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卓子、小邓子、明月、彩霞早早候在漱芳斋门前,各个伸长了脖子朝外张望。
小燕子老远便望见四人,二话不说便冲过去,一把拉住明月和彩霞,又拍了拍小卓子和小邓子。
“格格可算回来了,我们好想你们!”明月说。
“我们每天都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就等着你们回来呢。”彩霞补充道。
小邓子挤上前,迫不及待地问:“外头都传,皇上马上要为格格们安排婚事了,是不是真的?”
小卓子则侧身转向紫薇:“说是先给紫薇格格办喜事,对不对?”
紫薇被问得脸颊泛红,轻轻点头,四人顿时欢呼起来。
“咱们的格格要出嫁啦!”
紫薇羞得连忙摆手:“小声些,这么嚷嚷,倒像是我跟小燕子多急着嫁人似的。”
“哎呀紫薇,”小燕子挽着她的手臂,笑得眉眼弯弯,“成亲本就是天大的喜事,就得热闹热闹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说是不是?”
“是!”四人异口同声,簇拥着两位格格往里走。
到了厅里,扶着格格们坐下后,奉茶的奉茶,拿点心的拿点心,漱芳斋瞬间满是烟火气。
当天夜里,内务府便送来消息,紫薇和尔康的婚期定在腊月初八。
“只剩两个月了,得抓紧着手准备才是!”明月第一个急了,拉着彩霞就想列清单。
“腊月初八?”紫薇微微一怔,忽然就紧张起来了,“怎么这么快,那这个年……岂不是都不能和大家一起过了?”
她说着,依依不舍地看向小燕子。
“紫薇,这有什么!”小燕子朝她眨眨眼,“尔康都等了你这么久,你好意思再让他等下去吗?再说了,往后在福家,我们还是可以一起过年呀!”
“对了,我怎么忘了呢!”紫薇眼睛一亮,“明月,内务府有没有说小燕子什么时候办婚事?会不会也是腊月?”
“小李子急着给皇后娘娘复命,只交代了这些,就匆匆走了。”明月如实回答。
紫薇握住小燕子的手,“你说你,明明可以同一天一起办喜事,你偏偏不肯。”
“一想到两个月后就要住进学士府,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小燕子轻轻拥住她,“咱们很快就又能天天在一起了,你不要担心嘛!尔康那样护着你,福大人和福晋人也那么好,你过去了一定会享福的!”
她直起身,笑着看着紫薇:“再说,我也特别想参加你的婚礼啊,我还要亲眼看着尔康把你娶进门,看他为你掀盖头呢!”
她这样一说,紫薇果然笑了,方才的紧张与不安,全化作了甜蜜。
“况且,我哥就要进宫当差了,还真有点不放心 ,我还是晚些出宫的好。”小燕子轻叹一声,
“他在江湖自在惯了,也不知能不能适应宫里的规矩……”
“小燕子,你也不要太过忧虑。”紫薇轻抚她的手臂,
“箫剑沉稳又有智谋,定能不辜负皇阿玛的信任,获得老佛爷认可,也是迟早的事。”
小燕子点点头,又恢复往日的爽朗:“不论如何,你的喜酒,我是喝定了!我要亲眼看着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说着,她朝众人招手:“来来来,都站过来!”
明月、彩霞、小卓子、小邓子紧忙站成一排。
小燕子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紫薇很快就要成为新娘子了,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又是咱们的家人,所以,从今儿起,咱们要把她放在头一位!”
“她饿了要马上备膳,她渴了就要马上备茶!走路要扶着,出门要跟着?天气越来越冷,衣服一定得早早备齐,屋里的炭火也要仔细照看,半点不能马虎,听见没有?”
“喳!”四人齐声应道。
紫薇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我哪有这么娇贵?不过是成亲,又不是生病,哪需要人这般看顾?”
“需要需要需要!”小燕子连声强调,“这段时日,你全得听我的,不许推辞!”
“好好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格格的恩典!”紫薇故意屈膝行礼,惹得众人笑作一团。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忙碌起来,凛冽寒冬仿佛也被这浓浓暖意驱散了几分。
而真正让六宫沸腾的,是箫剑奉旨入宫,与大内侍卫比武较技的消息。
比武当天,演武场周遭围得水泄不通。
上至乾隆、太后、皇后、令妃、香妃、各位阿哥,下至轮值的侍卫、太监、宫女,都想瞧瞧,得皇上青睐的江湖侠士,究竟有何本事。
小燕子与紫薇,自然同尔泰、尔康一起,为避嫌,他们二人今日并不下场。
擂台上箫剑依旧是一身素净青衫,面对一众虎视眈眈的大内精英,他神色从容,抱拳朗声道:
“在下箫剑,今日有幸与诸位高手切磋,还望不吝赐教。”
“要开始了!”小燕子激动地拍手,她对箫剑的武功再清楚不过,自然信心满满。
“头一个就派巴郎出场?”见首先登台的是皇后的亲信巴郎,小燕子不禁惊呼。
“这你就不明白了。”尔泰含笑看她,温声解释:
“皇上特意选出几位顶尖高手,一来以武服众,二来也免了车轮战耗损箫剑体力,显得公允。”
“原来如此!”小燕子恍然大悟。
小燕子对巴郎印象很深,上一世大逃亡,被他紧追不舍,最后还是永琪和尔康合力擒住的他。
若无外力干扰,他的武功仅在尔康之下。
巴郎擅长近身搏击,掌风刚猛,见他抱拳一礼后便不再多言,低喝一声,蒲扇般的巨掌直劈箫剑面门。
箫剑却不闪不避,身形如风拂柳絮般轻轻一晃,右手顺势搭上对方腕脉,轻巧一拉——
巴郎那一掌顿时落空,脚下微微一踉跄,他立刻变换战术,奈何箫剑见招拆招,十招过后,巴郎连箫剑的衣角都没碰到。
已知对方武功远高于自己之上,巴郎心服口服地抱拳道:“箫大侠好功夫,巴郎佩服!”
围观的侍卫们神色几变,从最初的轻慢转为凝重,最终化为惊叹。
紧接着,又一位身形矫健的侍卫跃上擂台,此人名为凌风,以轻灵迅捷的腿法闻名。
他二话不说,身形一旋,双腿便如疾风扫叶般连环踢出,攻势绵密,令人眼花缭乱。
箫剑似已看透其路数,从容避过,待对方一轮急功将尽,他抬腿在其膝侧一踢,对方重心一失,一个翻身落地。
虽未跌倒,却已知晓深浅,当即拱手:“箫大侠身法如神,在下佩服!”
又是一阵喝彩,众人见箫剑应对两位风格迥异的高手如此轻松,惊叹之色更浓。
小燕子看得心潮澎湃,忍不住站起来大喊:“箫剑好样的!不愧是我哥!”
最后登场的是乾隆的贴身侍卫——喀什汗。
“这位可了不得,论武功应在你我之上。”尔康对尔泰低语,“箫剑若能胜他,怕是无人敢再挑战了!”
“放心好了!”小燕子胸有成竹,“单打独斗,这宫里没有人能是我哥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