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的三月仍带着冬的余威，海拔两千米的南麓坡地覆着残雪，像给青山披了件碎银坎肩。梁大宽踩着没踝的枯草，防风镜上结着薄冰——百会穴内1000平方公里的空间正掀起赤色浪潮，陕西坐标的板块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赤红汁液顺着裂缝渗出，与东北的青岚、岭南的金沙、吴越的蓝星、浙江的碧澜、内蒙古的黄涛交织成六彩光网。
小友快看这火焰狗尾草人参精的七缕金须在半空织成放大镜，对准坡地一簇植物。那草茎直立如细竹，顶端顶着圆柱状的穗子，暗红中透着橘红，绒毛蓬松得像燃烧的火苗，风一吹便摇出细碎的赤光。青葙子的穗子是清肝火的消防栓！种子黑得发亮，像被炭火烤过的小米粒，老祖宗叫它草决明，专给眼睛里的浇冷水！
内空间的药材图谱自动弹出青葙子的全息影像：叶片披针形如缩小的竹叶，穗状花序长约五寸，种子扁圆形藏在干缩的花被里。《神农本草经》的页面在旁翻开，金须尖点着字句：青葙子，主邪气，皮肤中热，风瘙身痒，杀三虫。随即跳转至《本草纲目》：治肝脏热毒冲眼，赤障青盲翳肿。赤光突然在影像上炸开，化作眼球模型——角膜上的浑浊翳障正被赤色气流一点点剥离。
师父！陕西来的张大爷眼睛快瞎了！秋雁的视频通话突然切入，参仙古医堂的药香混着焦急的喘息声传来。镜头里的老人捂着右眼直跺脚，指缝间渗出黄稠的分泌物，像融化的脓鼻涕。刚才他用脏手揉了眼，现在整个眼球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眼皮肿成了核桃，说看东西像隔了层毛玻璃，还老觉得有沙子磨眼球！
画面一转，张大爷的儿子张强正举着病历本：秋大夫，我爸在老家诊所输了三天液，越输越肿，刚才突然喊疼得像有针在扎，您看这眼白上的血丝都变成紫黑色了！老人突然痛呼一声，猛地甩开儿子的手，右眼涌出更多分泌物，顺着脸颊往下淌。金须突然卷住屏幕，内空间的检测仪自动扫描出舌象：舌质红绛如草莓，苔黄燥得像晒干的橘子皮，脉象跳成急促的锯齿状。
天行赤眼！老祖宗叫红眼病，就是肝火裹着风热钻进了眼珠！金须敲出《银海精微》的页面，看这儿：天行赤眼者，谓天地流行毒气，能传染于人，一人害眼，传于一家，不论大小，皆传一遍，青葙子的赤穗能把这眼内毒火脚底青烟
秦岭的向阳坡地渐渐暖和，残雪融化成细流，青葙子的红穗在阳光下泛着油光。梁大宽拨开丛生的蒿草，发现大片青葙子正沿着地埂生长，干枯的老株仍挺着暗红的穗子，新苗已冒出紫红的嫩芽。这草耐得冻、扛得旱，就像眼睛里的灭火特种兵金须卷住一株老穗，轻轻一抖，黑亮的种子簌簌落下，砸在手心像撒了把小煤渣。
当心这冒牌货！金须突然指向旁边的狗尾草，屏幕立刻弹出对比图——青葙子的穗子紧密粗壮，呈圆柱状，种子黑色有光泽；狗尾草的穗子细长蓬松，呈圆锥形，种子浅灰带绒毛。假的吃了像给肝火，真青葙子嚼着先苦后涩，舌尖会发麻，就像喝了稀释的胆汁；假的嚼着带青草味，根本镇不住眼痛！
金须突然喷出赤光，将整片青葙子笼罩其中。梁大宽眼看着植株连根拔起，化作赤色流光钻进内空间——陕西坐标的板块瞬间沸腾，赤色浪潮与其他五色光流交融，眼球模型上的浑浊翳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你看这内空间的六彩护眼网金须在光网中穿梭，东北的防风能挡外邪风，岭南的珍珠母能磨翳障，吴越的木贼能扫浊物，浙江的栀子能泻心火，内蒙古的茺蔚子能活血明目，再加上青葙子的清肝火，眼睛的保洁队齐活了！
坡地深处传来溪流声，梁大宽循着水声找到一汪清泉，金须突然浸入水中，水面立刻浮现张大爷的眼部ct——角膜上皮脱落处正渗着炎症液，虹膜充血如充血的气球。火毒攻目的急症！金须卷起泉水洒向青葙子，得用青葙子配菊花、夏枯草，就像给眼睛灌灭火器；再加上蒲公英、紫花地丁，把脓头热毒连根拔起！
秋雁，快给张大爷测眼压！梁大宽举着青葙子穗对着镜头，金须已将眼压计数据同步到屏幕：32mmhg，远超正常范围。眼压高得像要爆的气球！这是肝火把眼内房水通道堵死了，就像下水道被淤泥塞住，水越积越满！金须画出眼球解剖图，赤色箭头指着前房角，青葙子的种子能把这化成稀泥浆，让房水顺着流出去！
张大爷突然痛得直打滚，右眼分泌物已变成黄绿色，像变质的蛋黄。秋大夫，我爸说看见好多小虫子在飞！张强急得满头汗，老人却突然按住儿子：别喊...我现在连灯都不敢看，看一眼就像有辣椒水泼进眼里！金须突然放大老人的眼象：角膜上的翳障已蔓延到瞳孔，像蒙上了层磨砂玻璃。
火盛生翳梁大宽的声音透着凝重，金须正快速翻阅《证治准绳》，书上写着呢：赤脉贯睛者，起于大眦，或从白睛入黑睛，赤脉传睛，甚者掩过瞳人，必须内外夹击！内服方用青葙子15g、决明子12g、黄芩10g、栀子10g、龙胆草6g、蒲公英20g、野菊花15g、甘草6g——这叫青葙泻肝汤，龙胆草是肝火挖掘机，栀子是心火排水管，青葙子和决明子是眼部清洁工
秋雁立刻抓药称量，镜头对着药斗里的青葙子：师父您看这成色，黑亮饱满，砸开种皮里面是黄白色的，应该是正品吧？金须突然弹出质检报告：没错！伪品苋菜籽是红棕色，砸开是空壳；这青葙子断面有油性，就像藏着清肝精油她边煎药边准备外治工具：外洗方用什么？我这儿有桑叶、薄荷、黄连。
就用青葙子30g、黄连10g、金银花20g、防风10g，煎水放温了洗眼！梁大宽看着内空间的模拟动画，这药水像眼部淋浴露，黄连能杀菌止痒，金银花能消肿排毒，防风能挡住风邪再来捣乱，青葙子负责深层清洁，每天洗三次，每次泡五分钟，就像给眼球做SpA！
先扎针降眼压！梁大宽对着镜头指挥，金须在空中画出穴位图，取睛明、太阳、风池、太冲、合谷！睛明是眼球水龙头，太阳是泻火排污口，风池能吹散风热，太冲专泻肝火，合谷是止痛开关——用泻法，留针二十分钟！
秋雁戴上无菌手套，消毒后持针轻刺入睛明穴，张大爷突然了一声：哎？好像没那么胀了！她捻转针柄解释：得气，就像管道通了个小口，眼压正在慢慢降呢。起针时，老人右眼的分泌物明显减少，眼白的紫红也淡了些。现在能勉强睁开一条缝了！张强惊喜地喊道。
此时中药已煎好，秋雁滤出药汁，棕褐色的液体泛着清苦的香气。这药汤得趁热喝吗？她举着药碗，金须立刻摇头：温服！太烫会刺激食道，就像给肝火添热汤，温着喝才能润物细无声张大爷捏着鼻子灌下药汤，没过十分钟就喊：嘴里发苦，眼眶子冒凉气，这是咋回事？
好事！这是肝火在往外跑！梁大宽让金须调出舌象对比，你看舌苔黄燥退了些，舌尖的红点也淡了，就像烤焦的面包淋了点水。秋雁趁机用外洗药汁浸湿纱布，轻轻敷在老人右眼上：这药布像降温冰袋，既能消肿又能止痛，您忍忍，五分钟就好。
纱布揭开时，奇迹发生了——张大爷的眼皮消肿不少，能完全睁开眼，眼白的赤红退成淡粉，分泌物变成透明的水样。能看见您白大褂上的扣子了！老人激动地抓住秋雁的手，刚才看东西是一团糊，现在像擦了眼镜似的！金须突然弹出眼压复查数据：18mmhg，已恢复正常范围。
针对夜间眼痛，秋雁准备了药枕：用青葙子500g、菊花300g、薄荷100g装成枕芯，这叫清肝安神枕，睡觉时枕着，药气从鼻孔钻进脑袋，能帮肝火夜间撤军她又拿出自制的眼药膏：这是用青葙子油调的黄连膏，每天睡前涂眼皮，就像给眼球戴防护盾，防止热毒再反扑。
梁大宽的神识沉入内空间，陕西板块的青葙子正在疯狂繁殖，赤色汁液顺着六彩光网流淌，所过之处，模拟眼球的翳障尽数消散。金须正用赤光分解青葙子的成分：看这青葙子苷！能抑制炎症因子，就像给免疫细胞发停战令；还有β-谷甾醇，能修复角膜上皮，给眼球补补丁
师父，张大爷睡了一觉，早上起来说眼睛清亮多了！秋雁举着手机拍老人的眼睛，眼白已接近正常，角膜上的翳障只剩淡淡的薄翳。他说昨晚没像以前那样疼醒，现在能看清药柜上的标签了，就是还有点怕光。金须立刻调出调整方案：加服杞菊地黄丸，枸杞和菊花是护眼黄金搭档，能给眼睛补营养；外洗方去掉黄连，加些木贼草，这草像小刷子，能把残留的翳障刷干净。
张大爷突然对着镜头作揖：梁大夫，俺这病是不是跟俺爱喝酒有关？俺每天三顿离不开老白干，最近还总吃麻辣火锅。金须突然弹出饮食禁忌：当然有关！酒是肝火燃料，辣椒是火上浇油，以后得改吃灭火餐——芹菜炒木耳能平肝降压，冬瓜海带汤能利水排毒，菊花茶得泡着当水喝，就像给眼睛常补水
内空间的六彩光网突然发出嗡鸣，青葙子的赤色与其他五色交融成旋转的光球，光球中心浮现出东北地图。金须尖指向大兴安岭区域：小友快看！这里的黑气快凝成实质了！狼毒正在冻土下冒头，那家伙可是以毒攻毒的狠角色，能治顽固性皮肤病，就是性子烈得像东北虎，得小心伺候！
七日后续诊时，张大爷的右眼已基本恢复，能看清报纸上的小字。昨天试着看了会儿电视，没像以前那样眼干发涩！他笑着展示复查单，眼科医生说角膜翳障快没了，让俺把西药停了，光用你们的中药巩固！秋雁递过装青葙子的药袋：这是给您配的保健茶，青葙子5g、枸杞10g、菊花5g，开水泡着喝，能当眼睛保养液
金须在空中画出护眼口诀：红眼病要记牢，不揉不碰勤洗手；肝火旺别急躁，青葙子汤是良药；辛辣酒要戒掉，清淡饮食最重要；眼疲劳常远眺，转眼珠子做体操。梁大宽补充道：平时可以用热毛巾敷眼，每天三次，每次五分钟，就像给眼球做热敷按摩，促进血液循环。
张强突然想起什么：秋大夫，俺媳妇最近总说眼睛干，看手机久了就模糊，能用这青葙子吗？金须立刻弹出辨证结果：她那是肝肾阴虚，得用青葙子配枸杞、熟地，就像给眼睛浇营养液，和您父亲的肝火旺盛不是一回事，用药得看人下菜碟
梁大宽让金须调出狼毒的全息影像：那植物丛生如灌木，紫色的花像小绣球，根部粗壮呈圆锥形。这狼毒看着漂亮，毒性可烈了，老祖宗用它治恶疮、瘰疬，就像派以毒攻毒的特种兵对付顽固敌人。赤色光网突然转向东北，等处理完张大爷的后续调理，咱们就去大兴安岭，看看这毒将军怎么降伏皮肤病的老顽固
秋雁的诊室刚好来了位牛皮癣患者，浑身鳞屑像干涸的河床，抓得血痕累累。这病治了五年没好，药膏抹了一箩筐，越抹越厉害！患者边说边掉鳞屑，金须突然绷紧如弦：小友瞧见没？这正是狼毒的用武之地！东北的冻土在召唤咱们了，那片黑土地里藏着治顽疾的钥匙呢！
秦岭的青葙子已采收完毕，内空间的陕西板块赤色流转，与其他五色和谐共生。梁大宽望着坡地残留的红穗，突然明白中医的配伍之道——就像青葙子需配菊花才能清肝明目，狼毒也得有合适的才能驯服其毒性。金须卷着最后一株青葙子，将其归入药材库：每味药都有脾气，得顺着性子用，就像管教不同的孩子，有的要哄，有的要吓，有的得用巧劲。
参仙古医堂里，张大爷捧着锦旗正要离开，锦旗上妙手回春，明目清心八个字格外醒目。秋雁送走老人，转身对着镜头说：师父，东北的患者已经预约了，就等您找到狼毒回来会诊呢！梁大宽望着秦岭北麓的积雪，金须已指向东北方向：收拾好家伙事，咱们这就向大兴安岭出发，让那毒将军见识见识中医的厉害！
车窗外，秦岭的轮廓渐渐远去，青葙子的赤色在后视镜里化作一点火星。梁大宽知道，这趟旅程不仅是寻找一味药材，更是在编织一张贯通南北的中医网络——从岭南的湿热到塞北的苦寒，从吴越的水乡到西北的戈壁，每味药材都是自然与医者对话的密码，而即将相遇的狼毒，正藏在东北的冻土下，等待着解开顽疾的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