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手中白剑轻颤,剑刃泛起一层幽冷的青光,与林越玄铁剑的金光形成鲜明对峙。“镇魔印虽强,可你连番赶路,又破两层迷雾,内力早已损耗大半,如何与我抗衡?”他语气轻慢,却暗藏杀招,话音未落,身形已化作一道白影,直扑林越面门。
这招“无常索命”是影阁绝学,速度快如鬼魅,寻常武者连其残影都难以捕捉。林越早有防备,镇魔印金光暴涨,玄铁剑横拦胸前,“铛”的一声脆响,两剑相撞,气浪震得周围黑衣人连连后退。林越只觉手臂发麻,白无常的内力竟比墨尘还要阴狠三分,剑上传来的寒气顺着手臂蔓延,让他气血微微滞涩。
红绫见状,折扇“唰”地展开,三枚淬毒的红针从扇骨中射出,直刺白无常后心。她深知白无常的厉害,不敢有丝毫大意,这红针淬有“蚀骨散”,虽不能致命,却能让对方内力紊乱。
白无常冷笑一声,不闪不避,后背竟似长了眼睛一般,白剑反手一挑,将红针尽数打飞。“雕虫小技。”他反手一掌,一股阴寒内力朝着红绫拍去。红绫急忙侧身避开,掌风擦着她的肩头掠过,击中身后的古木,树干瞬间结上一层白霜,轰然断裂。
“红绫,你父亲当年就是被我亲手所杀,你以为凭这点本事,就能报仇?”白无常语气残忍,刻意扰乱红绫心神。
红绫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却强行压下情绪——她清楚此刻绝非冲动之时。“林越,他的剑招阴寒,需以刚克柔!”她高声提醒,同时折扇挥舞,扇风裹挟着细碎的磷粉,在空气中燃起淡红色的火焰,暂时逼退周围的黑衣人。
林越闻言,深吸一口气,运转《冰魄心法》残卷中的至阳法门,玄铁剑金光更盛,剑招变得刚猛凌厉。他不再固守防御,主动出击,剑刃带着金色剑气,直刺白无常的咽喉。这招“镇魔破邪”是他结合镇魔印之力创出的新招,每一剑都蕴含封印之意,专克阴邪内力。
白无常脸色微变,不敢硬接,身形急退。可林越的剑招如影随形,金光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将他的退路尽数封死。白无常被迫反击,白剑与玄铁剑在半空不断碰撞,金白二色光芒交织,气浪席卷整个山谷,地面的碎石被震得漫天飞舞。
“一群废物,还不快动手!”白无常久攻不下,怒喝一声。围在周围的黑衣人立刻上前,短刃齐发,朝着林越和红绫扑来。
红绫折扇舞得密不透风,将靠近的黑衣人一一逼退,可黑衣人数量众多,她渐渐有些吃力。一名黑衣人趁机绕到她身后,短刃朝着她的后背刺去。林越察觉危险,分心一剑逼退白无常,玄铁剑带起一道金光,将那名黑衣人斩杀。
就是这片刻的分心,白无常抓住破绽,白剑带着幽冷的青光,刺中林越的左臂。“噗嗤”一声,鲜血染红了衣衫,刺骨的寒气顺着伤口涌入体内,林越的动作瞬间慢了几分。
“林越!”红绫惊呼一声,不顾一切地朝着白无常扑去,折扇直取他的双眼。白无常侧身避开,反手一掌将红绫拍飞。红绫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两名黑衣人按住。
“放开她!”林越目眦欲裂,体内内力疯狂涌动,镇魔印的金光在眉心凝成一道光点,顺着玄铁剑蔓延,剑刃竟燃起金色的火焰。这是他第一次完全催动镇魔印的本源之力,虽能暂时提升实力,却也会对身体造成极大损耗。
“燃烧精血催逼力量?真是愚蠢。”白无常嗤笑一声,白剑上的青光也暴涨数倍,“今日,就让你和三灵钥一起陪葬!”他纵身跃起,白剑化作一道青色长虹,朝着林越的胸口刺去。
林越不退反进,玄铁剑带着金色火焰,迎向白剑。“铛——”两剑相撞的瞬间,金色火焰与青色寒气剧烈碰撞,发出刺耳的轰鸣声。白无常只觉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剑刃传来,灼烧着他的经脉,他惊怒交加,想要撤剑,却发现剑刃已被金光牢牢吸住。
“以我精血,引印封邪!”林越大喝一声,左手按住剑柄,将全身精血注入玄铁剑中。金光瞬间暴涨,白无常手中的白剑寸寸碎裂,金色火焰顺着他的手臂蔓延,灼烧着他的皮肤。
“啊——”白无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想要后退,却被林越死死按住。金色火焰很快便蔓延至他的全身,将他的身体烧成一团灰烬。
周围的黑衣人见阁主战死,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想要逃跑。林越此时已耗尽内力,左臂伤口的寒气不断侵蚀身体,他踉跄着想要追赶,却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林越!”红绫挣脱黑衣人的束缚,急忙上前扶住他,从怀中掏出一瓶疗伤药,“快服下这个,这是西域的‘续命丹’,能暂时稳住你的伤势。”
林越服下丹药,脸色稍缓。他看向石台上的洞口,说道:“我们……先去灵脉之源。”
红绫点了点头,扶着林越走上石台。洞口深不见底,散发着浓郁的灵气,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潺潺的流水声。“灵脉之源就在下面,我们需要沿着石阶下去。”红绫说道,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后率先走进洞口。
两人沿着石阶缓缓下行,石阶狭窄陡峭,两侧的石壁上布满了发光的苔藓,将通道照亮。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变得开阔起来,一座巨大的地下溶洞出现在眼前。溶洞中央,有一条蜿蜒的灵脉河,河水泛着淡蓝色的光芒,散发着精纯的灵气——正是灵脉之源。
灵脉河中央,有一座圆形的石台,石台上刻着与玄铁殿相似的封印阵纹,只是这阵纹更加复杂,中央的凹槽正好与三灵钥的形状吻合。
“就是那里!”红绫兴奋地说道,扶着林越走到石台前。
林越掏出三灵钥,按照玄空大师所说的方位,将朱雀羽、水灵钥和玄武甲嵌入凹槽中。三灵钥刚一嵌入,阵纹便亮起耀眼的光芒,灵脉河中的河水剧烈涌动起来,精纯的灵气顺着阵纹涌入三灵钥中。
“快!以镇魔印为引,将灵气注入封印!”红绫提醒道。
林越点头,盘膝坐在石台上,运转内力,眉心的镇魔印缓缓升起,化作一枚金色的印记,悬浮在阵纹上方。灵脉河中的灵气顺着三灵钥涌入阵纹,再通过阵纹注入镇魔印中。金色印记在灵气的滋养下,光芒越来越盛,渐渐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柱,直冲溶洞顶部。
光柱穿透溶洞,直抵昆仑墟上空,天空中乌云汇聚,雷电交加。地面剧烈震动起来,幽冥谷方向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显然是幽冥魔尊感受到了封印的加固,却无力反抗。
半个时辰后,光柱渐渐消散,阵纹上的光芒也渐渐黯淡。三灵钥化作三道流光,融入镇魔印中,镇魔印缓缓落下,重新回到林越的眉心。灵脉之源的封印彻底加固,幽冥魔尊再也无法突破封印。
林越缓缓睁开双眼,体内的内力不仅完全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加浑厚,左臂的伤口也在灵气的滋养下愈合。他站起身,看向红绫,说道:“多谢你。”
红绫笑了笑:“我们是同伴,不用这么客气。现在幽冥魔尊被彻底封印,影阁也已覆灭,江湖终于可以恢复平静了。”
林越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溶洞外:“只是江湖路远,或许还会有其他邪祟出现。我打算继续云游,守护这份平静。”
“那我陪你一起。”红绫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不仅要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还要斩尽天下邪祟,为父亲报仇。”
林越看着红绫,微微一笑:“好,那我们就一起走。”
两人沿着石阶走出洞口,此时天色已亮,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山谷中,驱散了所有的阴霾。林越握着玄铁剑,红绫手持折扇,两人并肩而行,朝着山谷外走去。
远处的流沙城渐渐苏醒,街道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江湖之上,关于“镇魔剑客”林越与“红衣仙子”红绫的传说,才刚刚开始流传。而林越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只要镇魔印还在,他就会一直守护着这片江湖,不让黑暗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