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龙擂是设下擂台让对手随便挑战,按照古训,升龙擂主需要连赢一百场或者打到无人敢再挑战才可以结束升龙仪式。
如果中途被人打败,那么打败擂住的那个挑战者会成为新的升龙擂主,继续这场只能胜不能败的游戏。而且,升龙擂一旦开始,还不能避战。
在这个升龙的过程中,自然是伴随着无数的利益。说白了,这是一场造神运动,一人登神,自然八方云动,鸡犬升天。
听上去对主办方怒罗权很有利,应该对其乐见其成,对吧?但是倘若升龙擂主升龙以后尾大不掉,指名挑战怒罗权主人,又当如何?升龙擂之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是一个传说,是因为在传武时代就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史称升龙弑主。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怒罗权效仿古制在擂台上重新开启了升龙擂的规则,但是只要有人通过升龙擂取得了较高的连胜场次,就会派出麾下高手终结其连胜,可以说给那些权贵会员们留足了悬念。
至于怒罗权派出来终结升龙的高手都是哪里来的,自然是出自洪鹤门和心意武馆。
这些都是王先生告诉苏燃的,他身为十二档头和怒罗权的幕后老板之一,虽然因为刺杀事件而和洪鹤门离心,但是因此他也将计就计,笃定洪天然最终会在苏燃连胜多场以后出现,亲自终结他的胜场。
“洪天然是洪爷的关门弟子,实力肯定不容小觑。之前我只听说洪爷有这么一个最器重的弟子,但是一直不在身边,放到海外去历练,现在他在这么一个时候回到了四九城,并且洪爷还对其委以重任,一上来直接替换了在怒罗权深耕多年的彭雷,这说明他觉得时机成熟,洪天然已经拥有了乾纲独断的武道实力,可以来到怒罗权压服一切。”
王先生将他对洪天然的了解分析给苏燃听,以他的推断,洪天然很可能已经达到了暗劲实力。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洪天然继承了老牌强者洪爷的武学,还有整个洪鹤门的资源化为其养料,能够有成就暗劲巅峰并不意外。
至于化劲,洪天然毕竟太年轻了,在王先生看来并不可能有此成就,以他自己的积年资历,也已经停留在暗劲巅峰十数年之久,而就算是洪爷本人,在这么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化劲修为。
“即使不考虑洪天然的因素,你现在已经一只脚踏上了升龙擂,之后就会面对所有怒罗权武者的挑战。擂台上就是这样,如果他们看你是一个软柿子,那就会人人都想上台来踩你一脚。只有立下赫赫威名,在才能够保证自己在怒罗权得到想要的东西。”
苏燃问道:“之前那些打升龙擂的拳手怎么样了?按你说的,每一任升龙擂主都会遭到主办方的阻击,我对他们的结局很好奇。”
王先生摇摇头,“升龙擂的舞台比普通的拳擂更加残酷,别看台上风光无限,实际上一旦落败,几乎都是身残甚至身死结局。怒罗权上有记录升龙成功的拳手只有一人,那就是二十年前的洪爷本人,其余都都在战败以后神秘失踪了,如果苏小姐还在可能会知道其中的内情,可惜……”
苏燃道:“王先生,你究竟给我安排了什么对手,我现在真是有点感到好奇起来了。”
王先生神秘一笑道:“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罢,他走到了包厢里的电视机跟前,往dvd播放机里塞了一张光盘。
电视机屏幕亮起,里面是一个精壮的拳手,他的对手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
只见画面中精壮男子大喝一声一个箭步上前,拳头如漫天雨点般向对手落去。苏燃此时认出此人正是自己先前对战过的西堂,与先前和自己对战时相比,西堂的实力似乎更强了,之前只能打出一记贯注暗劲的杀拳,此刻的漫天拳雨却击打得空气微微震荡,显然每一拳都力量不小,甚至都是先前那种杀拳。
这种力量感是暗劲已经登堂入室的表现,能在被苏燃击败以后短短十几天都有如此进步,显然这个西堂输了比赛以后有痛定思痛,是经过了刻苦锻炼以后再重新登上擂台的,苏燃暗自为对面那个看上去病恹恹的披发男子叫不好。
却见披发男子见西堂来势汹汹,似乎胆气被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招,只能连连后退。可是擂台的大小毕竟是有限的,男子退不多时就踩到了边缘,右脚向后一步踏出,差点在擂台上踩空。
精壮男子看对手如此不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收起漫天拳影,左手护面,右手呈爪向对手头面抓去,却是想快速结束战斗。
披发男子退无可退,看到精壮男子袭来的探爪也看上去无计可施,只得低头向前搂抱而去。精壮男子拧身发要避过这一抱,却不想转身后脚步正面迎上了披发男子的脚尖,两脚相触,精壮男子竟不知怎的慢了一瞬,给披发男子双臂箍在腰间。
由于先前转身时双方位置对调,这一搂抱直接将精壮男子撞得重心不稳,跌跌撞撞地冲下台去,却是以一种滑稽的方式输掉了比赛。
精壮男子掉到了台下,看其面上表情似乎十分不服,上前要找披发男子理论,却被工作人员给拦了回去,披发男子还朝精壮男子说了什么,看其口型应该是“侥幸”。
录像播放完毕,王先生问苏燃道:“怎么样,你有看出什么东西吗?”
苏燃皱着眉头不语,半晌他才开口道:“着披头散发的男人是个高手,他的实力至少高出对手一个层级,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赢得这么侥幸。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这样打得看上去这么滑稽,难道是要戏弄西堂?”
王先生道:“没错,此人的实力至少在暗劲武者里也属于前5%之列,别的不说,他用脚尖和对手脚尖相撞那一下,就是使出了脚上的暗劲,更可怕的是,他对暗劲的掌控之精微,就连正面交战的对手也没有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