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哥!韩立!你们没死!太好了!”沐晚秋看到两人,惊喜得差点哭出来,随即又气急败坏地指着那些土着,“这群野人!非要抓我们去做什么祭品!说不通就打!”
祭品?曜阳眉头一皱,看向那些惊疑不定的土着修士,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诸位,我们无意冒犯,只是误入此地,这就离开。”
为首一名脸上涂着油彩的壮汉警惕地看着曜阳和李寒舟,又看了看他们来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敬畏,用生硬的语言说道:“你们……从圣窟出来?你们见到了守墓圣骸?”
圣窟?他们称葬神地窟为圣窟?
曜阳心中一动,点头道:“是。我们见到了那位前辈,并得到了他的指引。”
那壮汉和几名同伴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恭敬起来,纷纷收起武器,对着曜阳二人躬身行礼。
“原来是圣骸指引者!冒犯了!”壮汉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大祭司早有预言,会有外来者得到圣骸认可,带领我部族走出困境!请随我们来!”
大祭司?预言?带领部族走出困境?
曜阳二人和沐晚秋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情况?
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这些土着显然对这里很熟悉。
曜阳抱起依旧昏迷的苏芷,和李寒舟、沐晚秋、离曜一起,跟着这几名土着修士,向着他们的部落走去。
路上,通过那名叫做“岩”的壮汉断断续续的叙述,他们了解到,这个部落自称“古岩部”,是万妖古原上一支古老的人族遗民,世代守护着“圣窟”(即葬神地窟)。他们信仰守墓圣骸和生命心叶的力量。
但近年来,部落附近死气弥漫的范围越来越大,妖兽也变得越发狂躁,部落生存艰难。大祭司曾预言,会有得到圣骸认可的外来者到来,带来改变的契机。
因此,当曜阳他们从圣窟方向出来,并被岩等人“确认”得到认可后,立刻被奉为了上宾。
很快,他们来到了古岩部的聚集地。那是一个建立在巨大岩洞和石屋中的部落,规模不大,人们穿着兽皮,生活看起来颇为原始艰苦,但每个人眼神都带着一股原始的彪悍和坚韧。
部落中央的空地上,点燃着巨大的篝火,篝火旁,坐着一位身穿繁复羽毛服饰、脸上布满皱纹、手持骨杖的老妪。
她便是古岩部的大祭司。
大祭司看到曜阳几人,尤其是目光落在曜阳身上时,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她挣扎着站起身,激动地浑身颤抖:
“生命与毁灭的交织……古老契约的回应者……您终于来了!”
古岩部聚居地,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大祭司激动而布满皱纹的脸庞,以及周围土着居民们敬畏又好奇的目光。
“生命与毁灭的交织……古老契约的回应者……您终于来了!”
大祭司的声音苍老而颤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激动,她手中的骨杖指向曜阳,目光灼灼。
曜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尊称”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连忙扶住想要行礼的大祭司:“前辈言重了,我们只是误入此地,侥幸从……圣窟中脱身。”
大祭司却坚定地摇头,浑浊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不,圣骸不会轻易认可外人。您身上流淌的力量,既有滋养生命的慈悲,亦有终结万物的威严,正是古老预言中描述的气息!您就是能化解我部族困境,甚至……重启‘生命祭坛’的希望!”
生命祭坛?又一个新名词。
曜阳与李寒舟、沐晚秋交换了一个眼神。沐晚秋好奇地眨着眼,低声道:“听起来又是个不得了的地方……墨大哥,你真是走到哪儿都是焦点哦~”
曜阳无奈,看向大祭司:“前辈,何为生命祭坛?贵族又遇到了何种困境?”
大祭司叹了口气,示意众人围着篝火坐下,缓缓道来:
“生命祭坛,位于我部族圣地‘孕育之谷’深处。传说乃是上古时期,‘生命古树’尚存时,恩泽万物、播撒生机之地。祭坛能汇聚天地生机,滋养土地,驱散死瘴,更是我部族传承的核心。”
她语气变得沉重:“然而,数百年前,祭坛核心的‘生机源核’不知为何突然枯萎,祭坛力量大减。近年来,万妖古原死气日益浓郁,不断侵蚀我族土地,祭坛已难以完全抵挡。族人生存愈发艰难,新生儿也常因死气侵蚀而夭折……”
“我们想尽办法,却无法令源核复苏。直到大祭司上一代先辈,于圣窟中沟通圣骸,得到预言:当身负生命与毁灭双重伟力之人到来,以特殊之法,或可令源核重生。”旁边一位部落长老补充道,眼神期盼地看着曜阳。
生命古树、生机源核……曜阳立刻想到了葬神地窟中那枚生命心叶。难道这祭坛与那心叶、甚至与星钥都有关系?
“前辈,我虽有些特殊能力,但未必能……”曜阳试图推辞,这担子太重,他自身难保,不想再节外生枝。
“您一定可以!”大祭司却异常坚定,她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一块古老的龟甲,上面刻着模糊的图案和文字,“预言绝不会错!而且,根据先辈记载,生命祭坛深处,似乎封印着一件与‘星辰指引’有关的古物,或许对您寻找之物有所帮助。”
星辰指引?古物?
曜阳心中一动!难道又是一枚星钥碎片?或者其他与星钥相关的东西?
李寒舟的眼神也微微变化。
沐晚秋暗中捅了捅曜阳,传音道:“答应她答应她!说不定有宝贝!而且你看他们多可怜啊!”她倒是爱心泛滥起来。
曜阳沉吟片刻。于情,古岩部处境确实艰难;于理,那祭坛中的古物可能至关重要。或许……可以一试。
“既如此,晚辈愿尽力一试。但能否成功,实难预料。”曜阳最终点头。
古岩部众人顿时欢呼起来,脸上洋溢着希望的光芒。大祭司更是老泪纵横,连连道谢。
当下,大祭司亲自为曜阳等人安排了干净的石屋休息,并送来了部落最好的食物和伤药。
沐晚秋忙着给依旧昏迷的苏芷喂药疗伤,李寒舟则抓紧时间调息恢复。
曜阳独自坐在石屋外,望着古原上空那轮显得格外苍凉的月亮,心中思绪万千。归墟、锁、钥匙、守墓人、生命祭坛……线索越来越多,真相却愈发扑朔迷离。肩上的担子,也无形中又重了几分。
第二天清晨,在大祭司和几位长老的带领下,曜阳、李寒舟(沐晚秋留下照顾苏芷和离曜)前往那所谓的“孕育之谷”。
山谷距离部落不远,入口处有强大的古老禁制守护。穿过禁制,眼前的景象却让人心情沉重。
山谷内本该是生机勃勃,此刻却弥漫着淡淡的灰黑色死气,草木枯萎,河流浑浊,一片凋敝之象。唯有山谷最深处,一座用白色玉石垒砌而成的古老祭坛,还在散发着微弱的绿色光晕,艰难地抵抗着死气的侵蚀,守护着最后一片相对纯净的土地。
那就是生命祭坛。
祭坛中央,有一个凹槽,里面镶嵌着一枚拳头大小、但已经布满裂纹、色泽黯淡如同石块的晶体——正是枯萎的“生机源核”。
曜阳能感觉到,这源核曾经蕴含的生机之力浩瀚如海,但如今已近乎油尽灯枯。祭坛四周刻满了复杂的自然符文,与葬神地窟的守墓人骸骨上的气息有几分相似,显然同出一源。
大祭司和长老们期待而紧张地看着曜阳。
曜阳深吸一口气,走到祭坛边。他伸出手,轻轻按在那枯萎的源核之上。
触手一片冰凉死寂。
他尝试运转“万化归墟诀”,导出一丝最本源的、蕴含着生灭真意的灵力,缓缓注入源核。
然而,灵力如同泥牛入海,源核毫无反应。
他又尝试调动怀中星钥残片的星辰之力。
源核微微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下去,裂纹甚至似乎扩大了一丝。
“不行……”曜阳皱眉摇头,“它的核心已经彻底枯萎,如同死去的种子,外力难以直接激发。”