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的上网启动慢了那一点点。
他的球拍再次以毫厘之差，未能碰到那颗刚刚过网的网球！
“40-15！”
陆远凭借一记“已被破解”的零式削球，顽强地扳回了一分！
全场观众一愣，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惊呼！
“追回一分！”
“零式！还是零式立功了！”
“怎么回事？灰衣刚才好像慢了？”
灰衣站在原地，面具下的呼吸声似乎更重了一分。
他那双数据流转的眼睛，光芒似乎黯淡了一点。
陆远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消耗战术，奏效了！
比赛的走向，正在悄然逆转！
灰衣再次发出精准平击，陆远依旧固执地以一记大范围蛇球回应。
“识别：蛇球…轨迹计算…落点锁定…”
灰衣的数据流依旧在运转，但那份绝对的流畅感似乎掺杂了一丝卡顿。
他勉强到位，回击的球虽然依旧精准，但力量和深度似乎比巅峰时稍逊半分。
陆远迅速回击，灰衣再次分析移动…
紧接着，陆远毫无征兆地再次变换，又是一记蛇球！
弧线比之前更加刁钻！
“重新计算蛇球参数…轨迹修正…”
灰衣的运算核心好像再次发生延迟，他回球质量进一步下降。
而陆远，根本不给任何喘息之机！
在灰衣回球刚落地的瞬间，他已然冲至网前，手臂优雅挥下——零式削球！
“警告！零式削球！超负荷运算启动！拦截路径计算中…计算完成”
灰衣的双眼之中数据洪流奔腾到了极致，甚至隐隐泛起一丝不稳定的红光！
他压榨出最后的力量，疯狂冲向网前，球拍在千钧一发之际，险之又险地蹭到了那颗即将二次落地的网球！
“啪！”
“Game，灰衣！4-3！”
灰衣保住了这个艰难的发球局，将比分追至4-3！
部分支持灰衣的观众发出欢呼，认为他顶住了压力，比赛悬念再起！
然而，解说席上的周燃和秦老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结论。
周燃：“灰衣选手保住了这一局，但……代价恐怕非常巨大。”
“你们看他的呼吸，还有他刚才回击零式时的动作。他似乎已经快到极限了。”
秦老缓缓点头，目光锐利：“白狐选手的战术目的达到了。”
“他从上一局开始，就用各种看似无效的攻击，持续迫使灰衣超负荷地运转‘绝对坐标’。现在，那台精密的机器，已经跟不上了。
休息室内，林涛看到陆远的零式削球竟然又被接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完了！这都能接住？！”
一旁的阿默却突然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慌，林涛。要赢了。”
“要赢了？”
林涛一脸懵，“明明被追到4-3了啊！”
阿默再次笑了笑。
……
轮到陆远的发球局。
陆远站在底线，有节奏地拍打着网球，看着对面那个气息紊乱的灰色身影。
“是时候了……”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猫捉老鼠的游戏该结束了。”
灰衣沉默不语，目光死死锁定着陆远，那数据流转的速度似乎因为过载而变得有些混乱和延迟。
第一球。
陆远抛球，挥拍！
“其疾如风！”
绿色闪电再现！
灰衣的“绝对坐标”疯狂运转试图捕捉，但这一次，那庞大的数据流仿佛陷入了泥沼：
“球速计算…错误！轨迹预测…延迟！落点…”
他的计算刚刚进行到一半，网球已经在他身后炸开！
AcE！
“15-0！”
第二球。
陆远没有丝毫停顿，再次发球！
“其疾如风！”
灰衣眼中的数据流更加混乱，他的身体僵硬在原地，根本无法做出有效反应。
AcE！
“30-0！”
第三球。
“其疾如风！”
灰衣双目赤红，压榨着最后一丝计算力，强行驱动身体！
“超频！超频！解析启动！落点锁定…锁定完成！”
他成功了！
在系统崩溃的边缘，他再次计算出了落点！
他的身体猛地向左侧启动！
然而，就在他脚步迈出的瞬间。
“警告！系统过载！超出负荷！”
“……##%&*……错误！错误！”
仿佛能听到一声无形的、芯片烧毁般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他眼中的数据流瞬间熄灭。
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整个人猛地一顿，然后直挺挺地向前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网球在他空无一人的发球区内落地、弹开。
“40-0！”
裁判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示意医护人员进场。
他检查了一下灰衣的状况，确认其无法继续比赛后，高声宣布：
“由于灰衣选手无法继续比赛，本场比赛获胜者是——白狐！”
“比分5-3！”
比赛，以这样一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结局惊呆了。
空中花园球场的比赛以灰衣的意外倒地告终。
经过短暂的医疗处理和休息后。
陆远和脸色依旧苍白的灰衣，通过专用通道返回了角斗场主馆。
巨大的角斗场中央，灯光再次聚焦。
主持人麦克舞台中间。
“各位观众！”
“让我们再次用掌声，恭喜白狐选手，在这场一波三折、精彩绝伦的空中花园对决中，先拔头筹，拿下了决赛第一场的胜利！”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尤其是白狐的支持者们。
麦克转向解说席。
“如此精彩又充满意外的一场比赛，相信三位特邀嘉宾也一定有诸多感慨。”
“首先，想听听三位对刚刚结束的这第一场比赛，有何看法？”
安小妍率先拿起话筒：“太帅了！白狐选手真的太帅了！不仅仅是他的那些魔法技能，更是他在比赛中展现出的智慧和韧性！”
“在魔法被克制的时候，他没有慌乱，反而找到了击败对手的方法！这种冷静和头脑，比单纯的强大更令人着迷！”
周燃点头肯定：“这是一场战术执行力与绝对天赋的极致碰撞。白狐选手的胜利，实至名归。”
最后，秦老抚须缓声道：“恩，白狐选手最后阶段的战术选择，堪称点睛之笔。”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手的弱点，那强大计算能力背后的巨大消耗。”
“灰衣选手的‘绝对坐标’固然可怕，但白狐选手用事实证明，再完美的计算，也无法顶替人类。”
麦克接回话题。
“非常感谢三位嘉宾的分析！那么，既然第一场比赛已经尘埃落定，白狐选手1-0领先。”
“按照赛程，接下来两位选手将稍作休息，然后就在我们这座角斗场主馆，展开第二场的较量！”
……
陆远刚回到休息室，早已等候在此的林涛冲上来，激动地给了他一个熊抱：
“远子！牛逼！太牛逼了！1-0了！我就知道你能行！”
林涛兴奋地脸都红了，“看到那个面瘫家伙最后直接躺了，真是太解气了！第二场！第二场肯定也稳稳拿下了！冠军！我们是冠军！”
看着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林涛，陆远笑了笑，推开他。
“别高兴得太早，”陆远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语气相对平静，“那家伙没那么简单。第二场，他肯定会反扑。”
话虽如此，但他内心却充满自信认为，如果灰衣就只是这样的话，冠军他就不客气了。
毕竟他还没有全力施展呢！
暗夜之王的王座，还差最后一步！
……
与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主场馆相比，选手通道内显得格外幽暗和寂静。
灰衣靠在的墙壁上，他正在凝神调息，试图尽快恢复状态。
就在这时，穿着黑色连帽衫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通道的阴影处。
“灰衣。”
来人开口，声音冰冷，正是赛前出现过的那个男子，“对于你这次的失败，严导师……很不高兴。”
灰衣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灰衣才缓缓开口，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沙哑和……决绝：
“下场……我会赢。”
“赢？”
黑衣男子发出一声嗤笑，充满了不屑，
“你拿什么赢？”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站着都勉强！”
“你的‘绝对坐标’已经超负荷运转，下一场你还能维持多久？十分钟？五分钟？还是直接像刚才那样彻底崩溃？”
他向前走了两步。
“你赢不了。面对现实吧，灰衣。以你现在的状态对上白狐，没有任何胜算。”
灰衣的拳头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没有说话。
黑衣男子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应，不再多言。
只是手腕一翻，掌心出现了一枚暗红色胶囊。
他将胶囊随意地抛向灰衣。
灰衣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这是什么？”
灰衣看着掌心那枚暗红胶囊，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