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看着场上倒向秦淮茹的议论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暗骂贾张氏没把话说周全，让他下不来台。
他赶紧清了清嗓子，抬手压了压众人的声音：“大伙儿静一静，静一静！。”
等场面稍缓，他摆出一副公允的架势，先看向贾张氏：“贾张氏，这事吧，你确实有不对的地方，讹人不对，拿孩子撒气更不对，街坊邻居都看在眼里，往后可不能这么做了，得好好跟儿媳相处。”
又转头看向秦淮茹，语气软了几分：“秦淮茹，你伺候婆婆、拉扯孩子不容易，大伙儿都认可，但动手打婆婆终究是理亏，就算是自卫，传出去也不好听，影响邻里和睦。”
他话锋一转，拔高声音：“都是一家人，磕磕碰碰难免，我看这样，贾张氏往后别再打骂儿媳孩子，也别拿房子、工作拿捏人，秦淮茹呢，也别记恨婆婆，往后该尽的本分还得尽，咱们院讲究以和为贵，这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揪着不放，更不许再动手！。”
说着，他看向两人：“贾张氏，你同意不？”
贾张氏心里憋着气，却见没人站自己这边，只能狠狠瞪了秦淮茹一眼，嘟囔着：“我听老刘你的。”
刘海中又看向秦淮茹：“你呢？”
秦淮茹看着怀里的槐花和身边的小当，点了点头：“我只求她别再伤害孩子，其他的，我按规矩来。”
“好。”刘海中一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既然都同意，这事就这么定了，大伙儿也都做个见证，往后婆媳俩好好过日子，别再让院里人看笑话，散了吧散了吧。”
说完，他赶紧招呼着邻居们散开，生怕再有人提起细节，让他圆不下去。
贾张氏狠狠瞪了秦淮茹一眼，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秦淮茹也没多留，牵着孩子默默离开，只是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一场本想“收拾”秦淮茹的会议，最终以刘海中强行和稀泥收场。
只是院里人心里都清楚，这婆媳俩的矛盾，哪是一句“以和为贵”就能化解的。
刘海中刚回到家里，憋了一路的火气瞬间炸了锅，“啪”地一声将茶杯狠狠摔在桌上，碎片混着茶水溅得满地都是。
兄弟俩刚跟着爹从院里散会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这动静吓得一哆嗦，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们两个废物。”刘海中指着俩儿子，唾沫星子乱飞，“刚才在院里，老子差点下不来台，你们就在旁边杵着，连句帮腔的话都不会说，白养你们这么大。”
刘光天壮着胆子小声辩解：“爸，那事儿本来就是贾张氏不占理，我们实在不好乱说话……”
“不好乱说话？”刘海中气得眼睛通红，上前就踹了刘光天一脚，“我让你们跟着去，是让你们帮我撑场面、壮声势，结果呢？跟俩闷葫芦似的，让街坊邻居看我的笑话。”
刘光福吓得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刘海中越骂越气，反手从腰上抽出皮带，“啪”地一声抽过了过去。
他攥着皮带劈头盖脸就往俩儿子身上抽，一下接一下，带着风的抽打声和兄弟俩的痛呼混在一起。
“让你们不长记性，让你们不会来事。”刘海中一边抽一边骂，胳膊抡得越来越沉，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我费劲心思想要重新当这个院的主事人，想树立威信，全被你们这帮不成器的耽误了，贾张氏没用，你们也跟着掉链子。”
刘光天和刘光福抱着头蹲在地上，疼得直咧嘴，嘴里不停求饶：“爸，别打了，我们错了，下次一定帮你搭腔，一定帮你圆场。”
可刘海中像是没听见，依旧一下下抽打着，直到胳膊酸得抬不起来，呼吸粗得像拉风箱，手里的皮带都快攥不住了，这才停了下来。
他把皮带往腰上一勒，喘着粗气瞪着俩儿子：“滚回屋里反省去，什么时候想明白该怎么帮老子撑场面，什么时候再出来。”
俩儿子如蒙大赦，赶紧捂着满是红痕的胳膊，灰溜溜地跑进里屋，后背还在隐隐作痛。
他们心里满是委屈，爹的面子没撑住，倒让他们遭了这么大的罪。
厨房里的刘海中媳妇听见外面的动静无动于衷，只能加快手里的活计。
刘光天和刘光福一进里屋，就赶紧反手关上门，各自捂着胳膊上火辣辣的红痕，疼得龇牙咧嘴地坐在炕沿上。
“爸也太过分了。”刘光天揉着胳膊，憋了一肚子火气终于忍不住爆发，“明明是他自己想摆架子没摆成，贾张氏不占理还想找人撑腰，结果下不来台，倒把气全撒在咱们身上。”
刘光福也跟着点头，声音里满是委屈：“就是啊，那事儿谁看不出来是贾张氏不对？咱们要是帮着她说话，街坊邻居指不定怎么背后骂咱们呢，爸就知道让咱们帮他撑场面，根本不管事儿对不对。”
“疼死我了，这皮带抽得也太狠了。”刘光天掀开袖子，看着胳膊上一道接一道的红印，气得直跺脚，“他当那个破主事人有什么好？天天琢磨着怎么立威信，琢磨着怎么让别人服他，结果呢？今天被街坊邻居看得明明白白，就是个和稀泥的，还拿咱们撒气。”
刘光福叹了口气：“往后再有这种事，咱们到底说不说啊？说了不对，不说又挨揍，真是左右为难啊。”
“我才不管呢。”刘光天咬着牙，“下次再遇到这种不占理的事，我死也不帮他瞎说话，大不了再挨一顿揍，总比被人戳脊梁骨强，凭什么他要面子，就得咱们遭罪？”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胳膊上的疼劲还没过去，心里的委屈更是翻江倒海。
他们想不明白，爹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威信，怎么就忍心对亲儿子下这么重的手。
在这一刻，两人甚至有些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刘海中亲生的。
如果是，那刘海中为什么总是要打骂他们，却不打刘光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