照顾你,让你在朝堂之余,还要为后宫的事操心;也不是个好母亲,连永琏和永琮都没能保住……他们那么小,那么乖,臣妾却没能护好他们……臣妾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富察家……”

“别这么说,”弘历连忙打断她,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怕粗粝的布料磨疼她,“你是朕最好的皇后,这些年,后宫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你,朕怎么能安心在前朝处理国事?你总是最懂朕的,懂朕的难处,懂朕的不易,懂朕心里的苦……”

琅嬅的呼吸越来越弱,胸口起伏得越来越慢,她看着弘历,眼神却渐渐变得明亮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极美的东西,比初春的太阳还要暖。“皇上……臣妾好像看到永琏和永琮了,他们穿着小袄,在那边笑着喊臣妾额娘呢……”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要被窗外的风声盖过,“臣妾不能再陪皇上了……皇上要好好的……以后天冷了,记得多穿件衣裳……”

话音未落,琅嬅的手突然从弘历的掌心滑落,像一片初春凋零的樱花瓣,轻轻垂在锦被上。她的眼睫轻轻垂了下来,再也没有动静,脸上还带着那抹浅浅的、想着孩子的笑意。殿内的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火星溅落在烛台上,然后迅速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弘历的呼吸声,沉重而悲痛,混着窗外的寒风,在空荡的殿内回荡。

弘历坐在床榻边,久久没有动。他看着琅嬅苍白的脸,脑海里突然闪过之前高曦月说的那些话——说皇后当年为了保住永琏的太子之位,暗中用了手段,算计过慧贵妃,算计过那些可能威胁到永琏的人。他想问,想问琅嬅是不是真的,想问她这些年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想问她有没有过后悔,有没有过委屈。可他看着琅嬅安详的面容,看着她嘴角那抹带着暖意的笑,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罢了,她已经走了,不管过去有多少纠葛,多少算计,多少误会,她终究是他的发妻,是陪他走过最多年岁的皇后,是那个在王府里,陪他摘过初春樱桃花的琅嬅。那些旧事,再提还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莲心,”弘历站起身,声音沙哑得几乎认不出,他轻轻为琅嬅盖好锦被,将她垂在外面的手放回被里,“给皇后换上朝服,按皇后的规制,办丧仪。”

殿外的妃嫔们听到这话,哭声瞬间大了起来,有的是真悲,哭得身子都在抖;有的是假哭,声音大却没多少眼泪;还有的悄悄抬眼,看向弘历的背影,眼底藏着新的盘算——皇后去了,中宫之位空了,这后宫的天,该变了。长春宫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彻骨的凉,穿过初春的冷雾,传遍了整个紫禁城,传到了翊坤宫,传到了启祥宫,也传到了景阳宫。

景阳宫的暖阁里,金玉妍正靠在铺着狐皮垫的软榻上,手里还捏着那个暖手炉。听到钟声时,她微微抬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里的得意再也藏不住。她轻轻抚摸着肚子,低声对腹中的孩子说:“孩儿你看,这宫里的春天,快要来了。”窗外的迎春开得更艳了,黄色的花瓣在初春的风里轻轻晃动,像极了她此刻雀跃的心——属于她的时代,快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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